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义护法道出,让扶在石棺旁的墨韵若面色一变, 心道一句不好。
可一方是有心出手偷袭, 一个是毫无防备。
义云天这一刀直接落在了她的肩头。
不过墨韵若毕竟是镇妖司的大司命,实力摆在那,刀没半寸就被抬手挡住。
先被国师暗算,接着又被自己的手下偷袭,这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墨韵若面寒起来。
“你找死!”
话语间就是一掌推出。
而义云天没了之前那种带着病根模样,出手间也是畏手畏脚的做派,一手斩妖刀法大开大合朝着墨韵若迎去。
一身气势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一刀劈出让把不远处的白家老奴和中年书生变了脸。
特别是中年书生。
因为之前这义云天可是和他一条战线,现在竟成了他师弟的一伙的人,这若出手偷袭不是这墨韵若而是他的话...
那后果,中年书生不敢细想。
还有..
“义护法?”
“啧!”
“看来自己这多年不见的老友除了镇妖司统领一职外,在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
二人心中思绪纷飞,缩在角落的陈初一亦是如此。
“这家伙之前竟然一直都在隐藏实力?”
“而且..”
“义护法?”
不知为何,这让陈初一想到一直隐藏在镇妖司中的尸殿内线。
一开始陈初一在尸殿堂口薅羊毛的时候还想过这个问题,还猜测隐藏在镇妖司这名内线会挂何职。
毕竟每次镇妖司有任何动静,堂口内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样一来,那身份...
职位低了就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又或者说压根接触不到一些核心任务。
若是高了,像是百户,千户职位一举一动又太过于引人注目,毕竟镇妖司是有着义云天这个准五境的强者坐镇。
一次两次是巧合, 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可是府城这处堂口可是扎根十数年了啊。
而现在一看...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啧!”
“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叛变了,这谁能想得到?”
陈初一在心中感叹间,那墨韵若和义云天站成了一团,不过墨韵若毕竟是七境强者 ,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是义云天所能抗衡的。
仅是数招,义云天就开始招架不住。
“你还不出手?”
听到喊话,那邋遢老道怪笑一声也加入了战局。
二打一。
看着面色越发苍白的墨韵若,在场的几人都明白,这墨韵若是强弩之末,若短时间内拿不下这二人的话 ,硬拖都能将她拖死。
所以墨韵若每次出手都是不惜余力。
而义云天和邋遢老道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想速战速决?
不好意思,就要拖着你,就是不和你硬碰,就是让你腹背受敌,就是让你放不开手。
看着战成了一团的三人,中年书生坐不住了,从入了青州府以来,他是一件事都未成过。
先是青山之行,不惜耗了自身寿元窥视天机不说, 还违背了师门的祖训, 可到头来却扑了个空。
再往后便是清水大泽, 师徒二人划了小半月的船,接着又守了小半月,可结果依旧扑空。
到了现如今这一次...
看着近在咫尺的石棺,中年书生眼中露出一抹坚定。
“徒儿,你家先生我这一次说啥也要为你博得这份机缘!”
心念间,
中年书生突然暴起,身形一纵,便朝着石棺就掠了过去。
而他刚有动作,另一边的白家老奴随之跟上:“酸儒休走,还我家少爷命来!”
瞬间二人也站成了一团。
放眼看去,一时间整个溶洞内只有陈初一这个闲人,至于为何不被人注意?
他那一身烧尸匠的打扮,还有那腰上挂着的两枚精金铜钱太有迷惑性了,二钱焚尸匠?
呵!
随手就能灭了的小角色罢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他们不甚在意,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小角色,此时趁着他们动手的时候,已经悄悄摸的来到了石棺旁边 。
陈初一一探头,看着石棺之中骸骨,还有各一侧所摆放的方盒鱼灵器,不假思索大手一挥直接收进了袖里乾坤。
“大胆!”
这时,
与义云天合力对战墨韵若的邋遢老道最先注意到了摸索到石棺旁的陈初一,一声呵斥下,便快速掠来。
如他之前所说,他知晓自己的命数,石棺中的方盒他不要 ,可是那柄灵器他势在必得的。
现在看到有人想要 染指怎能会如愿。
而被他这一声呵斥,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悄默着摸到石棺旁的陈初一。
其中要属中年书生反应最大。
机缘就在眼前,岂会放手不管?
全力一掌挥出,再逼退了白家 老奴后,也朝着石棺掠来,他一来,那白家老奴自然也跟上。
妥了。
偌大的溶洞内 ,除了墨韵若和义云天继续缠斗在一块外 ,剩余几人全都一股脑的朝着石棺掠来。
而最先到跟前还是邋遢老道。
探着脖子往里头一看。
果然!
石棺之中空空如也, 别说是他势在必得的灵器了,就连里面尸骨没了踪影。
“小子,你找死!”
邋遢老道怒了, 怒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他人抢先一步 ,怒的是自己竟看走了眼。
一个毫不起眼,一个自己完全没放在眼中年轻后生竟然敢在一众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随着一声呵斥邋遢老大挥袖一甩,一柄桃木剑径直朝着陈初一刺去。
看着刺来的桃木剑,陈初一没有理会。
开玩笑。
东西 到手了, 在和你打我脑袋得有多大?
不假思索 ,行字诀运转, 下一息身形便到了数丈开外。
这一手又把石窟内几人看到心头一惊。
“嘶!”
“好诡异的身法!”
这次陈初一落地的方向距离中年书生最近, 见此便跨步掠来,口中还高声道:“这位小友, 留下那枚方盒,我护你离去!”
护我离开?
陈初一啐了一口:“你还是顾计好你自己吧!”
一句说完,行字诀继续发动。
下一息人影已消失在溶洞内。
看着消失的人影,在看着空空如也石棺 ,几人觉得两侧脸颊都火辣辣的疼。
不是被打的,而是被羞的。
几个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高手,竟然在一个小辈面前栽了跟头。
邋遢老道抖了抖油腻腻的袖口,二指合并一指。
“小子,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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