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还有经天纬地之才?
太扯了吧?
说他是个小白脸的可信度,倒是大很多,越看朱棣越怀疑。
他也算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真就不怎么信这种长相过于精致的男人,尤其是旁人的吹捧与夸耀,水分通常都是很大的。
他比较信奉亲身体验,落地实践,不相信其他人的道听途说。
眼下亲眼见到任以虚之后,更是紧皱眉头。
道衍看走眼了吧?
这不就是一个经营酒楼生意的商人吗?
而就在朱棣满心狐疑的时候,朱元璋和朱标这两人联袂来了。
虽然是微服私访,但盖不住有人第一时间认了出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皇,皇上驾到......”
场上众人大吃一惊,当即都是放下碗筷恭敬行礼。
徐妙锦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爹爹竟然把当朝皇上都给请来了,这实在是太隆重了。
“皇上,太子殿下,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我们好提前去门口列队迎接啊!”
徐达和谢夫人见状也是赶忙上前迎接,他俩显然是没想到,今天还有这等贵宾到场,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老徐啊,你和咱这么多年的交情,无需多礼。”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把徐达拉到一边,笑道:“再说了,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今天咱也是微服私访,一切以低调为主,不要太过声张。”
他今天就是低调来的,没想到,竟然被周围百姓给认出来了,真是想低调一把都难。
“臣遵旨。”
徐达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栾彬,给朱元璋挑一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皇上,您这边请。”栾彬当即领命,有些紧张地上前行礼道。
他随后便把朱元璋安排到了朱棣那一桌。
这一桌的位置和视野都是最好的,本来没想到皇上会来,所以就提前安排给燕王了,不过,来了也好,反正都是一家人,正好就坐下一起吃。
“父皇!”
与此同时,朱棣整个人都懵逼了。
徐达的女儿出嫁,确实是一件大事,毕竟是当朝第一功勋魏国公的亲闺女。
大哥朱标来了就算了,毕竟大哥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宅心仁厚,平时与任以虚有所交往。
而且身为太子,亲自前来恭贺,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只是没想到连朱元璋都亲自来了,这显然不正常。
单单魏国公的面子,或许还没有这么大,难道是冲着任以虚来的?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一瞬,朱棣就把他掐灭了。
这怎么可能?
一个辞官退隐的商人而已,父皇不生气不怪罪就很不错了,怎么会亲自前来祝贺他结婚成家?
但,如果不是这种可能的话,眼下这个场景根本就不成立啊!
朱棣顿时有些懵圈了。
“四弟,别来无恙啊。”朱标主动上前朝朱棣打了个招呼。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朱棣会来到这里捧场。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朱棣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今天总有一种状况之外的感觉,好像身边一直在发生出人意料的事情。
“这个你还看不出?”
朱标笑了笑,说:“当然是给任以虚夫妻俩祝贺的了!”
此话一出,果然下一刻,朱棣就看到朱元璋,笑容满面地跟任以虚对话。
朱棣更加震惊了。
父皇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竟然这么器重任以虚?
朱棣都没想到这位妹夫还有这本事?
他还以为是个沽名钓誉的货色,眼下看来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佬,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另一边,朱元璋确实笑得很开心。
他也算是品尝过任以虚手艺的人,自然是知道京城第一酒楼的含金量,就算是御膳房,都不见得能全面将其超越。
而且今天这场酒席大有玄机,仔细看的话,一大桌子,全是任以虚酒楼的招牌菜,香气诱人,色泽饱满,有些是他见过的,有些是他没见过的。
念此,他笑呵呵地调侃道:“看来新郎官今天虽然娶了个新娘子,但也可谓是大出血了啊,这么多招牌菜,得多少银子啊?”
“皇上言重了,这倒不算什么。”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不耽误你俩正常流程,你们继续吧。”
“成婚大典正式开始!”
调整了下心态,大婚仪式在他的叫喊声当中正式开始。
司仪从开始介绍新郎新娘,到宣读到场各位来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很快便诵读完毕,这也就意味着,任以虚和徐妙锦成亲典礼开始。
听见司仪的念诵声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全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各个参与者也都回到了本来的位置,任以虚牵着徐妙锦来到了大堂正中。
而后司仪点了点头,音调骤然上了八个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徐妙锦与任以虚躬身对拜,节奏默契非凡。
此时,司仪见状也是满眼含笑,最后用高音嚎了一嗓子:“新郎新娘入洞房!所有贵宾请入宴!”
周围顿时响起了鼓掌声,拍手声,大笑声。
徐妙锦坐在床边,身形一动不动。
任以虚缓缓走了过去,深呼了一口气,轻轻地掀起了徐妙锦头上的红盖头。
霎时,一张绝美的俏脸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余晖落尽,婚宴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所有的酒桌就像是被扫荡过一般,所有来宾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福与满足。
等这场酒宴散去,朱标和朱元璋联袂回了皇宫。
他们俩今天也算尽兴而归,品尝了很多道之前不曾见过的美食。
而且一点银子都没有掏,这在任以虚酒楼还真是历史头一回。
而朱棣则回了燕王府,往日的淡定与从容在这时全都化为好奇。
在任以虚婚宴上面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回荡。
不寻常!
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不管是来宾还是那里的美食,都在透露着四个字,深藏不露。
他步履匆匆地走到道衍和尚的住处。推开门,当即走了进去。
“王爷今日不是去参加婚宴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道衍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笑道。
“我刚从那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