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天长个啥模样？放眼望去，灵雾滚滚，如铺满地上一般。这灵气，赶紧多吸几口，不进窍穴该就没事，天劫不会找来！天是如此之大，灵州咋就那般小！

    李唯一忍不住往舟头走去，这大开眼见的机会错过就是罪过。

    “仙师！怎就没个仙宫？远处仙山倒是依稀有形！”

    仙师面前，潜意识里也该文雅些。此一说专指语气，非强调用词。当然，强调一下也不可谓不贴切。

    “别以为没人盯着这画舫。本仙上一回进灵宫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这也没个帖子不是。虽说去也无碍，那清一老儿的事可不能耽搁。”

    仙人说话也可以不带仙气，可以随意。这位明月仙人更像凡人，应该说就是凡人。感觉这东西没法描述。至于下界那位，她更像仙人。

    李唯一心中一动，“神仙有何能耐，凭啥瞧见这画舫？”原来他关心这个。可他没问，反倒提出另一个问题。

    “方才只顾着瞧这灵气团。抬头另有一天又作何解？”请仙师赐教的话也给省了。

    凡人指着天上之天问仙人，且听仙人如何作答。

    “本真人今日说点假话。下界时，你不傻嘛，表现不俗！”

    “嘿嘿！多谢……仙师——谬赞！”

    “嘿！真的假的不由人定，我真的看好你哟！”

    明月笑过之后开始回答问题。

    “此为荒空，不大危险。不久后，过虚空可了不得，危险得紧！我二人得及时入舱。

    “天为何物？谁与定？

    “荒空是天，真实之存在；荒空非天，虚假之存在。

    “荒空是天，空间之存在；荒空非天，人心之存在。

    “荒空是天，道之以性；荒空非天，人之以言。

    “虚空亦然。”

    接下来，这仙人换了词风。

    “壶界虚空，九域虚空，下界虚空，阴阳虚空……

    “虚空若应等级一词，岂止一级。其危险亦有所知，亦为不知。扯太多无用，就理解一个词，‘空间之力’也就是‘界面之力’。

    “世界之大，无所容，无所不容。

    “这九天神域我幻想一下。非几个口袋的事，实则没有口袋。不同空间之力作用，这才看似有了口袋。此界且称用小口袋。距小口袋近的就是荒空，之外才是虚空。我甚至还幻想，三界之间，九域之外，没有口袋。我说不一定准，也不一定不准。真的假的，有的没的，谁说了都不算！”

    李唯一开口：“请仙师给我讲道？”

    “瞧你这熊样！日子长着呢！诸神管不得太远，此后日出日落都没了。你还是回舱调养一番，打扮打扮，如何？”

    李唯一先“嘿嘿”再咳嗽。

    世间是否有人格分裂？下界上界前后俩仙子分明长一个样，这性子八竿子打不着边。

    七色画舫古色古香，就是气派。李唯一步入舱室。空间大，布局雅，小点的宅子可比不过这所谓舱室。说是宫舍吧，还不够奢华。

    一侍女前来引路，这是熟面孔，下界那傀儡老师可还记得。

    来到一古室前，傀侍告退，李唯一走将进去。

    内部是个雅厅，还有三间房。他先朝窗外望去，心想，进入虚空倒要瞧瞧。

    卧房中。

    “睡觉都整这么别致，这一间，好！”

    修炼室。

    “练功还可以找傀儡打架，这一间，妙！”

    炉室内。

    “这丹炉子真热，那熔炉也不俗，这一间，玄！用不上！”

    雅厅中，他拿出些药物开始疗伤。不久后体伤该是可以痊愈。说是痊愈，魔渊海落下的旧疾牵扯甚多，窍穴之疾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痊愈。

    他修炼就是试出来，不死已是万幸。当初魔族绍烨瞧他快死，铁定是瞧巫帝面子，这人硬把死人给救活了。此中有个关键。正如巫帝所言，轮回一世罢了。这面子可以不给。这巫天少主下界，巫帝是咋想的？这面子要给，谁不给谁是傻子。

    好人是不是要做到底。连命都给人救了，留下回春丹让他长好看点，这想法顺理成章，可以成立。

    窍穴恢复需要时间，别人做过的事，下界那明月仙人没必要再做。喝口茶就够了。

    下界那些事，可不简单。道尊相请只有一种可能，好奇！人所共知，好奇心连猫都害得死，害一下圣人又如何。由此而知，圣人或者较真。

    李唯一大战俩术修，严格来说，那叫狼狈。结果却是，元神受创。病因在于，小白人分身控制劫天法宝。外在表现为，面色发白，时有头晕。内在表现为，小白人萎靡。一番内视，自己的病自己晓得。

    修仙人就这点好，除非疑难杂症，神识内察多半也还管用。哪根骨头断了，断成哪个样子，这是小儿科。这不，这下子他咬着牙又接回一根。

    灵剑劫符最后一击，人在空中滚，骨骼啪啪响。当时忍痛飞行，重要骨头倒是接上了，为保命能忍则忍忍再说。

    亏他还有心情请人说道。若非瞧他可怜，说上个一年半载的，他听还是不听。

    用了些药，打坐三年，李唯一算是好受多了。时间不是日神，是傀儡老师告诉他的。没人在全力疗伤的情况下还能分心数数。其实真相是，这种小情况，劫天大能可以估个八九不离十。

    修炼室内。

    “有劳傀儡兄，来，打一架！”

    “就凭你！看招！”

    傀儡人身形一闪，右腿踢出。李唯一心跳加速，双臂往胸前一合。“碰！”他就这样滚出了修炼室。

    窥元傀儡只用了一招。那叫“招术”说“招法”也可以，说“术法”也成。说“招”就不一定行，也不一定不行。至少反过来说不行，可以说“过两招”，不能说“过两招术”。招术也是一种术法，它不神秘。当然神秘起来它很神秘。

    方才，傀儡人这一招打来，李唯一心一慌，只能防。就这么玄乎。

    “我还不信了！”他再次走入修炼室。

    傀儡人发话了：“很不幸，你挑衅我。除非打赢我，否则，你，滚出去！”

    嘿！这是谁挑衅谁？是人还有三分火，这才是挑衅，是赤裸裸的挑衅。

    傀儡人可不与人讲道理，还等这人先出手不成。“碰！”又是一脚，如法炮制。人又滚了出来。

    “碰！”第三回滚出修炼室时，他冷静了。话说“事不过三”再不冷静就该朝脑袋上自察一番，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