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婶子和梁天雄都呆住了。

    梁婶子不敢置信地问：“老头子，你说什么？”

    “我们梁家是容不下你俩了，你俩爱找谁过，就去找谁；爱去哪就去哪。”梁父声音冰冷地道。

    “爷爷——”梁天雄不相信的大喊。

    “老头子——”梁婶子也大喊了一声。

    俩人跪爬到梁父面前，拉着梁父的衣摆哀求道：“老头子，我和陈老头真的没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和陈老头说话了，我碰到任何男同志，都不和他们说话了。”

    梁天雄也哭着道：“爷爷，我再也不要陈爷爷的东西了，你不要赶我和奶走好不好。爷爷你不是最心疼我这个大孙子的吗？”

    梁父无动于衷，而是对崔丽道：“崔丽，去我屋里把你妈和天雄的东西收拾出来。”

    崔丽看了眼梁婶子，犹豫着没动：“爸，今天可是过年，有什么事等过完年再说。”

    “快去！”梁父板着脸冲她吼。

    崔丽很想去，但是她不能去啊。

    她不知道梁父是一心要赶梁婶子和梁天雄走，还是一时只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就会让梁婶子和梁天雄回来了。

    她要真去收拾了，梁婶子和梁天雄绝对会记住这个仇，等他们回来了，就会找她的麻烦。

    “爸。”崔丽一脸为难，就是不动。

    梁父气坏了：“我还使唤不了你了？还是你也像你妈和天雄一样，站在陈老头那边？！”

    “爸，你这说得什么话啊。”崔丽无奈地道：“我还要给大家做年夜饭呢。”

    “行，你不收拾，我自己去收拾！”梁父吹胡子瞪眼的，去了他和梁婶子的屋。

    他把梁婶子和梁天雄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扔在了两块大布上。然后，他抱着这两块大布，直接扔到了房子外面。

    “滚！”他抓住梁婶子和梁天雄的后衣领，把他俩扔出了房子。然后，他把门关上了。

    梁婶子和梁天雄在外面哭嚎。

    “老头子——”

    “爷爷——”

    梁父坐回堂屋的椅子上，交待崔丽、梁南还有换弟：“你们谁都不准开门放他俩进来！你们要是谁开门了，就和他俩一样，滚出这个家！”

    崔丽几人默默的没说话。

    “来宝呢？”梁父问。

    “在屋里。”

    “我去看看来宝，你快去做年夜饭，别因为他们俩个耽误了咱们团年。”梁父道。

    崔丽点了点头，去厨房忙年夜饭了。梁父则去了梁南他们屋，看来宝。

    梁南左右为难，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知道梁父正在气头上，此时他说什么，梁父都不会听的。而且梁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要是真的去找梁婶子和梁天雄了，梁父绝对会连他也一块赶出去。

    梁婶子和梁天雄还在外面哭嚎。

    “老头子，我错了，你快让我们进去吧！”

    “爷爷，我再也不要陈老头的东西了，你让我和奶进去吧——”

    梁婶子和梁天雄嚎得嗓子都又干又哑了，他们面前的屋门依旧紧闭着。

    俩人就在这大冷天里一跪就跪了几个小时，家家户户的年夜饭都吃完了，他们面前的屋门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大杂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梁婶子和梁天雄被梁父赶出来的事。

    “这大过年的，梁父还真不打算放他俩进屋了啊？”钱婶道。

    “谁知道啊。”东红婶道：“这家家户户都团完年了，他俩还在那跪着，说不定是真不打算放他俩进屋了。”

    武婶道：“我觉得差不多了梁父就会让他俩进去的。别说梁婶了，梁父平时多疼梁天雄，哪可能真的舍得把他俩一直关在外面，更何况，今天还过年。”

    大家都认为武婶子说得没错。

    然而，一直到了零点，家家户户都出来放鞭炮了，梁婶子和梁天雄还在外面。只是两人没再跪着了，坐到了自家的屋檐下。

    大家纷纷摇头，也不好上前去说什么。

    到了大年初一，大家路过梁家时，发现梁婶子和梁天雄还在外面。

    钱婶惊讶坏了，问：“翠娥，你和天雄在外面待了一整晚？”

    因为冷，梁婶子和梁天雄披了好几件衣服在身上。梁婶子嘴唇发白地点了点头。

    钱婶瞧这俩人冻得不轻，有些心疼，问：“你俩要不要喝热水？我去给你俩端碗热水？”

    梁婶子和梁天雄直点头。

    钱婶正要回家端热水，梁家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是崔丽，崔丽手上还端着两碗热水。

    “妈，天雄，你们冻坏了吧。喝点热……”

    崔丽话没说完，梁父的怒吼声就从屋里传来了：“谁让你给他俩端水喝的！他俩不配喝我梁家的水！”

    崔丽保持着端水的动作，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梁父从屋里冲出来，直接把崔丽手上的两碗热水倒在了地上，对崔丽道：“回屋！”

    “老头子，你让我和天雄进去吧。我冻坏了没事，天雄冻坏了可不行啊。”梁婶子哆嗦着声音道。

    “我不是你的老头子，你的老头子在隔壁家属院，天雄的爷爷也在隔壁家属院，你俩去找他！”说完，梁父就把门关上了。

    “老头子——老头子——”梁婶子拍着门：“你真的想让我和天雄死在这吗！”

    梁父并没有搭理他们，也没有为他们开门。

    钱婶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们端热水。”

    原本还在伤心的梁婶子听到这话，对钱婶道：“家里要是有吃的，你也给我们拿点，让我和天雄垫垫肚子。我饿坏了都没事，就怕天雄饿出个好歹来。”

    钱婶看俩人可怜，点头答应了。

    钱婶不仅给俩人端了一碗热水，还给两人拿了几个馒头。

    梁婶子和梁天雄饿坏了，就着热水把馒头都吃光了。

    “她婶，你人真好。”梁婶子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求起了钱婶：“你去和我家老头子说说，我和陈老头真的没什么。外面这么冷，我和天雄再被他这么关下去，天雄绝对会受不了的。”

    梁天雄弱小可怜地缩在梁婶子的怀里，时不时地抽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