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殿
颜初瑶和楚承两人在用了晚膳后,便围着桌子下棋,殿内静的很,只有两人执棋落子的声响。
楚承时思绪已经不在棋盘上了,太子妃那妹妹在宫中住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出宫的打算,再住下去父皇都会有说法了,太子妃是想不到这样下去不合规矩嘛。
还有这段时日,太子妃还老喜欢以用膳的由头请楚承时过正院,楚承时已经知晓萧晴雨打着什么算盘了。
楚承时之前还觉得太子妃是被她妹妹当了进宫的筏子,但结合太子妃经常请他过去,楚承时就明白了,太子妃这是心甘情愿的当筏子呢。
楚承时明白了这点,心中对太子妃颇有意见,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拿他当什么了?将他当成保住她萧家荣华富贵的工具。
并且楚承时回想这些年,他自认为并没有亏待过萧晴云,她太子妃的尊荣,他都给全了。
前阵子霜儿被查出有孕时,太子妃就曾暗示过自己多年膝下无子,向楚承时提过有意抚养霜儿的孩子。
当时的楚承时是极力反对的,但又思及历朝历代无子的正妃皇后都会抚养后妃的孩子,虽未给太子妃一个准确的答复,但他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
甚至在楚承时被立为太子之时,父皇有意将萧晴云贬为良娣,另立一位更合适的世家女为太子妃,楚承时都向父皇极力保住她的正妃之位。
毕竟是楚承时的结发夫妻,虽然夫妻两个心意不通,楚承时也不太满意这位妻子,但他不想抛弃糟糠之妻的伪君子。
尽管楚承时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
楚承时越想心越乱,他已经不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中来了,发现他已经瞎走了好几个棋子。
“殿下,你心不静,”颜初瑶盯着棋盘道,“咱不下了,殿下累了就休息会。”
楚承时认真看着棋局,“孤还未输呢,初瑶继续,孤认真与你下。”
“妾身再走几个子,殿下就输了,您就是再认真,也挽回不了,”颜初瑶捏着白子,认真道。
“哦?是吗?”楚承时见颜初瑶那么大的信心,觉得好笑,故意道。
“殿下是不信吗?”颜初瑶看向楚承时,“殿下看着,妾身演示给您看。”
颜初瑶捻着白子与黑子给楚承时演示了几番,楚承时认真看着,发现是无路可走了。
“孤果真输了,”楚承时笑道,“看来初瑶是私下苦练过,棋艺涨的如此快。”
“殿下可真抬举妾身,明明是殿下跑神了,心思不在棋盘上,这才让妾身钻了空子,”颜初瑶才不信,毕竟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晓的。
“你可别不信,就你如今这棋艺精湛的,别说是赢孤了,就是赢外头的棋艺大师,对初瑶而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楚承时开玩笑道。
“殿下,适可而止啊,”颜初瑶听不下去了,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什么都能说的出口。
“殿下,您再多夸几次,到时妾身信了,真跑到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去,这丢了的颜面,殿下是会为妾身捡起来吗?”
“能,只要你丢了的,孤都能帮你捡起来,”楚承时笑道,“你丢多少,孤就捡多少。”
“那殿下自个丢吧,自己的颜面寻起来更容易,”颜初瑶觉得自己也是幼稚才会相信这话。
楚承时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随后认真的说,“孤说的是真的,你的棋艺是有所进展。”
楚承时在心中默默补一句,有进展,但不多。
“那妾身多谢殿下的认可。”
“不谢,期待你下一次的进步。”
两人相对坐了会,楚承时将手中的黑子朝棋盘上随意一丢,那几颗黑子便将这盘棋局全部打乱。
颜初瑶看着这横七竖八的棋子,调侃道,“殿下是怕他人看了这残局,才故意将棋局打散的吗?”
“孤可没有,你别冤枉孤,”楚承时才不怕别人看呢。
颜初瑶抿嘴一笑,并不言语,默默的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她就随便说说,楚承时还当真为自己辩解了。
楚承时默默的看着颜初瑶收拾残局,又想起那些糟心事,“初瑶,你对太子妃的妹妹有何看法?”
颜初瑶拾棋的手一愣,楚承时这是对萧晴雨住在东宫多时有意见了?还是太子妃姐妹俩做了什么,导致楚承时已经知晓她们的的目的了。
“她?”颜初瑶想着要如何回,之后又收拾手中的棋子,“没什么看法?殿下为何这样问?”
楚承时:???她来东宫许久,初瑶又不蠢,会不知她的目的?
颜初瑶见楚承时未说话,又添一句,“妾身与萧四小姐不熟,并不知她是这样的人。”
楚承时看着装傻的颜初瑶,继续问,“不是问你为人,是说她住在东宫快一个月了,都舍不得走这事,你怎么看?”
“这····自然是不合宫规的,”颜初瑶见楚承时都用“舍不得走”的词,想来是对她厌烦了。
“就是嘛,”楚承时很不满,“她妹妹不懂宫规,太子妃也不懂嘛?就纵着她妹妹在宫中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将她纳妃了呢。
但后面的话楚承时没有说出口,虽说太子妃妹妹有此想法,但楚承时没有啊,萧四小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话出口终究是毁姑娘家名声的事。
“太子妃····应该是想妹妹了,才留她多住段时日,”颜初瑶说完这话,都觉得自己太假了。
楚承时心中的确想,傻子才信这话呢,太子妃没有和萧家一条心,他跟太子妃姓萧。
算了,楚承时仔细想想还是收回此话,事还没有确切的发生,万一是楚承时太敏感了,想错了不就误了人家的名声嘛。
但楚承时心中还是想看看他人的看法,是不是与自己的相同,人可不能总以自我为中心,要多听听他人的意见。
“初瑶,她在东宫那么久,你见了她几回,你对她的感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