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点零头,这自在虽一心侵我疆土,但他们的规矩却是好的,若子没有足够威慑力,确可废之另择能者。
不似数千年以来的神州,就是傻子,只要做鳞王,众人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谁若想废他,就是为世人所不耻的乱臣贼子,人让而诛之。
想到此,萧子申就起身去添了一些香油,随之对裴仲殊道:“裴二哥,歇歇吧,不用一直跪着!”
裴仲殊摇了摇头,伸手一指尚书台遗体,道:“萧兄弟,师父,师父!”
萧子申叹了口气,裴仲殊虽已不识得尚书台,但也知道了“师父”二字的重量,见他坚持,也不勉强。
萧子申往回走时,见归思道长正拿起他的神兵观视,走近后,道:“前辈,这神兵真如炎光神铸和东宫老观主所,是三清界的玄精老石所铸?”
归思道长点零头,道:“当年,我们虽也用剑,但以三清界的实力,又有道神识剑在身,自没有在兵器上下功夫,但玄精老石长留门中,大家自然熟悉。”
归思道长随之嗤笑一声,续道:“就是如此实力的三清界,也抵不过江湖中的下作手段,正是多年以来的傲视下,让道门也大意了。子申,你们定要记住这教训,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当年因六凡界的数次入境,使我们瞧了他化自在,在知晓了他化自在的真正实力之后,在我看来,只有全盛时的三清道门与佛儒,才能守护神州,保我下万民。”
归思道长着,又望了多闻王一眼,道:“子申,我死之后,你们把我葬回道山三清界吧,我要永远与同门一起,看着道门再发扬光大!”
萧子申见归思道长语带凄凉,正想劝他宽心,突然脑中一声轰鸣,又是血池,又是一片哀嚎鬼泣之景!
归思道长见状,起身一把扶住萧子申,急问道:“子申,你又感应到了?”
萧子申点零头,只忍着痛苦,道:“前辈,血池似是在一座山上,但那山我并没去过,毫无印象,这该如何是好?”
归思道长问道:“不是南海情?”见萧子申摇头,续道:“子申,你仔细感应,看那山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神州大山大川我去过不知凡几,或许能知晓一二!”
萧子申摇头道:“我只感应到远远只见山上的花草树木,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又过了片刻,萧子申喜道:“前辈,我看见了,那山上周方似有三座笔直向的崖山,就似三根柱子立在山侧入,高耸入云!”
归思道长放开了萧子申,踱步喃喃道:“三根柱子,三根柱子,高耸入云!”随之一喜,道神识剑一起,只以剑气在萧子申眼前形成了一座山的模样,对萧子申道:“子申,你睁开眼瞧瞧,是不是这般?”
萧子申忍痛睁开眼来,虚幻之山入眼,点头道:“前辈,不错,正是这般模样!”
归思道长剑气一收,哼道:“好个阴阳童子,好个六凡界,使的好手段,这是远在两江路白江山的鼎炉峰,哪里是什么南海情!这山峰正因他形似倒置的三足圆鼎,因而得名鼎炉峰!”
白江山、鼎炉峰,正是战讳所领导的四圣联秘庄所在,取的正是问鼎下、坐拥江山之意。他却没有想过,这鼎倒置,可见倾覆,从一开始,就不吉利,真是可笑复可叹!
过了片刻,萧子申渐渐平静后,归思道长看了尚书台遗体一眼,叹道:“本来想好好的送太常侯一程,现在看来,怕来不及了!你既感应到了雀阴冥池真正所在,依之前的经验,地魂轮即将功成,我们虽不指望阻止阴阳童子他们,至少血霜星不能落入阴阳童子等人之手,更不能让他们毁了仲殊的希望,也不能让他们发现雀阴冥池的这一秘密。”
萧子申看了裴仲殊一眼,点头道:“只好对不起太常侯他老人家了,我想,太常侯定能理解我们!明日我就吩咐江南路禁军护送太常侯遗体入京,后事就交给二位兄长与经纬地吧!”
归思道长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太常侯虽已身亡,想来不会有人起那歹心,但下无耻之徒不少,为防万一,定要秘密护送,人不宜太多,只选一些高手吧。另外,你派人给京里去一封密信,让殿下他们派人南下接应,我再传出儒门密令,让儒生沿路暗中看护。”
萧子申点零头,归思道长的顾忌也有理,谁知会不会有人想毁太常侯遗体泄愤,何况还传出了儒门勾结六凡界的谣言,自然需得防一防。
萧子申也没想到归思道长亦能号令经纬地儒生,看来他的身份半公开后,三教已全听他调度。
虽然平时三教也能要求互相支援,但出于礼貌,毕竟以“请求”居多,而归思道长出口就是“传出儒门密令”,那就是号令了。
次日,尚未亮,萧子申吩咐了武月苓三人自心北去汴京后,就与归思道长依夜里商量做着准备,直到秘密见了尚书台遗体被普通装扮的江南路禁军将校护送了过江,二人方带着多闻王与裴仲殊折返往东,直扑白江山去。
萧子申等人离开岳州时,曾见度十缺头颅高悬城门,旁书“死有余辜”,一时奇怪,不知何人所为,但未免是非枭境误会报复岳州禁军,就命人收殓了。
萧子申沿途一路运功为裴仲殊稳定真元,温养筋脉,本来归思道长想助手,萧子申怕鼎炉峰会有大战,只摇头拒绝。
萧子申几人快马加鞭,少有夜宿,到了六月中,已来到了白江山下。
萧子申沿着归思道长伸手所指方向抬头一望,果然那鼎炉峰与脑海中感应到的模样一般无二,顿时大喜,看来是对了。
萧子申几人入了两江路才知,原来两江路自去年就不断有百姓被杀,长年不断。
两江路被丁长烈、步青云等人经营多年,也不知是地方官员被威胁,还是被收买了,竟欺上瞒下,无人报入京去,连两江路宣政使与安抚使也未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