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纯粹由冰晶编织而成的藤蔓,如同毒蛇般穿透了晶莹剔透的冰帘幕,带着刺骨的寒意,企图将定一紧紧束缚。
与鬼不同,人类没有再生能力。
因此在和鬼对战的时候,人类几乎没有容错率。
因此鬼的任何攻击,不管有没有攻击性,躲不开的也要想办法用剑型给抵消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冰藤蔓攻击,定一的心中没有丝毫慌乱。
脚下猛地一蹬,借助反作用力,定一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斜斜跃起。
冰晶帘幕还未散去,失去了目标的藤蔓在原地盲目地抽打着,却再也触碰不到他的衣角。
悬浮于半空之中,定一的眼神异常坚定,他平静地注视着下方的童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首次在几乎无损的状态下,与如此强大的敌人正面交锋,这种感觉既刺激又令人兴奋。
感受到定一的目光,童磨也缓缓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在这一刻,整个战场都为之静止。
紧接着,抢占先机的定一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风之呼吸!”
“捌之型 初烈风斩!”
一股强劲的狂风骤然间席卷而来,裹挟着定一的身影,如同风暴中的雄鹰,向童磨猛扑而去。
日轮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银弧,直指童磨的要害。
目光望着朝着自己快速下落的猎鬼人,童磨的表情不变,折扇轻展。
“血鬼术!”
“枯园垂雪!”
铿!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在战场上空回荡。
紧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碰撞声。
铿!铿!铿!铿!铿!铿!
日轮刀与折扇在战场上疯狂交错。
金属撞击声毫不停歇,犹如一首乐曲一般在战场上疯狂的奏响着。
一侧,狂风肆虐,卷起地上的残枝败叶,形成一道道旋转的风柱;
另一侧,冰雪呼啸,将空气凝结成锋利的冰刃,与狂风激烈交锋。
童磨有心想要退到远些的地方施展其余的血鬼术,但面前的猎鬼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日轮刀犹如附骨之疽一般!
稍不注意就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如果面对的是猗窝座的话,留下伤口也就留下伤口吧。
毕竟猗窝座也是鬼,留下伤口了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但,
面前的是猎鬼人,手上是有着能对鬼造成致命伤的日轮刀的!
一旦留下伤口,被乘胜追击的话。
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艰难了。
...
“谁呀!大晚上的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去告你扰民你信不信?”
远处,一道屋门打开,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带着一身酒气出来,骂骂咧咧的叫道。
这个地方终究只是快离开美祢市了,但还没离开美祢市。
可见范围内还有着三四栋民居。
按刚刚战斗的产生的声响,其实早该有人醒了,不过其他人应该是感觉到事情不对,不敢出来。
这汉子估摸着是睡得比较沉,刚刚被吵醒,人还迷糊着就跑出来了。
汉子的声音传达到了战场上。
尽管战场上的噪音很大,但两人也都不是常人,自然都听见了汉子的话。
眼角余光也都有扫到汉子的身影。
“碍事!”
嫌弃的话语从童磨的口中传出。
铿!
手中的折扇轻盈一转,挡住了袭击而来的日轮刀。
空闲的左手朝着汉子的方向抬起,食指伸出指向着汉子的方向。
空气中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水汽迅速凝结,转瞬间化为一支锋利的冰锥。
咻!
冰锥划破夜空,直奔那无辜的汉子而去。
即便只是随手生成的攻击,但前面带上一个上弦之贰的前缀后,这攻击也不是普通鬼杀队队员能够挡下的。
更何况,这一次攻击的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定一见状,犹豫了一瞬间,终究还是扭头朝向了汉子的方向。
陆之型·黑风烟岚!
黑色的风刃自日轮刀上快速挥出,同样是朝着汉子的方向而去。
望着眼前猎鬼人的动作,童磨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心里暗道了一声:“有趣!”
不过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拉开距离的机会,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拉开与定一之间的距离。
至于攻击面前的猎鬼人?
以童磨多年的经验判断!在攻击还没打到面前猎鬼人的时候,这猎鬼人就会迅速回转并防御了。
到时候反而是浪费了这个拉开距离的机会。
...
“咔嚓——”
清脆的声响划破夜空,风刃以惊人的速度后发先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细小却锋利的冰锥,瞬间将其化为无数细小的冰晶,四散飞溅。
“唰————”
狂风袭来,将汉子的发丝粗暴地吹向一侧。
余力未消的风刃在汉子的面前划过,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刻而细长的划痕。
“不想死就给我滚进去!”
怒骂声响起,汉子下意识的顺着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的空地上,两道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明。一人手持长刀,刀光如电,冷冽逼人;另一人则轻摇折扇,举止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雅致,但那双眸中却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寒意。
两人身周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四周歪歪曲曲的倒下了好几棵树,地面上也布满着划痕与冰、水。
见到眼前的场景,汉子哪还不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本来因喝醉而迷迷糊糊的脑袋马上清醒了过来。
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结巴:
“h...h....好!”
说完转头就想溜进屋内。
然而,恐惧似乎夺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刚迈出一步,腿就软得无法支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汉子顾不上疼痛,立刻改用四肢并用的方式,艰难地向着屋内爬去。
进去后还不忘颤抖的把门给拴上。
待确认大门被拴上后,汉子才背靠着大门喘着粗气。
伴随着大门关上,身体似乎本能的认为安全得到了保障。
双腿没那么抖了,汉子扶着门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着房间快步走去。
...
眼见汉子进屋后,定一扭头看向了童磨。
此时的童磨借着汉子的事早已跑到了离定一数十米外的地方了。
定一的脸色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本来实力就没比童磨强,现在还被童磨拉开了距离。
今晚这仗,更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