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到大,因为各种事情吵架,也是常事。
“看你昨天那样,来看你死了没。”盛清野一边说,一边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金潇潇唇角抿了抿,摇了摇头,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陈酿“思春”。
这是他珍藏的最后一罐了,百年陈酿。
还想喝,就要再等百年了。
金潇潇的诚意倒是足足的,盛清野的薄唇微微的撇了撇。
两人再次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之前两人是讨论盛清野如何和师尊在一起,盛清野还在担心师尊身上的疤痕,现在,师尊已经和金潇潇结道侣了。
盛清野能和金潇潇平和的再次坐下来,也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在了。
否则早就把人弄没了。
可盛清野这争强好胜的性子,还是难受的。
初秋的晚风吹了进来,带着一点凉意。
金潇潇倒了一杯酒给盛清野。
“别指望我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我可没观礼,什么都不知道。”盛清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放下酒杯,委屈巴巴的趴在桌上,歪头看着眼前的酒杯,深邃而俊美的眸子满是不甘嘟囔着:
“金家大少风流倜傥,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和我抢师尊吗?”
金潇潇轻笑了下,自嘲的轻抿了一口酒。
随后他又给盛清野面前的酒杯倒满道:
“盛清野,当初是谁说,多情自古空是恨,傻子才会喜欢人。”
盛清野的手指纤细而带着力量感,他转着眼前的酒杯,眼眸一闪道:
“本公子喜欢,喜欢怎么啦?”
“我也喜欢。”金潇潇淡然的坦诚道。
....
金潇潇从未掩饰过,当初他是第一个主动追求棠逸羡的人,盛清野也是知道的。
只是,盛清野年轻气盛,从未觉得金潇潇能成功罢了。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屋外桂花的香气飘了进来,淡淡的弥漫在这贵气十足的屋子里。
盛清野身形坐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甜香的酒划过喉咙。
“我反正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在一起。”
在一起?
盛清野的意思是指双修。
金潇潇唇角微扬,垂眸浅笑的摇了摇头。
“盛清野,你难道时至今日,都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盛清野眸光一挑,清朗而深邃。
“什么?”
金潇潇将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泛起淡粉色的微醺冷沉道:
“师尊,棠逸羡,棠家大公子,一身傲骨,他可以为我们一人之力抵御魔族,但却不会在床榻上躺下,即使他是炉鼎体质。”
这话才像从花花公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但是金潇潇却极少说的这么直白。
“你..你说什么呢?”盛清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盛清野,这么久了,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无论我们怎么做,其实都是得不到师尊的,他就像是一个根本不谈感情的人,就像……随时都会离开。”
金潇潇心思细腻,他能感觉得出来,继续冷而缓的语气道:
“他是炉鼎体质,甚至死都不愿双修,你觉得他会与我双修吗?”
一语中的一般的,正中靶心。
盛清野的神色渐渐微敛,抿了抿唇,思忖着。
经过此次事情,他的确也有这种感觉。
盛清野正色道:
“那你的意思是?”
金潇潇淡然的眼眸似有若无的笑了笑,他已经没有修为了,没办法和师尊一起了。
随后他将那一坛子酒,递给了盛清野。
夜深人静,棠云苍的院子里,四周的灯笼被秋风追着晃荡着。
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已经再次种满了松树,棠云苍此时正倚在一棵松树下。
他曾经将所有和沈清音有关的痕迹都尽数抹去。
可现在,他疯狂的想她,却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他命人将这些松树再次种了回来。
他永远都忘不了,沈清音在他怀里消失的感觉。
碧凌峰弟子别苑的烛火亮起了灯,棠逸羡看着心里踏实。
不过,他发觉盛清野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了,看到他就像见到仇人。
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他人影了。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大战在即,他要把棠家的“小老鼠”抓完。
他此刻正蹲在院子旁边那几只小猪的旁边。
他在等。
妖族送来的几只小猪仔,一直都是小小的,不会再长大了。
几只小猪好奇的小豆豆眼看着笼子外面的棠逸羡。
突然之间,墙角的地面上,传来了声响,听着像是挖土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小猪仔们开始不安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全都缩到角落里去了。
阴土的脸从土里冒了出来,出土就看到了半蹲在旁边,美的不可方物的一公子。
还能有谁啊,是棠逸羡,他这次来就是来暗杀他的。
他脸上一惊,缩回去也来不及了,他干脆拔剑而出。
他竟然为了棠天傲,拔剑对付棠逸羡。
这怎么可能是对手,再说棠逸羡刚刚进阶。
过了几招之后,棠逸羡一剑划过阴土的手腕,阴土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就在他手腕之上,一道疤痕赫然的显现了出来。
“是你,果然是你盗走了炉鼎之毒。”棠逸羡抓起阴土的手腕,灯笼下看着那清晰的疤痕。
原来之前,阴土都是用某种方法隐藏了起来。
前厅大殿之上,阴土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
“炉鼎之毒,意思是棠天傲下毒是吗?”棠云苍冰冷的语气道。
棠逸羡为免夜长梦多,直接叫上小严,连夜带了阴土到棠云苍面前。
“请两位进来吧。”小严在一旁说道。
此时花公子和他的小师弟阿木走了进来,刚巧他们是来蹭饭的。
就是棠家的宴席,没想到竟然是棠逸羡的道侣大典。
只是他们没有见到新人。
鹦鹉翠翠也跟着一起来了,看到棠逸羡立刻害怕的躲在了翅膀里。
阿木一眼就认出了阴土手上的疤痕,他死都不会忘记的。
花公子更是满眼愤恨的看着阴土,就是因为这个人,害的他苦等了这么多年。
棠云苍一直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
要不是把这些人刚好找来,他是不会相信,棠逸羡的炉鼎体质,竟然是棠天傲害的。
此时,棠云苍的手攥着太师椅的把手,吱嘎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