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暗暗心惊,这消息传得倒是快,这才不到一日的功夫,便已传到陛下耳中。
“回陛下,确有此事。”李德海低声道,“老奴听闻,曾大人走得十分匆忙,连招呼都未曾打一声,便带着一众人出城去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景熙帝笑道,“这等无赖之事,也亏燕王府的人干得出来!”
看来老五这偶尔的无赖劲,也让燕王府的人学了去。
李德海低着头,不敢接话。
他知道,陛下这是在说燕王。
“成国公怕是气得不轻吧?燕王就知道纵然下属。”景熙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李德海心思一转,笑道:“依老奴看,曾大人怕是急着赶回燕北送药呢,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他可不敢跟着陛下一起编排燕王,只得顺着陛下的话,试图将此事轻轻揭过。
景熙帝瞥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更浓。
这老东西,倒是机灵。
李德海察言观色,见景熙帝脸上并无怒色,反而眼里带着笑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陛下对曾程此举,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还颇为满意。
曾程在宴席当天,突然离京回燕北,明摆着不给成国公府面子,无疑是对成国公府气势的一种打击。
东宫,书房。
裴明宗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掷在地上,上好的汝窑茶盏顿时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伺候在一旁的张顺喜顿时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裴明宗怒不可遏,俊美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万万没想到,曾程竟然敢如此大胆,竟敢如此戏耍成国公府!
探春宴当日,不告而别,回了燕北!
这不仅仅是打成国公府的脸,更是打他太子的脸!
“殿下息怒!”张顺喜壮着胆子劝道。
裴明宗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扫向张顺喜,“息怒?你让孤如何息怒?!”
张顺喜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裴明宗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曾程!好一个燕王!真当孤是泥捏的不成?\&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截杀曾程,抢回灵犀九转丹!”
张顺喜领命,躬身应是,正要转身去传话,却见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跪地通报道:“殿下,成国公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裴明宗眉头一皱,道:“快请国公爷进来。”
张顺喜会意,连忙出了书房,将成国公迎了进来。
成国公一进门,先是对裴明宗行了礼,语气恭敬道:“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裴明宗忙道:“外祖父不必多礼。”
“外祖父来得正好,孤正准备派人去一趟燕北。”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道:“曾程那厮如此欺辱成国公府,孤身岂能坐视不理?”
“孤打算派人截杀曾程,夺回灵犀九转丹,还望外祖父也派些好手相助。”
成国公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抬起头来,颤声道:“殿下,眼下万万不可!”
裴明宗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不禁恼火,冷笑道:“外祖父,难道成国公府就这么算了?”
成国公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殿下,老臣今日前来,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