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团长,焦部长,您们可算是踏进了这片热土,我这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赵辰在村口翘首以盼,双眼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薄雾,只为捕捉到那抹希望的影子。他的焦急,如同干渴之人盼甘霖,终于,那份期盼化作了现实。
阎国明,红四团的领航者,一张长方脸写满了岁月与责任的痕迹,年近不惑却沉稳如山。他身兼团长与政委两职,这不仅是荣誉,更是重负。毕竟,红四团的编制捉襟见肘,两个主力连勉强拼凑,尚不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营。八路军的精英四处分散,而这里,或许并非最佳的配置之地。但阎国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这片天。
“赵辰,通讯员难道没向你详尽汇报?究竟是何状况?”阎国明踏着尘土,步入村庄,话语中带着急切的探寻。
赵辰便将昨夜的所见所闻,连同自己的揣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团长,此人非同小可,或许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然而,一旁的焦部长却如一盆冷水浇下:“赵辰,别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此人身份不明,动机难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焦部长,阎国明的得力助手,在政工领域与阎团长并肩作战,对外交涉,对内审查,无一不精。他阅人无数,既有真诚善良的灵魂触动,也有狡猾奸诈的面孔刺痛,这让他的心变得异常敏锐,对每一个陌生人都抱有审慎的态度。
“总之,等你们见到他,自有分晓。”赵辰不便与焦部长争辩,只能引领着二人,向着村东头的一间朴素民房走去。
不久,他们在那里,遇见了那位外貌平凡无奇,却名为陈浩的青年。赵辰充当了引荐的桥梁,将双方引介给对方。
对于陈浩而言,眼前这两位,虽是初次正式会面,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人心如海,深不可测,不能仅凭第一印象下定论。他深知,真正的了解,需要时间与经历的磨砺。
阎团长与焦部长,他们用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陈浩,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年代,每个人的选择都至关重要,而保家卫国,绝非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生意。 在那个寻常的日子里,陈浩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让人忍不住嘀咕:这家伙,绝非池中之物。
他的装扮,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与周遭的景致格格不入,让人一眼便能分辨出他的与众不同。
“咱们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此行目的明确,就是要助八路军一臂之力,共同抵御日寇的侵略。”陈浩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突如其来的宣言,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阎国明心中暗自盘算,这位看似普通的来客,究竟有何能耐,敢夸下如此海口?
焦部长也不甘示弱,直接抛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你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助我们红四团一臂之力?”
陈浩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划过空气,最终定格在炕上那位被被子紧紧包裹的女子——凌织羽身上:“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深藏不露。她,乃是日军真田茗少佐的未婚妻。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心上人落入敌手,你会坐视不管吗?”
焦部长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
陈浩见状,继续深入剖析:“那就简单了。我们只需放出风声,让晋绥军三六八团得知凌织羽的所在,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到日本人的耳朵里。真田茗,为了他的未婚妻,定会不顾一切地前来营救。”
正当陈浩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计划时,焦部长突然插话:“等等,你说让三六八团知道,日本人就会知道,这中间的逻辑是什么?三六八团难道会背叛国家,与日本人勾结吗?”
三八六团,作为他们的近邻,焦部长与他们的团长郭文志多有交集。虽然郭文志在某些方面显得小气、吝啬,甚至有些心胸狭窄,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毕竟,在不久前的桃花山战役中,三八六团与日本人可是拼得你死我活,损失惨重。
众人闻言,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难道说,郭文志真的投敌叛国了吗?这个指控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他们并非不相信陈浩,只是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人的判断。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呢? 陈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奇:“你们可知,郭文志,这位铁血军人,实则出身于晋商名门——一个历史上以算盘为剑,商海沉浮的家族。在他的血脉中,流淌的不仅是军人的热血,更是商人敏锐的嗅觉与算计。与日本人硬碰硬,是无尽的消耗,是账面上一笔笔赤字的累积;但若转而与他们共舞商海,不仅战火可熄,利润与差价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对他而言,这是向死而生的抉择,还是趋利避害的智谋?答案,不言而喻。”
焦部长轻轻颔首,对陈浩的分析大多持保留的赞同,唯有一处,他坚决摇头:“抵抗日寇,是民族脊梁的挺立,岂能以一买一卖的盈亏衡量?若依你之言,何不举国投降,还省下了弹药之费?此言,何其谬矣!”
