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登州。

    杨林亲自审问商贩。

    阴暗的牢狱中，商贩被捆绑在椅子上。

    他脸色惨白，不安的看着四周。

    就见牢房四周，摆满了不少刑具，让人看了就倒抽一口冷气。

    不少刑具光是看样子，就知道怎么用。

    “说不说？”

    杨林摸着下巴雪白胡须问道。

    “小的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剩下的并不知情。”

    商贩都快哭了。

    “你说幕后之人是赌坊老板，总该有些证据才是，若没有证据孤如何帮你？”

    杨林微微眯眼。

    让他亲自来审一个商贩，已经很给这个商贩面子。

    如果不是此次私盐的事情太过隐藏，而且牵扯可能过大。

    杨林也不可能，亲自来干重活。

    “这...”

    私盐贩子立马满头大汗，眼睛看着冰冷的底板拼命回想。

    “一...”

    杨林缓缓开口。

    私盐贩子听着，就感觉这声音宛若阎王的催命符一样。

    “二...”

    杨林微微眯眼。

    “小的...”

    商贩大脑瞬间空白，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

    杨林冰冷声音一落下，立马有人开始上刑。

    刑具自然是从最轻的选择。

    但最轻的也够呛，就是用木签一点点剥离指甲和血肉。

    才开始，这贩子就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那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不止。

    让听者毛骨悚然。

    估摸着半刻钟不到，商贩的食指指甲就被剥离。

    “想出来了吗？”

    杨广一抬手，行刑暂且停下。

    “账簿，对账簿！”

    商贩大口喘息着，脸上全是豆大冷汗。

    “账簿？”

    杨林喃喃一声，随即又问：“在何处？”

    “地窖，地窖里面还有暗格！”

    商贩忙道。

    听到这话，杨林第一时间让人去查。

    这商贩运气也好，按道理而言，赌坊贩卖私盐的账簿必然藏得隐秘。

    商贩也是偶然间撞见过，所以记了下来。

    若不然，他嘴里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况现在赌坊的王掌柜已经被带走，整个赌坊都被查封。

    如果真有账簿，绝对没人动过！

    十三太保的人手，迅速赶往赌坊。

    他们几乎把地窖的石壁都给拆了，还真发现了账簿。

    众人迅速回来，将账簿交给杨林。

    杨林拿在手中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好家伙，这些商贩贩卖的私盐可不少，赚了一大笔！

    而且前几日，整个登州抓的私盐贩子，都是以赌坊为源头。

    “大鱼，果然是大鱼！”

    杨林笑了。

    “王爷，小的知道的全部说了。”

    商贩眼巴巴的看着他。

    “押下去。”

    杨林沉声道。

    这商贩已经没什么审问的必要了。

    “诺！”

    一众将士领命，将商贩给带了下去。

    处理完商贩之后，杨林直接找上赌坊的王掌柜。

    此时的王掌柜风轻云淡，似乎吃准了众人拿他没法。

    县令和郡守在一旁，对他恨得牙痒痒。

    这王掌柜简直就是一个老滑头，众人拿他着实没法。

    “王爷，您要知道大隋铁律不容触犯，您没有真凭实据为何还要关押在下？”

    王掌柜见杨林走来，微微眯眼问道。

    “是啊，大隋铁律不容触犯，你居然敢明知故犯？”

    杨林冷笑一声。

    “王爷这是打算污蔑我了？”

    王掌柜笑了。

    “你看看这是何物？”

    杨林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一本账簿来。

    见到账簿的瞬间，王掌柜脸色大变。

    他甚至不敢置信的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账簿他藏得极为隐秘，怎么可能被轻易找到？

    “想不到吧？”

    杨林笑了。

    同时间，长孙无忌和魏征二人相继走了进来。

    “王爷，听闻找到证据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两位且看看吧。”

    杨林取出账簿，放在两人面前。

    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帐篷记录详细，甚至标注了各个私盐反叛据点。

    而登州的中心，就是这家赌坊。

    这时候，王掌柜不淡定了，一张脸煞白无比。

    像他这样的滑头，如何不知道，一旦真实账簿落入魏征等人手中意味着什么？

    “你也知道大隋律法不容触犯，为何会做这样的事？”

    魏征手持账簿，义正言辞的怒斥。

    “小的对着账簿并不知情。”

    王掌柜思绪飞快，连忙开口否认。

    “是吗？”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

    他们也不废话，，立马押来赌坊的其他人。

    其他人都知道，账簿已经暴露。

    一个个都不装了，把矛头全部对准王掌柜。

    一口咬定，这账簿就是王掌柜的，还是他亲手写下的。

    现在王掌柜可谓是百口莫辩，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风度。

    “说，幕后主使是谁！”

    魏征厉声呵道。

    “我...”

    王掌柜汗如雨下，支支吾吾半晌不语。

    “嗯？”

    魏征眼神一冷。

    “此事罪大恶极，轻则一人斩首重则满门抄斩，你自己好好思量一番。”

    杨林又道。

    这话一出，王掌柜再也无法淡定了。

    “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传达消息之人来自关中...”

    王掌柜叹息一声，只能说了出来。

    “关中？”

    魏征和长孙无忌大吃一惊，就连杨林也甚是错愕。

    若此人所言为真，私盐贩卖的源头，还真和皇室的人有关？

    关中一带，能有几个皇室成员？

    越王杨侗还是代王杨侑？

    无论是谁，这事情都小不了。

    “何人？”

    魏征沉声问道。

    “小的不知，也无权知晓，只知道此人来自关中，而且小的也不大肯定。”

    王掌柜苦笑道。

    “登州的眼线，是何人提供给你的？”

    魏征又问。

    这才是关键点。

    “登州府和衙门以及郡守府等地的下人，都被我们收买了。”

    王掌柜硬着头皮说道。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身边的下人会被收买。

    一群人都以为，至少都是朝中官员。

    谁曾想，事实是如此的让人吃惊。

    “难怪！”

    杨林脸色难看。

    难怪所有消息都会走漏，却又找不到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官员。

    “你们何时与关中那边的人接触？”

    长孙无忌又问。

    “算算日子，五日后他们就派人过来查询账簿。”

    王掌柜直言。

    “很好，五日后。”

    魏征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抓住此人就能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