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温追听着这话,又看了看沈亦白,黎志清这道理虽非极致,但也显示了他几分理念,这人心中欲念不深,才觉得认知重要,认知到位,才能有自知之明。
可他又哪能知道,偏有人是喜欢给自己上杠杆的,走的是以小博大的路数,到底是务实的底色,能有这番结论倒也合理。
本就是各人各看法,没必要过于纠结,然后...细讲起来难怪哈!
“有点道理,但偏有人想要以小博大呢,而且我有点明白你到底喜欢沈亦白什么了?”
“啊?”黎志清不解这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你又准备讲什么?”
他一脸警戒,他现在对温追有意见得很。
温追笑笑,知己知彼,这不正是沈亦白天赋的箴言吗?
天眼这个天赋,其精髓就在这里。
人啊,果然还是会被自己认可的东西持续吸引。
沈亦白长得如何,沈亦白性格如何,沈亦白家世如何,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沈亦白的天赋在,她对黎志清就有其根本的吸引力。
反之,沈亦白喜欢什么呢?她喜欢鲜活的生命。
而在这点上,拥有附灵天赋的黎志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毕竟通感就是附灵这个天赋的箴言,他经常能感受到新鲜的东西。
“讲你俩天生一对。”
“......”
沈亦白无言,“你们能不能别岔开话题。”
温追还是笑,继续说明,“当然可以,咱们说到对方找上赵頩,开始了他们的一系列计划。
现在我们是知道了,他们在朝都展开行动之前,已经对各大灵山下手,甚至利用溯源山和青兰山的联系,把师父他老人家引了过去,最后师父中招,也是不幸羽化。
就此,我们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们是谋划深沉,准备周全,倒也真是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想来还是当初那场失败让他们得了教训,知道大夏也是有修士的。”
“当初大王召集的人马里面有修士?”
“不错,他们那群人里面有修士,也有普通人,大王从小跟我学习,自然知道些东西。
他修书一封去了青兰山,当时走这一趟的正是师父他老人家和几位首尊。
兹事体大,自然是首尊前去对应。”
毕竟是大王召唤,不可能让弟子去对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想要将赵頩从他们那里拉出来已经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他执迷不悟?”
温追摇头,“非也,那伙人的特色你可了解?”
沈亦白眯着眼睛,很认真的思考,对方特色?阴险狡诈?
“他们控制人的手段在于给人追加罪责包袱。
不知不觉中,赵頩那小子直接或间接害死了很多人。根据我们的消息,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这个不行更多是心理层面的,根据最近一次联络的情况来看,那孩子的状况堪忧。
沈亦白抿着嘴巴,这几天功夫,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和他们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按照温追这个说法,秦安王岂不是一下子从对手变成了要拯救的对象!
简直是岂有此理。
“又扯远了,咱们说回去。我发现朝都情况紧张,二王子又遭遇不测,就让大王找个说法去青兰山。”
“既然你一直都在大王身边,联系青兰山就不是主要目的,所以主要目的还是召集官员顺便区分官员?”
搞清楚哪些是敌人,哪些又是同盟。
温追摇摇手指,“非也!”
“啊?怎地又不是,这一来一回,愿意跟去的和选择不去的,忠心的和不忠心的不就清楚了吗?
把家眷留在青兰山,不也恰好是当了人质,好让官员们知道自己的位置。”
沈亦白觉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怎地就又不是了呢。
“官员也是人,忠心不忠心不是我们要去考虑的问题,忠心也罢,不忠心也罢,不耽误他完成自己的工作。
作为君王,既然没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他们自己小心谨慎些又有什么不对呢。
上面已经出现了裂痕,风雨已然飘下,还不让人自己找些法子自保吗?”
“呃...”
这话也没错,不过鲜少有人会有这般想法。
大王在旁边还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也颇为认同。
“所幸我们治国也不打算靠威压,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散。”
黎志清皱眉,“二师兄明说吧,我也很好奇,二师兄特地让大王去青兰山的核心目的是什么?”
“简单,将大王拉出去,给朝都腾出空间。
大王在朝都的时候,挤兑,很多东西对方也没办法完全施展开来,大王离开朝都,对方也有空间来开展自己的行动,这番,我们还能看得更清楚些。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也是找好了替身,也安排好了杀手。
倘若有人要暗杀大王,那替身就能生效,倘若赵頩篡位,那杀手也能起作用,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
说到这里,温追有些不悦,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他看不懂或者想不明白。
当时的时机给的这么好,对方为什么没有动手,什么也没动手。
“在大王出走之前,我提前用大王被先王托梦的理由,表明大王接到祖宗示警,要小心鸟类和兽类,限制了朝都一切鸟兽的动静,也让所有的鸽行暂时不允许放信鸽。
对方的驭兽师一下子难以行动,只得通过人去传递消息。
我们成功截获了消息,可惜,我们只截获了他们让青兰山的线人继续监视的信息。”
所以说,什么也没做。
“既然如此,你们该顺藤摸瓜,把他们在王宫里面的眼线都搞掉的。”
“那倒没有,搞掉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只需要在一些真实信息里面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须要大动干戈。”
“......”
沈亦白第一次感觉智商这个东西其实有壁,她分明觉得自己说的都挺对的,但每次温追一讲,她也觉得他说的更有道理。
“总归来说,你们已经搞清楚了王宫里面有哪些人是线人。”
“不错。
顺便就是他们要动用青兰山的眼线,必然需要加大他们自己眼线的工作量。
青兰山那边恰好也就有了不少漏洞可钻。”
沈亦白轻轻摇头,温追这一出好些个想法,不是她一下子能想到的。
“我们致命的点在于能力不够,武力不敌;而他们致命的点在于没有一开始就大军压境,而是搞什么顶端突破。
当然,这也是让我非常不解的地方。
一次一次,他们的做法都不太符合我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