话音未落,空气仿佛凝固,阎国明团长眉头紧锁,一声干咳打破了沉默:“投降二字,于我八路军而言,是耻辱的代名词。我们的使命,是护卫这片土地,与侵略者血战到底,无论前路多么凶险。”
陈浩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对这位阎团长的坚韧不拔暗暗称奇:“好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八路军这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儿,正是吾辈所仰。即便眼下实力悬殊,亦要誓死抗争,方显英雄本色!”
他的夸赞,如春风化雨,滋润了每一位八路军战士的心田,他们挺胸昂首,仿佛已准备好迎接任何风暴。
“弱者挑战强者,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是智慧与策略。”陈浩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我,恰好手握关键——证据。”
三六八团新近补充的军备,正是陈浩精心布局的一环。他巧妙地利用一名中间人,用一笔精心策划的“假钞交易”,从敌人手中购得了一批珍贵的武器:二百支中正式步枪,三挺捷克式轻机枪,以及五万发子弹。虽价格不菲,但对方的贪婪,正是这笔交易成行的关键。
“赵武,是时候揭开谜底了。”陈浩轻声吩咐,随即指向内室。
随着一扇简陋木门缓缓开启,屋内藏着的,不仅是武器弹药的冰冷,更是八路军未来反击的希望,以及陈浩那深不可测的智慧与胆略。 在那昏暗的屋内,一场意外的宝藏揭露悄然上演。枪械与弹药,如同沉睡的巨人,被时间的尘埃轻轻覆盖,却又在某一刻,猛然间焕发了生机。
木盒,崭新如初,仿佛刚从匠人的手中接过,那未散的油漆味,在空气中缓缓游弋,诉说着它们的不凡出身。赵武,这位身手敏捷的战士,犹如拆解谜题的高手,轻轻一挥,一箱箱步枪便如雨后春笋般展现在众人眼前。
赵辰,一个眼神犀利如鹰的汉子,拉动枪栓,只是匆匆一瞥,便惊呼出声:“团长,这可是新鲜出炉的中正式步枪啊!刚从巩县兵工厂的熔炉中跃然而出,还带着炽热的战意。”
中正式步枪,这个时代的宠儿,自三五年在巩县兵工厂诞生以来,便如同珍贵的瑰宝,主要流淌在中央军的血脉中,偶尔,也会成为某些权势人物的得力助手。就连晋绥军的阎老西,也对其垂涎三尺。
然而,此刻的阎国明团长,却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五味杂陈。他梦寐以求的武器,竟然落入了敌手,更准确地说,是被陈浩——一个假扮的日本商人,巧妙地夺走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郭文志,他的行为,已经逾越了道德的底线,几乎可以贴上“叛国”的标签。
但就在这时,陈浩的一句话,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室内的阴霾:“这些枪支弹药,就当作是我给你们八路军的第一份见面礼吧。”
两百余条枪,足以组建两个步兵连的庞大数量,让在场的众人惊愕不已。红四团,这个一直只有两个连作为门面的队伍,竟然在陈浩的一句话中,实力瞬间翻倍。这份慷慨,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阎团长脸上的阴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嘴上虽说着“无功不受禄”,但手中的枪却如同磁铁般紧紧吸附着他,那份爱不释手,显然并非言不由衷。
中正式步枪,仿自德国的毛瑟骑枪,短小精悍,便于携带,却又在刺刀的长度上做了加法,使得在拼刺刀时依然能够占据上风。相比老旧的汉阳造,它们无疑是天壤之别。汉阳造的老枪们,枪膛线早已磨损不堪,百米之外射击,几乎等同于盲射。即便是枪法再好的战士,也无法保证子弹能够准确击中目标。
而陈浩,这位看似慷慨的商人,对这些武器却毫不在意。毕竟,它们是用假钞换来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大方,让众人喜笑颜开,对他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阎国明更是心花怒放。加上缴获的武器装备,他们红四团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营的装备储备。招募三百名新兵,再用老兵带新兵的方式,半个团的战斗力便能够迅速形成。
从此,红四团终于能够摆脱那捉襟见肘的日子,迎接属于他们的崭新篇章。 在那片烽火连天的岁月里,有两个花架子孤零零地撑着门面,仿佛是风中残烛,摇曳生辉却难掩空虚。
