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宋锦绣正在整理寻宝鼠君君搜集来的资料。
在开灵丹的作用下,君君已经训练出了一个动物小分队。
被开灵丹进化过的动物有二三十只,他们能听懂君君的命令,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迎春进来道:“小姐,老夫人和东苑老爷来了。”
为了区分张子涵和宋三柱,府里的丫鬟都称呼张子涵为东苑老爷。
“好,让她们进来吧。”
郡主府的后院,其实是分了三个院子的。
田杏花搬来郡主府,宋锦绣和在别院的时候一样,把郡主府东边的一个小院子给他们住。
有了独立的院子,张子涵,张母住在郡主府里也自由些。
那个院子有角门,也可以方便张子涵自由出入郡主府。
中间的大院子住着锦芳。
而西边的那个小院子,住着翠花婶子二大娘豁子婶他们。也有小门自由出入,方便他们采买。
前院住着渣爹,玄真子,方子瑜,小秋生等。
其他族叔,族兄弟仍然留在别院。
二进的主院,自然是属于宋锦绣的。
知道宋锦绣的脾气,张母开门见山道:“绣啊,京中的流言我们都知道了。”
宋锦绣皱眉,“我娘也知道了?”
张母连忙摆手,“哪敢让她知道,你娘心思重,我们都瞒着她呢。”
心思重?
田杏花一直很介意自己的再嫁之身,就怕给孩子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又挺着个大肚子,所以她很少出门。
京城里的人知道母亲再嫁这件事,还是因为渣爹失踪案,这才被有心人传出去的。
张子涵想了想道:“郡主府人多口杂,我就怕瞒不住。”
母子俩对视一眼,张子涵叹口气,道:“我和娘商量了一下,我们想搬出去住。”
宋锦绣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契纸。
“隔壁我已经买下来了。你让人拾掇拾掇,两府之间再开个小门,方便走动。”
张子涵拿着契约,有些哭笑不得。住在隔壁,跟住在府里有啥区别?
还中间开个小门,这不还是一家人吗?
宋锦绣看着他的脸色,皱眉问道:“怎么?你是想自己买个院子住?等你高中之后在纳个小妾或者通房丫头?”
张子涵刚想点头,听到宋锦绣后边的话,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说啥呢?咱宋家宗族有族规,我怎么可能纳妾?”
“郡主,你别拿话激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吃你的,穿你的,学习资源也是你给的,
虽然不是赘婿,可这和入赘也没区别。我一个赘婿,我不守着你娘,我吃饱了撑的我去找小妾?”
他一本正经地道:
“锦绣,我以我读书人的名节起誓,我是真稀罕你娘,我这辈子就你娘了。
如今你娘也怀孕了,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我张家都算是有后了。你就别拿话敲打我了。”
开玩笑,这个继女的手段,这些天他都默默看着呢。
那真是杀人不见血,而且这丫头百无禁忌。
所以必须解释清楚,一点误会也不能有。他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否则,可能媳妇孩子都有可能被抢走。而他和老娘被扫地出门。
别以为他不知道,宋三柱这两天跑前跑后的到处宣扬他媳妇是贞洁烈妇,所有的错都是他的,是他逼着人家改嫁的。
他啥意思啊?想重修旧好啊?门都没有!
宋三柱:呸,要不是为了讨好闺女,我能这么自毁清誉?还有你媳妇我也不稀罕,女人就没好的。
张母也吓得膛目结舌。
她这两天遇见了一个同乡,闲聊了两句,叹息说当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给儿子找了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
同乡就说:当初逃荒,能活着就是上天眷顾,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娶妻生子就不容易了。
后来听说儿子在准备科考,又说:等棒槌高中,要是实在觉得委屈,纳个黄花闺女妾,收个黄花闺女通房也就是了。
但这话可都是同乡说的,她可是一个字也没说。
就连儿媳妇的身份都没敢提。毕竟这两天京城里传的都是儿媳妇的流言,她说出去是显摆继孙女的身份?还是让人看笑话呢?
张母也连忙道:“锦绣你放心,我老婆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要不是娶了你娘,我们娘俩现在还在蛤蟆村饥一顿饱一顿呢!”
宋锦绣笑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好了,叔你还是安心备考,这些琐事交给常姑姑安排就是了。”
说着,她又拿出一沓资料,“这是魏老丞相批注过的,他可是当年的状元公。”
张子涵拿着资料,和张母离开了,走到无人处,
张子涵皱眉,“本来我想着能买个小院子,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这样杏花也能耳根子清净些。
但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就是住在隔壁,这两家人来人往的。我就怕她听到了风声受不住。不如咱自己跟她说了?”
张母道:“儿啊,杏花心思重,本就介意再嫁的事,流言这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吧?我怕她动了胎气。”
张子涵摇头,“这事本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康乐郡主的,既然是故意针对,难免会有人故意在她母亲面前提起。”
他加重了“故意”的读音。
“所以我才想着我们提前说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娘,这几天麻烦娘多陪陪她。”
“我知道。”张母点头。
张母也很郁闷,媳妇的闺女有本事,她这个做婆母的,都不敢摆架子。在儿媳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
张母望望天:想想,以前吃饱饭都困难,偶尔吃顿白面,她就开心地不得了。
如今天天吃肉,还觉得烦心事这么多,不知足似的。
难道自己就是儿子口中的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的人?
娘俩商量着怎么说这件事,对田杏花的伤害最小。
宋三柱在大闺女门口探头探脑。
从外面回来,他就被晾在了一边,也不知道大闺女怎么想的,要杀要剐你好歹给个定论,害的他夜里都没睡好,做梦都是桐水河冰凉的味道。
宋锦绣的案头上放着一个果篮,寻宝鼠君君翘着二郎腿躺在里面,让宋锦绣把一串葡萄挂在篮子提手上,然后他就这么仰着脸,把嘴凑上去一颗一颗的咬着吃。
惬意的小君君看着探头探脑的宋三柱,以为他在和自己捉迷藏。便也借着篮子的遮掩,和他玩起了“对眼藏”的游戏。
宋锦绣好笑地敲了下小君君的脑袋,然后冲门口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