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疯子
作者:见风不见雨   贪妄她最新章节     
    自恋爱后,迟放再也没见过云黛生气的样子,一时间火都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会呆呆地看着她。

    迟放干巴巴地哄着她:“你别生气,大晚上生气不好。”

    云黛鼓了鼓脸:“你嫌弃我了?”

    迟放烦躁地揉了下头发:“哪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沈郁终于找到药进来时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嘴角抽动了一瞬,感觉这药也不是很急迫了。

    哪想云黛听见这话更生气了,一双杏眸瞪得更远:“那你、那你为什么把我送的耳钉摘下来了!”

    迟放一愣,他正脸对着镜头,耳朵上光秃秃的,云黛从视频第一眼就看见了。

    本就羞愧难当,看见后更是气得不行。

    虽然说送出去的东西任凭别人处置,可云黛今晚上刚浓情蜜意给人戴上,迟放生个气就把耳钉摘了。

    她!不!高!兴!

    “没有,我不是……”迟放解释不清,只得叹息一声。礼物盒就在他的口袋里,他拿出来给云黛看,两枚耳钉亮闪闪地摆放在里面。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脏东西,所以才把它摘下来的,你别生气了。”

    他拿屏幕当镜子,快速地将耳钉戴了上去。

    他今晚上是真的气糊涂了,上了车后想着管易说的话,不自觉摸了摸耳垂上的东西。结果忘了手上还沾着管易的血,银白的耳饰被污染了,他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拿下来清洗干净。

    云黛向来不记仇,小姑娘好哄,见迟放顺着她就开心了,大眼睛弯了弯。

    见她终于不摆着脸,迟放松了口气。

    “去洗漱吧,累了一天,不困吗?”

    云黛眨巴着眼睛,现在已经将近十点了,她每天的安排都满满当当,早上学习下午练舞,晚上确实不会熬得太晚。

    闻言点了点头,乖乖道:“那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视频,黢黑的屏幕照映出云黛担忧的脸。

    迟放死活不肯说今晚发生了什么,管易那边也闭口不谈,他们两个人之前又不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云黛。

    如果两个人都默契地不谈这件事……

    那么云黛大概猜到了迟放动手的缘由是什么了。

    她不解地看向管易房间的方位,管易……真的会像她想的那样吗?

    ……

    迟放倒在沙发上,头发上滴落的水沿着他的鼻梁滑到下巴,在白皙的皮肤上摇摇欲坠。

    他不顾沈郁的阻拦硬是洗了个澡,沈郁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等看清他裸露的上半身时,气得都不会说话了。

    明亮刺目的灯光下,每一处肌理都一览无余。而现在,那些肌肤上更夺目的是无数道狰狞的伤口,有些紫青到触目惊心,有些甚至还冒着血迹。

    原本干涸的鲜血被水泡干净了,未经处理的伤口又立刻冒出新的血液,此刻正像开了阀门一样往外滴血。

    饶是沈郁见多了大场面,看到这些也不禁头皮发麻,偏偏当事人一脸无所畏惧,还自大地去洗了个澡。

    也不怕伤口感染!

    迟放视若不见,连余光都懒得搭理。云黛生气也就罢了,其他人他理都不会理。

    他刚吃了药,情绪起伏堪比事后的贤者时间,慵懒地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沈郁拿镊子夹住棉球,忽然手下一动,棉球摁到了伤口附近。

    痛觉一瞬间占据了整个大脑,迟放反应迅速往旁边一躲,瞪着眼道:“干什么呢你?”

    棉球已经红透了,沈郁悠然地换了新的:“不好意思,手抖,还以为少爷您不会痛呢。”

    迟放厌烦地皱眉:“你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沈郁知道他吃了药是什么样子,也不怕他了,坦然地回了句:“谁不怕死就说谁。”

    他重新替迟放清理血迹,纳闷道:“我说你一小孩怎么这么能折腾,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比得上人打了几年的技术吗?上了擂台就往前冲,是不是真不想要命了?”

    莞城与海城隔着几千米远,迟承凭当然不可能放他走就不管人了,多少在莞城有点眼线。

    沈郁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是医者,大多时候都会以迟放的情况优先,一些小打小闹他都会闭口不言,以免他的患者跟他闹脾气把他轰了出去。

    迟家一个月十万的高额,沈郁还真不舍得说走就走。

    但像现在这样,被干得半死不活的,那就非上报不可了。

    不过以迟承凭的手段,自然比他更早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也是从迟承凭手上收到的消息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结果刚到的时候,就看见迟放不顾满身伤痕,里一件外一件将自己打扮地光鲜亮丽,那叫一个英俊潇洒。

    呸!白衬衫里面夹了两件背心才挡住的血痕,他是不要命了才敢连伤口都不处理就往外跑。

    沈郁虽然只是迟家的私人医生,还经常被迟放嫌弃这嫌弃那,但相处这么几年,又有袁姿的死亡在前,他早在心里将迟放当做弟弟看待。

    更何况医者父母心,这家伙倒好!

    迟放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从客厅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嘴里。他还在戒烟阶段,扛不住想抽的时候就会塞棒棒糖缓解一下。

    糖从右边顶到左边,他混不在意地说:“哦,是吗,那又如何,我还是今天的擂主。”

    沈郁又气得头疼:“可你受的伤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重!”

    不知道迟放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突然抽风跑去了地下拳台。那儿上面虽然挂着俱乐部的名字,看似干净正规,实则手段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脏。

    拳台有个车轮战的玩法,只要擂主守住了一个又一个的拳者的攻击,就能夺得最终的礼品,还有相应的奖金。

    大多数人是为了奖金而来,只有一个发了疯的傻子为的是礼品。

    一件漂亮又完美的舞裙。

    从第一个挑战者直至最后守住擂台,迟放算第一个这么有实力的,也是今天唯一一个被打得这么惨的。

    结果这人拿了舞裙,连奖金都没拿,带着衣服就跑了。

    这种人,说他是疯子都算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