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内心动摇了。
突然,一名员工从她身边走过,低声说:“新娘,只剩下十分钟了。”
沈今禾看着那把用绸带系着的长剑,双手一颤。
刀光闪烁,寒光闪烁。
这是一种连太阳都无法融化的寒冷。
沈今禾在顾知珩的拉扯下,微微眯起了双眼,朝着台上的位置走去。
陆进上前,先是与顾知珩握了握,“伯父,恭贺你。”
说完,他给了沈今禾一个拥抱,“祝贺你,姐姐。”
“你的伤?”沈今禾都快哭了,小声问道。
“没事,没什么大碍,你可不要被我叔叔吓到。”
“多谢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罢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他松开沈今禾,走到台上,先是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沈今禾抬头望去,只见草地后方,一栋房屋的尖顶上,挂着一座巨型挂钟,上面的分针还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陆进后面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太阳晒在身上,她感觉自己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直到他将她握在手里的那只小手握在手里,满是宠溺的说:“我愿意。”
沈今禾环顾四周,将周围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附近的客人们都冲着他们微微一笑,特别是岳玮,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云亭与陈杨菱两个人牵着手,一副两情相悦的样子。
魏铭生见她满面春风,满眼都是对她的祝愿。
于思夏的眼神很复杂,很紧张,也很难过,她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来世一定要报答他。
她看向法西和傅屿辞,法西穿着一身漂亮的婚纱,笑容明媚,她旁边的傅屿词一脸警惕,从头到尾都没有放松过。
傅屿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愿法西能够安全退出成人世界,反正和傅少上床也没什么损失。
糯米饭,糯米饭。
一个美丽的少女,留着一头卷曲的长发,用一根粉红色的茉莉编成的花冠,身上的白裙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一双大眼睛,更是清澈的像是一只天鹅。
她应该已经看到了更好的明天,父亲、母亲、狗狗,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糯米,妈咪让你失望了。
她狠狠瞪了自家闺女一眼,又看向顾知珩的脸。
他的五官轮廓如神的杰作,无论是容貌还是内在,都是那么的让女人为之疯狂。
注意到她的目光,顾知珩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他的手顺着她的手往下滑,与她十指紧扣。
就在这时,陆进对沈今禾问道,“你会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不管你是生是死,是富是穷?”
沈今禾平静地望着顾知珩,目光清亮,唇角勾了勾,“我愿意。”
顾知珩顿时泣不成声,一把将沈今禾搂入怀中,用力的搂着她。
“喂,这是什么情况,我又不是让新郎亲新娘,要不,我先走了,你自己来吧”
沈今禾没有听见陆进等人的哄笑,她只能听见自己在说:“顾知珩,你要照顾好糯米。”
“我这辈子,除了糯米之外,就只有你和你了。”
顾知珩说着,把她搂得更近了一些,“今今,你别担心,詹老师,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沈今禾微微一笑,也不多言,直接把他给推了出去。
就在这时,陆进让将空间戒指递了过来。
正当客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美女法希拉着的小糯米吸引时,沈今禾却突然回头,将那把用来做糕点的长柄刀给提了起来。
傅屿辞只觉得眼前一花,转头一看,只见沈今禾提着一把匕首,朝着顾知珩冲了过来。
“知珩,让开!”
他这么一喊,全场除糯米之外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不少人都看到前一刻还在跟新郎秀恩爱的新娘子突然举着刀子要刺向自己的新郎。
这时,偷偷溜进去的曾倩倩,也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大喊一声,“潘金莲。”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场婚礼要演变成杀人的场面时,顾知珩放下所有反抗,将一颗柔软的心递了过去,沈今禾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天空中,阴云密布,日月无光。
一朵花,一朵花,一朵没有根基的汽球,被一股大风吹上了天。
顾知珩的手紧紧抓着那把剑,不让那把剑刺向沈今禾的心口。
此刻,那洁白如玉的皮肤上,早已有血迹渗透出来,将洁白如玉的嫁衣,都给染成了红色。
她嫣红的唇角微微一扬,对顾知珩笑了笑:“放手。”
“放手,我让你放手。”
“好好照顾我的糯米,我这个当妈的当的不好。”
话音刚落,她突然松开了手,身子向前一倾,匕首刺入了一些。
顾知珩当即松开了手,满是血迹的双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查看匕首的方位,想要看看她的心脏有没有受伤。
沈今禾一把将他推开,跌跌撞撞的走到所有客人面前,抬头望向那座大钟,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声嘶力竭的喊道:“裴寒,你不要自认为对我很熟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不会被人绑架,更不会被人威胁。”
说着,她的嘴里突然流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于思夏。”顾知珩搂着她,突然叫了她一声。
于思夏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唐舞麟身边,“我在。”
顾知珩将人递到他面前,“人就留给你了,带走吧。“……”
于思夏应了一声,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顾知珩见他带着那个女子走了,心里仿佛被剜掉了一大片。
“于思夏!”他嘶吼着,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
于思夏没有说话,一旁的法西看都不看傅屿辞一眼,带着糯米也追了上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这……”他扯了扯顾知珩。
“少说两句,赶紧离开。”
傅屿辞一脸懵逼:“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