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周遭所遇之人,皆显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轻浮与盲目自信,实力不济却口出狂言,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众敌。面对此景,陈池目睹一女子即将陷入困境,他不再迟疑,摒弃了长棍,仅以双掌施展出精妙绝伦的“绵里藏针”绝技,悄无声息地袭向最近一名对手的后背。
偷袭之举,虽非光明磊落,但陈池心中并无骑士之道的束缚,战场之上,唯有胜负二字。随着一声沉闷的击打声,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未及,便已颓然倒地,其余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齐声惊呼,试图探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源。
“取尔等性命之人。”陈池的回答简短而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随即再次投身战斗,意图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令陈池始料未及的是,这些对手竟也非等闲之辈,实战经验颇为丰富,一见形势不妙,立即选择撤退,没有丝毫留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姑娘挺身而出,以无畏之姿挡在了他们的退路之上,手中直刀挥舞,虽无章法可循,却意外地展现出惊人的威力。
利用这宝贵的数秒时间,陈池迅速调整策略,将部分压力转移至那姑娘身上,自己则集中精力于携带箱子的目标人物。他毫无保留地施展出绵掌中的上乘武学,柔中带刚,内力吞吐自如,使得对方疲于应对,最终在一片混乱中踉跄倒地。
眼见首领落败,其余人等纷纷四散而逃,那姑娘虽奋力阻拦,却也难以面面俱到,不禁焦急万分。陈池见状,淡然一笑,指向地上的俘虏,安抚道:“别急,此人便是他们的头目。”姑娘闻言,神色稍缓,但仍保持着高度的戒备,沉声询问陈池的身份。
“姑娘,在询问我的来历之前,是否可以先让我一睹你的真容?”陈池微笑着提议,随即转过身去,以示诚意,开始在俘虏身上搜寻有价值的物品。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那是面罩被摘下的声音。待他再次转身时,只见姑娘已露出真容,两人目光交汇,一场关于信任与合作的序幕悄然拉开。陈池的目光邂逅了一位佳人,其面容清丽脱俗,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不羁,眼眸闪烁着灵动与狡黠的光芒,宛若天成之美人胚子,令人不禁侧目。“近日来,我似乎颇得命运眷顾,连续两日皆有幸援手于佳人。“他心中暗忖,随后举起手中那造型奇特的盒子,轻轻晃了晃,询问对方,“你也是为这奇异之物而来吗?“
对方闻言,双眸瞬间亮起,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恳切:“正是,此物对我至关重要,能否割爱予我?“
陈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我们之间的交情能再深厚几分,或许我会考虑。但您会轻易将珍贵的宝物交付给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吗?“
女子闻言,轻哼一声,似乎对于陈池的圆滑有些不满,但旋即又正色道:“在下萧忠慧,乃晋阳大侠萧半和的千金。此番远行,实则是为了寻觅一件特别的寿礼以献家父,不料却被贼人捷足先登,夺去了这盒中之物。望公子能成人之美,将此物归还于我。“
陈池心中暗自好笑,这理由虽显牵强,但他并未拆穿,反而大方地将盒子递了过去,心中自有计较——盒中之物,不过赝品尔尔。
“你不好奇,这盒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吗?“萧忠慧见他如此轻易便让出宝物,不禁面露讶异,心中疑虑更甚。
“毫不好奇。“陈池淡然一笑,耸了耸肩,“因为我早已知晓,其中之物,恐怕并非你所寻觅之物。“他轻叹一声,继续道,“若你所求乃鸳鸯宝刀,恐怕要失望了。“
此言一出,萧忠慧身形微颤,脸色骤变,连忙掀开盒盖,凝视着盒中之物,久久不语。
陈池见状,心中也是一阵诧异,正欲上前宽慰几句,却也在不经意间瞥见了盒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一对鸳鸯刀静静地躺在盒中,刀身寒光闪烁,正是传说中的鸳鸯宝刀!
