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中我才想起,我这套房子还有七十万的贷款,而如今的我有能力将贷款全部还清,为了节省几十万的利息,决定下个礼拜一定要抽空去趟银行把这套房子的贷款还掉。
“摇号那几年正是房价高峰期,你还是厉害。”赵颜言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则回道:“你快回去吧,我还得去医院呢,回头有空再聊。”
“好好,我不耽误您时间了,拜拜。”赵颜言说完,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就向前窜去。
回到家里拿了车钥匙,我来到地库开着王雨涵的卡宴就向西京医院赶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有对生活的感慨,也有对小馨的牵挂。
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餐馆打包了两份盒饭,我便来到了IcU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压抑。
我姐昨天晚上肯定没有休息好,此时她正在监护室门口的椅子上打着盹,我也没有喊醒她,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心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看着姐姐疲惫的面容,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心疼,生活的压力和小馨的病痛让我们每个人都承受了太多。但在这艰难的时刻,家人之间的陪伴和支持成为了最坚实的力量。
几分钟后,姐姐醒了过来,看到我在她的身旁,她低声道:“凌飞,你怎么又来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在家也很心慌,所以就过来了。我姐夫回去休息了吧?”我轻声问道。
“嗯,他昨天晚上在这里熬了一夜,我让白天回家休息了,不然身体怎么抗的住。”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那你快吃点饭吧,医生今天说什么了吗?”我紧张地看着姐姐询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医生说是因为疫苗引起的发烧,身上的溃烂是因为前段时间用药过多和药物过敏才导致的,下午三点我们可以进去见小馨一面。”说话间,姐姐的眼眶又湿润了,抽泣了起来。
“你别多想了,快吃点饭吧,一会儿让我姐夫也来吧,进去看一眼孩子。”说完,我将饭盒打开,递给我姐。
我姐吃了几口就没有胃口,将剩下的饭放在了一旁,我望着那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饭菜,心里一阵难受。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我知道IcU里的花费特别大,少则一天几千块钱,多则一天得好几万。在这沉默期间,我打开手机银行App给姐姐转了十万元。
姐姐看到手机短信的提示消息后,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你给我转钱做什么?”
我解释道:“我姐夫一人养着你们一大家子,两个孩子平日的花销也不少,小馨在IcU里花费肯定也不低,我现在手头挺充裕的,你先拿着给孩子看病,不论花多钱也得给小馨治好病,回头用完了你再告诉我。”
我姐的泪水夺眶而出,却又抿嘴笑了笑,温声道:“凌飞,谢谢你的心意,现役军人的子女在西京医院看病、住院都是免费的,一分钱也不用花,我给你退回去。”
我很惊讶,疑问道:“真的假的?我跟前真的宽裕着,不要为了不接受我的心意可骗我?”
“真的,我不骗你,你就不操心了。”说完我姐又将钱给我退了回来。
我在心里感叹道:我们国家对待军人的政策真的很好,不仅对军人的父母、妻子每月有一笔经济补助,而且对孩子还有这么好的医疗保障。这无疑给了军人家庭一份坚实的后盾,让他们在保家卫国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下午两点,我姐夫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医院,看到我在他也很感动地说:“凌飞,你来了,这两天为小馨也折腾的你不能安心工作。”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馨是我的外甥女,我当然也很担心。”我连忙回应道。
不久后,在护士的带领下,我们三人被带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虽然说进了门,但是小馨在无菌病房,不能够直接接触,只能隔着玻璃窗在外边看着孩子。
此时小馨的脸上、胳膊上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身上溃烂的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鼻腔里插着氧气,静静地趴在病床上。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孩子是否醒着,我姐和我姐夫看到此情景抱头痛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安静的监护室里显得格外令人心碎。
一阵酸楚也涌上了我的心头,瞬间眼前就花了,两行泪水从我的脸颊滑落。小馨是那么可爱、那么活泼的一个孩子,如今却遭受着这般折磨,让人怎能不心疼?
几分钟后,护士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凝重,她让我们离开。
我深知自己不能被眼前的情景击倒,用颤抖的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扶着姐姐和姐夫缓缓朝外走去。
他们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哭声撕心裂肺。
姐姐自责地呢喃着,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姐夫也在埋怨自己,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没有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我望着他们,深深地叹息一声,声音哽咽:“姐、姐夫,我们振作一些,我们要相信医生,小馨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不能这样垮了,不然靖宇怎么办?”
听到我的话,他们俩人的哭声渐渐停歇,可那满脸的泪痕和绝望的眼神,让人心疼不已。
此时的我,心中充满了无力感。看着外甥女病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奈几乎要将我吞噬。
这时,护士再次来到我们身边,温柔又坚定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不用守在这里的,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回家吧,我们每天下午会给你们家长打电话告知孩子的病情,每隔一天的下午会让你们进去看望孩子五分钟,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
姐姐和姐夫依然不愿离去,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IcU的门口,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离孩子更近一些。
但在我的耐心劝导下,他们终于妥协,同意白天在这里守着,晚上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