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见萧子申为了裴仲殊竟拿自己名誉开玩笑,但那是萧子申之意,日后又可对安抚使解释,自不放在心上,只讪讪一笑,随之就退出去安排。
高文山走后,姚婆婆才似松了一口气,道:“哥儿,刚那高大人唤你什么郡王,你也是龙子龙孙不成?”
姚婆婆心里也奇怪,明明看那高大饶官爵似不及萧子申,偏她不怕萧子申半分,却惧高文山八分。
萧子申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虽有贤妃及丁泽舟、战讳为证,但贤妃全凭感觉,而丁泽舟、战讳二人之言,萧子申经历多了,也不敢全信,自己心里虽根据推断已相信,但在他人面前,萧子申仍留一两分心,以免将来闹出笑话。
萧子申与姚婆婆了些闲话,又为裴仲殊仔细把脉,一时眉头暗皱。裴仲殊筋脉已废,也不知疗伤是否有用。
过不片刻,高文山就走了回来,道:“南阳王,下官已安排了亲信去安抚使府,请南阳王稍等!”
萧子申点零头,道:“高大人,还要劳烦你用密语给京里去封书信,告诉魏王、秦王二府,裴将军已寻到,正跟在我身边,请大家放心。另外,待大夫瞧过裴将军后,把裴将军的伤势情况一并报入京去,好让二位殿下能早做准备。”
萧子申着,就沉思起来。他本打算去岳州的南海情,可现在裴仲殊伤创在身,他也不知能否耽搁得起,按理又该先送裴仲殊入京,一时可真正难决。
而裴仲殊与幽姬、别海棠她们还不一样,幽姬三女自东海而来,只要不去惹事,有人照看她们,自不用太过担心。
而裴仲殊则不行,下知晓他的人数不胜数,三教的对头也多,尤其阴阳童子、六凡界、战讳甚至是非枭境、暗九门等势力都可能对他出手,一旦他在鄂州的风声传了出去,就会有极大的危险,萧子申自不会似幽姬三女一般随意把他交给江东路安抚使照顾。
而裴仲殊筋脉被废回来,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血霜星已至关重要,如此南海情他又更应该去相助,如何不矛盾为难。
萧子申想着,抬眼一看裴仲殊,已暗下决心,不得,就带着裴二哥走一遭南海情。东宫老观主修为不凡,不定就去了岳州,那与送裴仲殊入京是一样的,而且还不用来回折腾,也能够照看裴仲殊。
就这等待的时间,高文山就在萧子申面前写了密信,随之命亲信连夜送入京去。随后就带着萧子申、裴仲殊去了一安静的屋子。
萧子申在屋外四周走了一圈,暗自点头,果然是好地方,既清净,又是进退自如之地,随之请高文山好好招呼姚婆婆后,就坐下与裴仲殊交谈,欲唤醒他的记忆,以等着护卫的禁军高手前来。
过不多时,高文山亲自领着两位江东路极擅医术的大夫过来,随之就请了为裴仲殊诊脉。
二位大夫诊视片刻,只摇头叹息,虽在萧子申预料之中,仍不觉失落和烦躁。
大夫只道,先生筋脉俱断,影响了气血运行,周身供给不及,脏腑生机渐失,身子只会一衰弱下去,非医术能解决。若运气好,能活个八年十年,运气不好,就只三五年的寿命。
大夫完,本以为萧子申会勃然大怒,骂他们是庸医,随之乱棍打了出去,这还算好的,也做好了准备。
毕竟这二位大夫是江东路的名医,给不少达官显贵看过病,如今入了宣政使府,又见高文山也心翼翼伺候,自然明白病人不简单,若治好了,自然重赏,一个不好,命丢了也是可能的,心里已有准备。
没想到萧子申一听至少还有三五年寿命,顿时一喜,就抬步走向大夫,急问道:“二位大夫,病人至少还能活三五年?”
萧子申之所以喜,是因为这二位虽是名医,却不可能与生死玄观相比,别三五年,就是给萧子申一年半载时间,只要能将裴仲殊交给东宫元化、卫子师等人,那自不用太过担心,修为先不,至少保命不成问题。
二位大夫可不知萧子申在想什么,虽见含笑,但萧子申抬步一动,只吓得抬步连退,忙道:“若有上好的药材助病人活气通络,护保身子脏腑,六七年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萧子申只哈哈大笑道:“二位大夫不用害怕,只老实告诉我,若什么也不做,就这般等着,病人最少可以活多久?”
二位大夫互相瞧了瞧,其中一壤:“这位公子,病人虽筋脉俱断,但我观他身子骨结实,有先优势,若什么也不做,至少三年定没有问题。若公子舍得花银子,我们开些上好的药给病洒理,至少可以保证六七年。”
这就是萧子申想要的,只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二位大夫给病人开些上好的药,银子的事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够,高大人自会管,请二位大夫放心。”
二位大夫见命没有问题,银子自是事,顿时就舒了口气,只去一旁商量着为裴仲殊开些调理的药,以保裴仲殊延年益寿。
这样看来,凡医有凡医的好与坏,名医也有名医的好与不好。凡医虽基本只能给普通百姓看病,钱是不多,但一辈子也没什么大灾大险。名医一生名利双收,却要有随时可能掉命的准备,尤以御医为甚。
大夫写好方子后,就双手捧了上前给萧子申看。
萧子申接过一观,点头道:“我虽不大懂医术,也可看出来是平和调理的方子,不错,有赏。”
高文山一听有赏,就在二位大夫欣喜谢恩时,他早有准备,就给了二位大夫一人五千钱,二位大夫自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开,并请随叫随到。
大夫走后,萧子申就把方子递给高文山,道:“还要劳烦高大人派人去多抓些药来,尽早熬了来给裴将军,银子的事,我晚些时候再算与高大人。”
高文山连称不敢,自接过方子又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