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迎风而涨,威势击来,度无翼三人满功双掌一接,没想到竟被道印强压得下落。随着道印散去,度无翼三人已被道威震回地面,一时色变。
萧子申吩咐了众将校一声“心”后,背起裴仲殊自一侧绕过,转眼也到了府衙内,就与归思道长站了一起。
程野虽出手欲拦阻萧子申,可萧子申绕道而行,他自然没有拦上。
众人会合后,伊兆扬道:“圣主,黑袍饶修为深不可测,再加上萧子申那子,我们今日没有多少胜机。何况神州武林中人敬仰、尊重三教者不少,如今府衙四周如此多的江湖中人,难保不会有人出手相助,不如就此离开吧!”
度平则哼道:“太宰何必心急,那六凡界的秃驴修为同样高深,若待两虎相争,我们未尝不可以坐享渔翁之利!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我就不信道门之人敢不出手,只要他一出手,嘿嘿,可就好看了,何况……嘿嘿……”
度无翼也点头道:“平则所言有理,老夫今日就要瞧瞧,看道门的高人今日当着下英雄之面,如何处理与六凡界狼狈为奸的儒门之人,可不要让人失望!若引起江湖群雄不满,何愁今日没有宰他的机会。既杀六凡界僧,又去道门高手,方能解了心头之恨!”
烟尘渐散,随之露出了府衙内的六凡界僧来,不是须弥尊者,也不是陀罗尊者,竟是多闻王,惊的归思道长与萧子申霎时色变。
多闻王见了归思道长与萧子申,大喜道:“大……”“哥”字尚未出口,归思道长晃身就到了多闻王身前,轻喝道:“住嘴!”
若这一声“大哥”出口,又让外面的江湖中人听了去,待猜测归思道长竟是六凡界僧的身份,不仅今日之局难了,若被有心之人推动,不定就演变成儒道与六凡界勾结为奸。
三教虽不惧谣言,但应对起来,将极其麻烦,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若传入了阴阳童子与六凡界僧的耳朵里,归思道长的身份瞬间暴露,须弥尊者他们霎时就能想明白许多事,一旦他们调整转轮命盘进行的方向与时机,又不知要闹到何年何月,也不知将多死多少人。
归思道长虽常呵斥多闻王,但听的多了,也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被归思道长吓得脚步一退,低下头来,不敢再出言。
萧子申见是多闻王,自然也明白其中关节,急忙上前道:“前辈,现在如何是好?”
归思道长拍了拍萧子申肩头,转身传音道:“多闻,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待在秦王府,不要离开汴京,你为何不听话,还搅出这大的事来?”
多闻王噘着嘴,对萧子申吐了吐舌头,似是觉得在萧子申面前被呵斥有些丢人,随之声回道:“大……大……三哥你在江南遇险,我不放心,所以……所以才……”那个“哥”字,终是不敢出口。
归思道长霎时怒而传音道:“广目真如此对你?”见多闻王连连点头,续道:“好,好,连他也玩这一套,也变了,也变了!”随之双拳紧握,气怒不止。
归思道长气的,自然不是广目与须弥尊者他们同进退,他是六凡界之人,这是分内之事,多闻王才算是真正的“叛徒”,他气的是广目王竟似在哄算多闻王,否则莫名其妙的为何要赚了多闻王离京南来?若没有鬼,如何会信?
就在这时,外面的江湖中人又乱糟糟的杂乱喝道:“六凡界贼子,出来,出来,有种就给大爷出来!”
归思道长在,多闻王胆气也壮了,一改之前的沉默不应,只高声回道:“贫尼为何要出去?你们有种就进来,看贫尼不宰了你们!”
只让萧子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既气江湖中人,也笑多闻王。如今府衙垮塌,一目了然,还有什么出来、进来的。
归思道长传音道:“你为何又去惹到那些不明是非之人,不是叫你别惹是生非、别胡乱杀人吗?你偏不听!”
多闻王委屈道:“不是我去惹他们,是他们来惹我,还要杀太常侯爷爷,大……大……过,若遇三教之人有危,是要救的,何况太常侯爷爷为救我被伤,我怎也要鼓!”
萧子申色变急道:“太常侯?前辈被何人所伤?现在在何处?”背上的裴仲殊又闻“太常侯”,脑袋嗡嗡起声,又觉难受。
多闻王侧身一指地上躺着的一个满身鲜血的血人,道:“喏,不在那里!”
萧子申惊见躺在地上、鲜血染红儒衫的尚书台,慌忙奔了过去,伸手扶起尚书台,急唤:“前辈,前辈!”可尚书台伤入昏迷,已不能应。
怪不得是非枭境之人似要看戏,原来与多闻王一起的,竟是尚书台,果然不好处理!
归思道长疾步过去伸手一把脉,霎时一颤,起身抬手就给了多闻王一个耳光,低喝道:“你为何不带太常侯走?为何不为他疗伤?为何不带他寻医?”只扇的多闻王眼泪也下来了。
“持国王”虽常呵斥多闻王,但自长大,从来没有打过她,如何不伤心落泪。
萧子申见了失态流泪的归思道长,心下大惊,急忙把脉,顿时跌倒在地。尚书台已伤入骨髓、脏腑,没有救了,没有救了,怪不得归思道长心急之下,竟不管有暴露之险!
先亡易司礼,又创尚书台,儒门之殇,归思道长心伤之下,如何不流泪。
萧子申正想起身来劝归思道长,归思道长面色一变,张嘴就吐出血来,只惊得萧子申与多闻王急忙扶助他。
度无翼功力深厚,听到了归思道长的喝声,皱眉道:“这黑袍饶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伊兆扬道:“圣主,可是上次他与卫尘泱同攻是非枭境?”
度无翼摇头道:“不是,我记得那次他并未出声!他该是我会过之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度平则上前声道:“爹,我们不是猜测,当年……三清界道者怕有活口,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