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司马将军!”一名副将满脸愁容地汇报,“将士们都快熬不住了,怕是再这样下去,将士们连刀兵都提不动了。”
栗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早已预料到这一局面,然而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低声说道:“继续坚持,不得有任何松懈。”
就在几人闲聊时,震天响的喊杀声传来,几人仿佛未曾听闻一般,依旧谈论着。
秦军没有一天停止过对饶城的骚扰,每天少说也要来上三五次小规模的偷袭行动。
然而,战场上最不容忽视的变化,便是楚国援军的消息终于传来了——他们正在急速赶往饶城,约莫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饶城。
“启禀丞相,司马将军!”一名侍卫满脸喜色急匆匆来到,将这一消息公之于众。
乍一听闻,栗腹和司马尚互视一眼,眼底皆是闪烁着不可置信,而后又万分激动起来。
“好哇,来了,总算是来了!”
司马尚深吸口气,强压惊喜,问道:“可知,楚国此番前来,领兵几何,将又是谁?”
“十万精兵!”侍卫急声道:“领兵者,为楚国上将军景阳。”
闻听此言,栗腹和司马尚顿时长舒口气,十万精兵加上闻名遐迩的景阳,必然可解此言困局,甚至可出其不意反攻秦军,必然能杀个措手不及。
“天助我也,秦军...该是我们寻仇的时候了!”阴狠的咬牙切齿之声响起,仿佛道尽了他们连日来的委屈和苦楚。
“报——!!”
“启禀太尉,已发现楚军踪迹,于我方二十里处行军,其方向似是饶城。”黑龙玄甲军的精锐斥候疾奔入帐,言简意赅地将所探消息呈报。
恶夫闻之,面色冷峻,沉声道:“吾早知楚国必来,亏得本太尉于此等待十日之久。”
二牛等人恍然大悟,此地恰处前往燕国边陲两城的分叉路口侧方,楚国欲援燕,必过此处。
无怪乎太尉执意驻此,又遣精锐斥候日夜潜伏于二十里外的分岔路口,实乃为监视楚国也。
“太尉,咱们,接下来该如何……?”二牛低声问道。
恶夫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云龙兄若在,见平安县城乱成一锅粥,腚然会调转枪头捅他云飞兄的那啥...老子亦是如此。”
“传令,即刻行军,午夜强攻灵寿!”
“是,太尉!”二牛张口领命,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太尉前面那句话到底在说什么,哪儿来的平安县城,那云龙、云飞又是何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半个时辰后,黑龙玄甲军收拾好了杂物,整装待发,只待恶夫一声令下,黑龙玄甲军将如苏醒的猛兽,骤然间展现出强大的攻击性。
恶夫脱下黑金劲袍,换上了许久不曾穿戴的战甲,腰挎横刀,手中拎着大戟自营帐而出。
“上马!”
恶夫一声大吼,将士们当即整齐划一上马,眼中杀机凛冽,体内热血激荡。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与太尉并肩而战了!
恶夫转手将大戟朝后一送,张二河赶忙招呼恶夫专用执戟力士上前接过,他可拿不到恶夫的大戟。
恶夫翻身上马,声如惊雷绽放,“出发,攻灵寿!”
“风,风,大风!”
随着恶夫高呼一声,黑龙玄甲军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震天动地。
午夜的黑暗如同浓墨一般笼罩着灵寿城,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夜的沉寂。
恶夫带领黑龙玄甲军悄无声息地接近城外,隐匿在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之间,丝毫不留痕迹。
“二牛,云梯和破城锤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随时可直接攻城!”
“那好,传令,直扑城门破门,入城后十人一组,绞杀城内燕军。”恶夫低声命令,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龙玄甲军按照指令迅速行动,黑色的铠甲在黑夜中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只可惜如擂鼓般低沉有力的马蹄声划过了夜的寂静。
恶夫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完全无视城头之上随时可能倾泻而来箭矢,战马如流星般朝城门冲去。
夜深人静,城内守军皆在偷懒小憩,灵寿城守军多日来未曾遭受丝毫侵扰,亦知秦军汇聚于饶城,时日一久,难免心生懈怠。
“不好,敌袭,敌袭!!!”有人为马蹄声所惊,初时只当是紧张所致之梦境,然待意识恢复清明,见城外战马风驰电掣而来,当即高声呼喊,其声中略带几分惊惶。
霎时间,城头上乱成一锅粥,无数士卒被惊醒,有些茫然惊恐的他们,本能想要组织防御,猝不及防之下却显得杂乱无章。
恶夫仍旧面不改色,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已然率军来到了城门口,可笑的是,直到此刻,城头上也未曾降下一支箭矢。
相较于秦军,灵寿城内的士卒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实力,差点可不是一星半点。
“撞城门!”恶夫低吼一声。
“得令!”
黑龙玄甲军迅速拼接攻城器,另外士卒则举起盾牌,为袍泽弟兄抵挡随时可能袭来的箭雨。
城内。
昌国君刚刚在与一众将军商讨战事,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房门被直接推开,亲卫急声嘶吼道:“昌国君,秦军夜袭!”
昌国君震惊不已,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急声道:“你可看清是秦军,他们不是在攻饶城吗?”
“身穿黑甲,战马覆甲,乃黑龙玄甲军!”侍卫的话犹如一道惊雷于心头炸响。
昌国君脸色骤变,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猛地站起,嘶吼道:“立刻组织防御,严守城门,万万不可让他们破城!”
说罢,他快步朝屋外走去,想要亲自前去督战,一众将领立马起身快步跟随。
有人忽然开口提议,“昌国君,不如派人求援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