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敢为当时说给她说门亲事,陈书宁婉拒了。
可韩主任突然问起这件事,不会是韩主任托马敢为,想要撮合她和周立业吧?
陈书宁脸颊微红,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和周立业对视。她对周立业只有友情,根本没有爱情,这也太尴尬了……
明天就要高考了,韩主任也不能把话说开。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儿子和陈书宁的成绩,那就得不偿失了。
左右他们和陈书宁在一个镇上生活,两家离得不远,以后有的是机会互相了解。不急在一时。
周立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脸颊通红,硬着头皮问道:“陈书宁,你复习的怎么样?我有几道题不会,可以问你吗?”
陈书宁刚想答应 ,又觉得这样做不妥当。既然她对周立业没有别的心思,就不该过分的亲密。
将人拉到云端,再重重的推下去,这样做太残忍了。不如一开始就保持适当的距离。
陈书宁将陈家旺拽了过来,带着歉意说:“周立业,今天不凑巧,我还要陪着我朋友在这附近转转。
我二哥成绩也很好,罕见的题型他也做了不少。要不让他帮你看看?”
周立业认识陈家旺,陈书宁读初一的时候,总是跟在陈家旺的身后。陈书宁读高中时,陈家旺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她。
还有陈书宁的大哥陈家兴,那时候他还是食品厂的临时工,可没少在学校露面。
“二,二哥……”周立业小心翼翼的喊道:“麻,麻烦你教我一下可以吗?”
陈家旺和陈书宁对视了一眼,看到妹妹眼中的祈求,还是心软了。
他开口说道:“你带着书吗?拿出来我看看。”
“哎,谢谢二哥。”
周立业喊陈家旺二哥,而陈家旺并没有反驳,周立业觉得她的家人不讨厌自己,为此沾沾自喜。
却没有看到陈家旺眼中的同情之色,周立业这么久没出现,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放弃了。没有想到他还惦记着陈书宁。
“哎……”
陈家旺轻叹了一声,心中暗想:这傻孩子恐怕还不知道,郭君山那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住进了我妹妹的心里。
要是周立业知道妹妹选择了郭君山,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明明最出现的是他,可我妹妹却没有动心。
周立业抬头看向陈家旺时,陈家旺立刻收起了眼中的同情之色。笑话,明天可就要高考了,再重要的事也要等高考之后说。
虽然进了考场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可陈家旺没有那么卑鄙。
眼下学习才是一等一的大事,韩主任寸步不离的守在周立业身旁。陈家旺给他讲题的时候 ,她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两道题讲完,韩主任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年轻的身影。
陈家旺喝水的功夫,许青山赶紧凑了过去,笑着说:“家旺,你过来的挺早啊!”
“嗯,我出门早 。”
陈家旺擦干嘴边的水渍,低下头去,继续给周立业讲题。
两个人都是妹妹的追求者,可陈家旺本能的厌恶许青山。这个人自私自利,偏偏还不自知。
陈家旺虽然没有跟周立业深入接触过,可韩主任人品不错,这样的母亲培养不出坏孩子。
而且周立业的眼神干净,他看向陈书宁时,眼里满是欣赏。他和郭君山有一点极其相似,很尊重陈书宁。
许青山好像没有察觉到陈家旺的敷衍,干脆蹲在陈家旺的身边,等着他继续讲题 。
周立业却敏锐的察觉到陈家旺的不喜,默默将课本收了起来。
“二哥,我去趟厕所,回来再请教你问题。”
蹲着腿麻,许青山干脆坐到陈家旺身边,笑着问道:“家旺,昨天你们找到房子了吗?”
提起这件事陈家旺就来气,可他不想被许青山看扁,答道:“我大哥住在城里,我昨天在他家里住。”
许青山有些诧异,追问道:“那王娜和马兰芝也跟你在一起?你哥家里挺大啊……”
“不大。”陈家旺解释道:“只有我和书宁住在哥哥家。王娜和马兰芝是女同志,不太方便。我嫂子帮她们另外租了房子。”
陈家旺越来越不能理解许青山,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这样问呢?他把女同志的名声当成什么了?
“哦。”许青山沉默了一瞬,揉着太阳穴问道:“你们那边吵吗?招待所那边太闹了,我被吵的睡不好觉。”
直觉告诉陈家旺,他只要说好,许青山八成会顺着话,托他帮忙找间安静的房子住。
陈家旺可没有受虐的倾向,朋友合则聚,不合则散。
陈家旺漫不经心的答道:“城里地方小,房子挨房子,哪儿有不吵的?而且我们隔壁那个老太太,成日里闹,烦死了……”
陈家旺这样一说,许青山神色有几分失落,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说:“那我凑合两天吧!”
陈家旺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拉开和许青山的距离。这小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不能深交。
虽然不能进学校,可陈书宁还是带着王娜、马兰芝在学校外面转了一圈。
“这堵墙里面是水房,可以在这里接热水。也不知道考试期间水房开不开门,咱们还是自己带白开水喝吧!”
“西南角是厕所,你们记住大体的方位就行,厕所挺好找的。”
“你们俩的考场就在这排屋子里,明天咱们一起过来,我先送你们过来,再去我的考场。”
王娜和马兰芝不住的点头,陈书宁很细心也很真诚,做事面面俱到。能成为她的朋友实在是太幸福了。
“书宁,我们记住了。”马兰芝感激的说:“有你在,省了我们不少麻烦,辛苦你了!”
陈书宁连忙摆手,开口说道:“就是带你们转了一圈而已,谈不上辛苦。下地干活可比溜圈辛苦多了。”
王娜攥紧拳头,语气坚定地说:“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答题,只要能考上大学,哪怕是个不起眼的大学,都比下地干活强。”
马兰芝的想法和王娜一样。
人人都说劳动最光荣。大家口号喊的响亮,可有谁真的愿意,日复一日的去田间劳动?
春秋两个季节虽然气温合适,可农活多的吓人,她们拼死拼活的干,到头来也挣不了几个工分。
夏天炎热,还要去地里锄草、捉虫,灼灼的烈日,有谁能扛得住?
冬天要一直干到下雪才能猫冬,即便是戴着手套穿着棉鞋,可手脚依旧会长冻疮。
做农民很苦,虽然马兰芝到乡下已经几年时间,可她依旧觉得苦。
马兰芝轻声附和道:“我们三个一起努力,争取都考到京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