“这……这怎么可能?“陈池与萧忠慧几乎同时失声惊呼,面面相觑,心中皆是震惊不已。鸳鸯刀重现江湖,且在这等巧合之下,两人皆是始料未及。
一时间,气氛凝重而复杂,两人心中翻涌着各自的思绪,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卷入了另一场未知的漩涡之中。陈池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欲从乾元袋中取出那对传说中的鸳鸯刀,以它们为媒介,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真伪辨识”游戏,然而,念及此等神兵竟能轻易复制,不禁令他暗自咋舌,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与苦笑。
“这精致的木盒,能否赐予在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缓缓开口。
片刻的静默后,萧忠慧突然将盒盖轻合,动作决绝而迅速,将其紧紧揽入怀中,随即展颜一笑,温婉中带着几分狡黠地问道:“公子此言,莫非真有赠予之意?”
陈池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暗自腹诽:“姑娘啊,行事何必如此曲折?直接取之便是,我又岂会吝啬至此?这假意的询问,倒是让我平添了几分尴尬。”
“倘若我言不可,姑娘是否会原物奉还?”他故作认真地反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给你亦无不可,但请先满足我的好奇之心。”他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对那鸳鸯刀无尽的探知欲,“这对刀,姑娘可曾亲眼目睹其真容?”
萧忠慧闻言,秀眉微蹙,轻启朱唇,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我赠你一言,谨记在心——好奇心过盛,往往招致祸端。”
“那么,便请将盒子归还于我,我愿以这份过剩的好奇心,去面对未知的命运。”陈池半开玩笑地回应,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
萧忠慧见他如此执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硬碰硬绝非上策,遂轻叹一声,妥协道:“罢了,既然你如此好奇,我便告诉你。这盒中所藏,乃是仿制的鸳鸯刀,其工艺之精湛,几可乱真,我也是费尽心力才寻得一丝微不可察的瑕疵。”
陈池闻言,不禁对萧忠慧的眼力大为赞赏,这等鉴宝之能,实属罕见。他故作庄重地拱手道:“若姑娘能详述辨别之法,我必心悦诚服,甘愿五体投地。”
萧忠慧瞪了他一眼,面上虽有不悦,却也知他性情如此,遂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亦对这鸳鸯刀有所图谋?”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戒备。
陈池敏锐的捕捉到了“亦”字背后的深意,眉头微挑,追问道:“姑娘此言何意?莫非除了我,还有人觊觎这对宝刀?”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已将萧忠慧视为必须攻克的难关。萧忠慧虽有心反驳,但碍于双方实力的悬殊,只得忍气吞声,缓缓道出:“此等江湖至宝,自然引得无数人心生贪念,然而,最终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
言罢,她目光深邃,仿佛已看透了江湖中的种种纷争与险恶。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诅咒之语,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凛冽的寒意,令旁听者不禁脊背发凉。面对这般强烈的情绪宣泄,陈池却只是嘿嘿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谄媚与不羁,显然,他并非易于被恐吓之人,心中自有丘壑。“罢了,既然你执意要探寻真相,我也无需再作隐瞒。我正欲前往某处,你只需缄默跟随便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忠慧闻言,眼眸微眯,目光在陈池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轻轻吐出一句淡然的吩咐,语气中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随后,她引领着陈池,两人各自牵出藏于密林深处的骏马,并辔而行,踏上了官道,马蹄声急促而有力,一路疾驰,直至一个时辰后,方在一处路旁的茶水摊前停下,稍作休憩。
“姑娘,我们此行究竟意欲何往?”陈池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并非他缺乏耐心,而是心中挂念着客栈中那位尚处醉态的佳人。他深知,一旦对方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其反应定非等闲,轻则大发雷霆,重则或能搅动整个客栈的安宁。
萧忠慧闻言,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以指尖轻触茶水,在桌面上勾勒出一个地名,动作优雅而决绝。“冕城。”她淡淡吐出这两个字,未加任何解释。
“冕城?”陈池闻言,眉头微蹙,显得颇为困惑,“为何要去那里?那不过是晋阳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人口稀疏,且偏离官道,即便是走南闯北的商贾,也鲜少涉足。”
冕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却成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至于原因,萧忠慧只是轻启朱唇,吐出四个字:“去见故人。”这四个字,简单却意味深长,让陈池更加好奇此行背后的故事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