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设血滴子?”皇帝念叨着。
进忠见皇帝动心,继续道:“依奴才浅见,设立血滴子,密派太监前往山东彻查此事,有两点好处。
“其一,太监们直属内廷,听从皇上调遣,不必受各地乡绅胥吏的影响,这一点最是要紧。毕竟,您就算派个钦差去,也得先和当地官员打交道,查起案子来自然受制。”
“其二,白莲教众大都出身微贱,朝中官员要么是八旗世家子弟,科举入仕的也都是读书人,与下等百姓之间可谓泾渭分明,明眼人一看便能分辨出来。”
“太监却不一样,他们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生计才会净身入宫。这样的人派出去混入白莲教众之中,寻常人难以分辨,打探起消息来自然方便得多。”
“加上太监无后,一辈子就是侍奉主子,对皇上也更忠心。”进忠低眉,“故而,奴才斗胆谏言,此案如此调查,最是合适不过。”
皇帝闻言,陷入了沉默。
进忠的谏言,实在让人心动。
皇帝刚才发威动怒,说是五天内不查出真相就要撤办差大臣的职,但这也就是那么一说。
那要是五天后案子毫无进展,难道皇帝还真把他们全撤下去?
这会不会太为难赘婿了?
而且,这些天查下来,这些官员确实是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继续查下去估计也很难有什么突破。
与其这么干耗下去,不如另辟蹊径,进忠的建议倒是值得一试。
“你的谏言倒是有些道理。”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朕再考虑考虑。”
嘴上说是考虑,其实皇帝已经在心里盘算了。
毕竟重设血滴子,不仅仅能查这一次木兰围场刺驾案,做起其它的事也会方便很多。
进忠知道皇帝下定决心还需要一些时间,也不催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完全有信心让皇帝按照他预设的路线走下去。
深夜,永寿宫中。
魏嬿婉与皇帝一番温存过后,靠在皇帝怀中与他谈心。
皇帝心里还在想着进忠的谏言,不觉拍着魏嬿婉的肩膀问道:“嬿婉,朕有一件事不知该如何决断,想听听你的意见。”
魏嬿婉仰头看着皇帝娇笑道:“若是政务之事,臣妾可不敢置喙。”
皇帝起身,把着魏嬿婉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与朕夫妻一体,朕没什么事是不能说给你听的。嬿婉啊,你也知道,朕自幼没有额娘,皇阿玛也不稀罕朕。其实,朕一直希望这世上能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朕、陪着朕。”
“朕过去一直在寻找,也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皇帝动情道,“可是直到现在,朕才发现原来朕一直以来都错了,你才是那个真心爱着朕的人。”
魏嬿婉亦是深情款款道:“皇上,臣妾自幼就仰慕您,偏偏嬿婉受尽欺辱时偏偏是您救了嬿婉,从那时起嬿婉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注定是要侍奉皇上的。”
“这就是天命啊!”皇帝道。
看皇帝这个状态,魏嬿婉知道他又要开始抒情了,赶忙打断施法道:“皇上,您方才说的要说与臣妾听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