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清脆而突兀的琵琶声,在林间回荡开来...
骤然响起的琵琶声让现场的两人都不由一愣。
随即,一扇古色古香的门扉在猗窝座的脚下骤然出现。
暖黄色的光芒映照在猗窝座的身上。
定一的瞳孔蓦然睁大,浑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这是...
斑驳陆离的日光透过密集的树叶间隙,洒落在门扉之上。
在门扉被阳光触及的刹那,一股黑烟自其被照耀到的地方迅速升起。
然而,不完全照耀的阳光并不影响此时门扉出现在此的目的。
只见门扉骤然打开。
脚下没有了支撑点,猗窝座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开始向下坠去。
吸——!
疯狂的吸气声从定一的身上传来。
大量的空气在这一刻同时通过鼻孔和嘴巴进入了定一的肺部,令定一的胸部在这一刻高高耸起。
无形的狂风汇聚而来,缠绕在定一的下半身和日轮刀上。
下一刻。
伴随着砰的一声炸响,定一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听到声响,猗窝座的也迅速的回过了神,嘴角咧起了一抹笑容。
原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现在既然能活下去的话,他当然不介意了。
唰——!
日轮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猗窝座横劈而来。
铿!
猗窝座抬手架住了斩来的日轮刀,随后看向面前的猎鬼人。
“呐!定一,今天的战斗就先到这里了!让我们后面再继续战斗吧!”
没有理会他的话,定一咬着牙关,双臂肌肉高高隆起,一刀快过一刀。
见状,猗窝座也并不介意。
双手拳头捏紧,对着斩来的日轮刀一一迎了上去。
铿!铿!铿!铿!...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碰撞了数百次。
火花不断在两人之间不断溅出。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
猗窝座就这样...
在定一的眼皮底下...
一点点...
一点点的坠落!
直至最后彻底掉了下去!
门扉在猗窝座消失后,迅速而无声地合拢。
微风拂过寂静的林间,战场上只剩定一一人的身影。
定一手持着日轮刀站在原地,双目圆睁着,粗重的喘息声从定一的口中传出。
怒火、烦躁充斥在定一的心中。
一晚上的劳作,眼看都已经开始收割,结果却突然化为了泡影。
任谁也不会毫无感觉吧?
定一蓦的闭上双眼,通过深呼吸来调整着自己。
吸——!呼——!
吸——!呼——!
许久,心中的烦躁稍微平复后定一再度睁开了双眼。
“该死!无惨怎么还会这样用无限城了?”
“这样以后不是肯定杀不了上弦了吗?”
定一嘴里咒骂道。
脑海中思考起为什么无惨会用无限城来救猗窝座。
“不!不对!”
“无惨一般不会看属下的情况。”
“只有属下死了的时候,他才会知道。”
“猗窝座这个应该是因为他突破了极限,所以才吸引无惨目光的。”
想到这,定一不由松了口气。
这至少证明了杀鬼的时候,只要对面鬼没有吸引到无惨的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尽管已经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但定一心中的烦躁却并未完全消散。
定一一脸不爽的来到了自己丢下负重的地方。
原本堆放在一起的负重分成了一个个铁块散落在四处。
从包裹着铁块的布条来看的话应该是被战斗波及了。
定一摇了摇头,没有再捡起来。
身体已经锻炼到一定程度了,这些负重再一直带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扭身向着山下走去。
“糟糕...”
“今天没把猗窝座给宰了的话,自己不是养了一个小boss出来了吗?”
“算了...”
“大不了后面喊杏寿郎去火车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喊上自己就好了,就不信到时候无惨还会盯着猗窝座一直看...”
.........
“砰!”
伴随着轻微的一声砰响,猗窝座的身影落在了木质地板之上。
双手撑在地上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
抬起头在四周环视着。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光怪陆离、颠覆常理的世界。
没有上下,不清左右。
古朴的房屋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错落有致地悬浮在空中。
这些房屋有的孤零零地漂浮着,仿佛遗世独立;
有的则通过长长的走廊相互连接,形成一个个独特的建筑群。
整个世界被房屋上微弱的灯光照亮,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无限城...”猗窝座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呢喃道。“是无惨大人救了我吗?”
“这不是猗窝座大人吗?”
一道男声从身侧传来,猗窝座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精致的茶壶静静地放置在不远处一座房屋的平台上,而壶口处,正缓缓探出一个奇异的身影。
那身影只有上半身,依靠着一根由血肉构成的黑色触须与茶壶相连,漂浮在空中,显得格外诡异。
那是一道浑身通白的身影,头顶长有五个紫色的鱼鳍,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却不见双臂,取而代之的是头部两旁和两个身体两侧各长出的幼儿般的小手臂。
本该是长眼睛的地方长了两个绿色嘴唇的嘴巴,而眼睛则分别长到了其额头和嘴巴上。
上弦、伍分别刻印于上下两个眼睛之中。
玉壶一边熟练的从壶中钻出来一边说道。
“刚刚的气息应该就是您了吧?我还以为您是被干...”
话音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戛然而止。
刻印着上弦叁的金色瞳孔紧紧注视着玉壶。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猗窝座的身上传了过来。
玉壶忍不住感到身体一阵战栗,口中的话语马上改口说道:
“您……您身上的伤没事吧?”
闻言,猗窝座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着太阳灼烧的伤痕。
他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
只见一块块或大或小的伤口遍布全身,有的已经焦黑一片,有的则红肿不堪,触目惊心。
他尝试着调动身体的修复能力,却发现这些伤口在太阳的威力下竟显得如此顽固,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不再迟疑。
猗窝座右手猛地抬起,毫不留情地将那些被太阳烧伤的伤口一块块撕扯下来。
随着伤口的剥离,猗窝座体内的再生能力迅速启动。
血肉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填补着空缺,只留下地面上的一滩滩血迹,
望着眼前的一幕,玉壶的嘴角微微扭曲。
“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