三日后,午时刚过,周不易便到的朱吴用与白、黄三人的住处,一进门就扭了朱吴用的手臂。
吓的白李下与黄瓜田面色煞白,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惊恐地看周师爷用麻绳绑了朱吴用的手腕。
朱吴用却没有惊慌之色,口里却不咸不淡地轻喊道:“冤枉啊……冤枉……”
“莫与我喊冤,一会去了衙门,见了县大人你再喊吧。”周不易喝道。
“周……周师爷,这这这……”黄瓜田磕巴地问。
“他就是山匪军师诸葛智,你二人举报有功,今特拿了诸葛智回县衙,听侯县大人亲自发落。”周不易道,押了朱吴用便往门外去,临出门前回头对黄瓜田与白李下道:“县大人定会重赏与你二人,等着吧。”
“太好了。”黄瓜田听县大人将要重赏自己与白李下,高兴的脸都红了,双眼放光地对白李下叫道。
白李下心细,总觉朱吴用神色不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有一丝欢喜,配合着伸出手腕给周师爷捆绑。
“不对,这其中有问题。”白李下自语道。
“有甚问题?这该死的诸葛智,终算死到临头了。”黄瓜田终于不用担心害怕朱吴用拿匕首威吓他了,顿时开心的眉开眼笑起来。
白李下一脸凝重,望着没心没肺傻高兴的黄瓜田,眼里满是深意。
周不易押了朱吴用,径直回到衙门,衙役见周师爷亲自押解犯人回来,都巴结地要上前替下周师爷。
“谢谢各位兄弟的好意,这名犯人是大人点名要的,还是我亲自押到大人面前合适。”周不易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二锭二十两的银子,递与衙役领头的,道:“给众兄弟打酒吃。”
见师爷出手如此阔绰,众衙役眉开眼笑,哈腰齐声向周不易道谢。
周不易摆了摆手,押了朱吴用,往后堂去。
这个时辰,何仁义定在内府陪李小姐午歇,周不易从马靴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塞到朱吴用反绑在身后、绳子却未扣死扣的手里。
朱吴用会意,一把握住匕首,轻声道:“大哥,小弟万一失手……”
“一击即中,就如你在住处扎稻草人般,莫要害怕,有我在你身后。”周不易为朱吴用打气:“明日,你就是这里的朱师爷了。”
“是,大哥,小弟必一击即中。”朱吴用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县衙师爷了,热血便沸腾起来,眼神也格外的坚定。
到的内府何仁义的内室外,周不易在门口禀道:“老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正准备躺下午歇的何仁义,听门外周不易的声音,微皱了皱眉,不悦地问:“不易,何事?”
“回禀老爷,盘龙山山匪军师诸葛智已抓获,请老爷亲自审问。”周不易答道。
“一个漏网山匪,师爷审了便是了。”何仁义懒得起身。
“禀老爷,这山匪军师,初供出他私藏盘龙山山寨银两的事,而且数额不小……”周不易故意停下话来。
“哦……此匪今在何处?”一听有大额银子,何仁义顿时来了劲头,翻身就下了床,急切地问道。
“回老爷,不易已将此贼押来,事关财物,请老爷私审为好……”
“对对对,不易你做的很对,本县马上出来,你将此匪押进外室。”何仁义在李小姐的伺候下,着急忙慌地穿衣穿鞋,嘴里不住地催李小姐:“快些快些……”
周不易押了朱吴用进到何仁义的外室等候,听何仁义在内室不停催促,嘴角泛起一丝阴森的冷笑来。
片刻,何仁义扣着衣扣从内室急步出来,见周不易押了山匪已等在外室,道:“不易,这山匪叫甚名?”
“回老爷,山匪叫诸葛智。”
“诸葛智,呵……姓氏来头不小啊。”何仁义走到朱吴用面前,见朱吴用低着头,喝道:“诸葛智,抬起头来……”
诸葛智缓缓抬起头,脸色因兴奋又害怕而变的铁青。见何仁义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不禁恶向胆边生,双眼顿时充满杀意。
“大胆,竟敢如此恶视与本县,你这贼人,死到临头……”
只听的“扑哧”一声闷响,何仁义的话还未说完,自己的胸口上,便插进了一把匕首。
见一击即中,诸葛智亢奋的双眼充血,得意地咧嘴笑望着一脸震惊的何仁义。
正当诸葛智要回头向周不易邀功的间隙,周不易将早握在手心里钢刀,一刀从朱吴用的后胸刺进,贯穿前胸而出。
朱吴用瞪着至死都不肯相信的眼睛,扭头望向周不易,只听周不易喝斥道:“大胆山匪,竟敢行刺县大人……”
朱吴用张了张嘴,却已发不出声,一大口鲜血从喉咙里涌了上来,朱吴用扑倒在地,气绝身亡,至死也没闭上眼睛,他万没料到,自己终是成了周不易的一颗棋子。
“不易,救我……”倒在椅上尚未气绝的何仁义,嘴角渗血,虚弱地唤周不易救命。
周不易走到何仁义面前,双手撑着太师椅扶手,俯下身,直视何仁义涣散失神的眼睛,轻声道:“何大人,您吃相太难看了,您不该啊。”
“我……你……”何仁义此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周不易的阴谋。
“看在我们曾义结金兰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周不易邪魅地咧了咧嘴,凑近何仁义的耳边,低声道:“卞翠兰是我的娘子,刚出生的孩子,也是我周不易的儿子,嘿嘿……”
“恶……徒……”何仁义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死死掐上周不易的脖子。
“哼……”周不易被何仁义掐的额上青筋暴起,冷酷地一笑,握住何仁义胸口的匕首柄,用力一转,何仁义便眼珠暴睁,掐着周不易脖子的手,也慢慢松开,颓废地垂了下去,只剩那上仰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在微微颤抖。
周不易杀红了眼,起身跨步到的内室,见李小姐吓得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久未近女色的周不易,顿时起了欲火,跨上床榻,将瑟瑟发抖的李小姐压在身下。
在欲望将要登顶的时候,周不易拿过一边的枕头,死死捂在李小姐的脸上……
早已藏身在室外梁上的钱满粮,将周不易的残酷,尽收眼底,见周不易事已成,便跃身下了梁,悄然出门,翻过县衙院墙回周家山庄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