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背包,做得好似有些大了。
高度都有半米,内部空间不小。
“总不能这么空空的送过去吧?装一些啥呢?”
陆知白挠挠头,有点后悔。
做这么大干啥?
要不然,这个包本来就是个实验品,干脆留着自己玩吧……
到了下午。
朱橚没有派人过来,反倒是自己亲自跑来了。
一见面,就喜笑颜开的跟陆知白打招呼,然后问道:
“货备的怎么样了?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卖了~”
这些天,他简直比陆知白还要关心花露水的生意,兴头十足。
陆知白说:“不要急,离端午不是还有一天嘛。”
那些中药材可是要在酒精里浸泡好几天,才能有效果。
所以他们约好了,在端午节那天,才开始售卖六神花露水。
现在他已经囤了一批货了,大约有一万多瓶。
自己试用之后。
效果很不错,很有前世的感觉!
但在没有做花露水之前,他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和娘子的卧房,院子里是装了昂贵的绡(xiāo)纱天棚。
每一道门,都有两层纱帘子。
里面根本没有蚊虫。
可是这天棚很贵,一般人是用不起的,天底下还是蚊虫肆虐啊。
依照惯例,陆知白又将新产出的花露水,派人送到岳父岳母和三个哥哥府上。
朱橚自然也收到了,也用过了。
非常满意。
马上盛夏来临,蚊虫大爆发,花露水绝对会卖爆的。
他仿佛看到无数的小钱钱在朝自己招手~
因此,朱橚对待能带他赚钱的陆知白,那可真是亲如兄弟。
不然,他能老是亲自跑过来吗?
但总聊生意也不太好。
朱橚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给四哥送东西来着。
“哎呀,这么热的天气,可怜我那四哥,还在军营里水深火热的,也不知道被蚊子咬成什么样了……小白,你准备好了吗,给四哥带点啥?”
陆知白假装没听到自己被叫成小白了,问道:
“准备了一些,不知妥不妥当。你们备了些什么?”
还是通个气比较好。
朱橚说:“四嫂备了些家常衣物,拿了点金创药,还准备了一些四哥爱吃的点心。”
“大哥准备了一些兵书。我嘛……”
朱橚嘿嘿一笑,说道:“备了几十斤熏肉干,可以放得久。四哥就爱吃肉,我不行,没那么爱吃猪肉,我得吃素~”
陆知白一听,好奇的问道:“大户人家也吃猪肉啊?”
明朝可没有白白胖胖的大白猪。土猪是黑的或花的,长得慢,瘦小,肉柴,腥。
朱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道:
“吃啊,不仅吃,还是骟过的呢~”
他挑着眉头,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
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说:“这熏肉干,可是我找老巷子里一个师傅做的呢,他的手艺真没得说,四哥最爱吃他家的烟熏猪肉干……”
说着又想起来,吩咐身边的随从道:“去拿两包来,给姑爷尝尝。”
又嘿嘿一笑,叮嘱陆知白说:“这肉干好吃,就是有点费牙,你小心着些,而且……”
他的笑容越发古怪了,眉开眼笑、幸灾乐祸的,忍了一忍,没忍住,说:
“而且,吃多了解不出手来……啧啧,真是不能想象四哥拉不出屎、愁苦万状的样子啊!”
看着他脸上欠揍的笑容,陆知白也是没绷住,一下笑出声来,低声说:“好一个兄弟情深啊……”
他认真想了一想,贴心的建议道:
“要不,我们在里头加点泻药,这样,吃了就不会便秘了~”
朱橚噗嗤一声笑了,乐不可支。
转念又觉得自己两个好幼稚啊,不像十七八岁,倒像七八岁……
但是兄弟相处嘛,不就这样子。
朱橚微笑着摇头,道:“我可是君子,怎么能下毒?万一让四哥在同僚面前拉了裤子,那可就糟了……”
陆知白点点头,竭力忍住笑,思绪终于回到正题上,说:
“我心里有谱了。大家带的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我原本还有些担心呢。”
“这倒是巧啦!大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可能没有地方放吧?刚好,我做了一个包~”
说着,叫人把那个军用背包拿出来。
朱橚一看,就睁大了眼,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着,好奇道:
“怎的长得如此奇怪,这么多兜兜?不过倒是很大呢!”
他查看了一会子,笑着看向陆知白,道:
“这两个带子,是背在肩上的,对不对?你可真是奇思妙想,往常只看过木头的、竹子的背篓、书笈,原来用布也可以做呀!”
陆知白道:“这布,可是我让人特别织的,必须得厚实挺括才行,甚至得比帐篷布要厚一些。
就连针,也是铁匠特别打造的。一共四个裁缝,做了好几天呢。”
朱橚连连点头,笑着说:“你这份心意,我一定告诉四哥。对了,咱们的花露水不是做好了么……”
陆知白也想起来了,说:
“哦对,我给四哥也准备了两瓶~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主要是玻璃瓶子要是多了,我怕碰碎了。”
朱橚倒也没有意见,满意的说道:
“对对,他皮厚,两瓶也就够用了,又不能吃……这东西卖出去,一瓶,足足要三百文呢……”
四哥还欠他好几千两银子呢,哼~
看到五哥这副有点疼哥哥但不多的样子,陆知白禁不住心中暗暗发笑。
四哥五哥多少还是有些少年心性,他理解的,也挺有意思的。
朱橚拿了背包和花露水,还有一份简易说明书, 似乎就急着走。
陆知白连忙拦下他,犹豫道:
“我这些,是不是有点少了?”
朱橚看着他,奇道:“不少啊!这不都是新鲜东西吗?别的地方没处买去,多难得啊!”
他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笑眯眯道:
“四哥虽然在军营里,但也是有吃有喝的,又不是吃不上饭。我们给他送东西,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心意嘛,叫他知道,咱们还挂记着他就行了。”
说着亲昵的拍了拍陆知白的肩膀,道:“好兄弟。”
陆知白一想,是这个理儿。
可能他不觉得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稀罕的,但是在大明的人看来,就是很稀奇。
于是他放下心来。
朱橚朝他挥了挥手,说:“好啦,我走了,今天要把东西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