人们提及五连、九连,心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七连、八连乃至更多连队的壮阔图景,殊不知,那不过是虚妄的泡沫,连一丝影子都不曾留下,更别提什么架子。
团长之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他领着一支队伍,人数却连人家一个营的零头都及不上,走到哪里,心里都像揣着只兔子,七上八下。
直到有一天,那半个团的兵力终于落入掌心,他才仿佛找到了脊梁骨,腰杆儿也挺直了几分。
贼九摆弄着那把中正式步枪,最终还是放下了。他转头对陈浩说:“你提的那个真田,听说是个神枪手,四五百米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对付这种人,人海战术根本行不通。你还没近身,就被他一枪毙命了。”贼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敬畏。
他的师傅谢老凿,就是栽在了真田的手里。贼九自己也曾与真田对狙,结果不言而喻,真田至今仍活得好好的,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位是张三同志,我们连的神枪手之最。”赵辰搂着贼九的肩膀,一脸自豪地向陈浩介绍道。
一旁的齐志武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心中暗想:什么时候张三成了你赵大脑袋的人了?要不是看在土豪同志的面子上,他早就拉着赵辰理论一番了。
阎国明对真田也有所耳闻,他缓缓说道:“真田茗,现任少佐军衔。原本只是个技术军官,手下不过一队神枪手。但因其家族在日军中势力庞大,竟给他安排了个步兵大队长的职位,手下兵马近千人。”
“若他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惭愧地说,我们红四团恐怕仍不是其对手。”阎国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
日军训练有素,武器装备又占优势。根据目前的经验来看,想要与之抗衡,至少需要多出一倍乃至两倍的兵力。
凌织羽一直静静地听着,突然用她那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话语对陈浩说道:“昨天晚上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你想靠八路军来对付真田君,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的武器简陋,战斗力低下,根本不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对手。”凌织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蔑和自信。 \&听我一句劝,趁早松开你的枷锁,否则,待我那英勇的未婚夫降临,你们将会领教到什么叫做‘悔之晚矣’的滋味。\&
\&哎哟!\&
陈浩轻轻弹了一下凌织羽光洁的额头,力度虽轻,却足以让她夸张地捂住额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火花。
显然,这番小惩大诫并未能完全熄灭她内心的火焰,提及未婚夫时,她的双眸又如同被星辰点亮,熠熠生辉。
陈浩心中暗自盘算,原本只是想利用凌织羽这枚棋子,给那位名为真田茗的对手编织一顶翠绿的帽子,让他在情感的战场上率先溃败。
昨晚的挑衅,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涟漪已悄然扩散至远方。
此刻的真田茗,想必正怒火中烧,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与他——那个自称为“暗夜猎豹”的神秘人,上演一场关于荣誉与爱情的决斗。毕竟,他昨晚故意泄露的,正是“暗夜猎豹”的名号。
既然真田茗是凌织羽心中那座不可动摇的灯塔,那么,何不将这场游戏升级,反过来以她为媒介,撼动真田茗的心神,让他的世界分崩离析?
凌织羽,这位来自东瀛的佳人,他誓要让她臣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哪怕是天神下凡,也无法阻挡他征服的决心。
在这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中,陈浩已悄然布局,静待猎物一步步踏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