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福还挺为安嫔高兴的,安嫔想在莞妃身上获得的那种被重视被特殊对待的姐妹之情,莞妃给不了她,但宁贵人可以。
惠妃与莞妃之间安嫔永远插不进去,甚至连当初的淳常在与莞妃相处都比安嫔和莞妃亲热。
家世和眼界的差距,让安嫔始终处于仰视莞妃的低姿态,她又本身就敏感自卑,这种地位不对等的友情根本维持不下去。
虽然对她害莞妃一事仍不能苟同,但那是她和莞妃之间的恩怨。或许是心有不甘,或许是由爱生恨,与其画地为牢到近乎偏执,倒不如现在这样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更何况,苏清福发现,褪去些许自卑的安嫔,整个人身上竟有种神采奕奕的光亮,带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安嫔何等心细,虽然苏清福并未说话,但见她脸上微微噙着笑意,便知对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带着几分感激的对苏清福说道:
“郡主昔日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当初我一味自怨自艾,并没有领会郡主的一番苦心。如今再度想来,倒是要好好谢谢郡主的开导之恩。”
说完,安嫔低声吩咐了宝娟几句,宝娟脸上露出几分吃惊,见安嫔点点头,这才退了下去,不多时取来一个盒子交给安嫔。
安嫔将盒子打开递到苏清福面前,苏清福只扫了一眼,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玉钗,成色上等,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对玉钗,还是当初莞姐姐赠与我的,我一直也舍不得戴,如今莞姐姐只怕也不愿在我头上见到此物。
姐姐的东西自然是比我好的,郡主若不嫌弃,我便将此物赠予郡主,也算是为郡主回宫送一份贺礼。”
苏清福:这怎么好意思呢……然后不好意思的就收下了。
外面雨势渐停,因为阴云密布,天色也十分暗沉。眼看着到了晚膳时间,苏清福便起身离开了。
刚一走到翊坤宫附近,便见一名宫人提着灯笼焦急的向自己走来,待走到身前,宫人急切的说道:
“郡主这是去哪了,周公公找了您好久了。”
苏清福有些疑惑:“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宫人回道:“奴才也不知道什么事,只隐约听见,好像是春禧殿出事了。周公公已经和皇后娘娘过去了。特意让奴才找郡主告知此事。 ”
春禧殿?苏清福立马反应过来,撒腿就往过跑去。生怕慢一点,就看不见大场面了。
然而等苏清福到了春禧殿,却见除了皇后以外,敬贵妃、富察贵人和赵常在也都在,皇后脸色阴沉,敬贵妃也眉头紧锁。反倒是富察贵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苏清福左右张扬,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场景,偷偷挪到周宁海身边,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周宁海抬眼偷扫了一眼众人,见没人注意到他与苏清福,用眼神示意苏清福跟自己出来。
待到无人处,周宁海低声对苏清福说道:“郡主不是一直让我派人盯着孙答应吗,本来一直倒也无事。孙答应和赵常在都不受宠,皇上很少来春禧殿。
以往二人还偶尔去跟富察贵人走动说话,不过近几日不知为何,赵常在仍还常去咸福宫找富察贵人,孙答应却不一同去了。
今日午后,赵常在又去了富察贵人处,因着有雨迟迟未归,孙答应自己在春禧殿。结果……结果……”
周宁海突然支支吾吾,苏清福可急得不行,别结果了,你快说啊!周宁海声音更低:
“结果咱们的人发现,孙答应遣散了宫人,独自一人进了后院无人的柴房,不多时,一名侍卫紧随而入,然后柴房中便传出了一阵嘤嘤呜呜声。
不一会儿,那声音就变成了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显然是孙答应和那名侍卫正在做苟且之事。
奴才收到消息,想着郡主的吩咐,便打算先通知郡主,再去禀明皇后娘娘。然而宫人说郡主跟温太医去给皇上请脉一直没回来。
奴才又派人去养心殿寻郡主,得知郡主早已离开。此事事关重大,奴才也不敢耽搁,正准备禀明皇后娘娘时,敬贵妃却先一步带人来翊坤宫,向皇后娘娘禀告了此事。
据说是赵常在在咸福宫用完晚膳,说做了几件衣服给八阿哥,敬贵妃闲来无事,便亲自跟过来取,一到春禧殿见便发现了此事。”
“那孙答应和侍卫呢?”苏清福问道。
“敬贵妃说将人扣在柴房了,皇后娘娘来的时候,还看见了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挂在那个侍卫的腰带上,一点都抵赖不得。”
苏清福好伤心,吃了一个瓜,丢了一个瓜。问题丢的还是一个大瓜!本以为不用充会员可以看到现场直播,没想到被敬贵妃独家收走版权了。
苏清福一脸幽怨的拍了拍周宁海:“周公公,以后不要跟我奴才奴才的,我听着不习惯。”
不等周宁海说话,苏清福就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了,周宁海一脸茫然:为什么在这个背影中看出了浓浓的忧伤?
苏清福回到皇后身后,却忍不住哀怨的一直看向敬贵妃。敬贵妃是有些吃瓜体质在身上的,总能无意中发现大事。
皇后命富察贵人和赵常在各自回宫,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外扬此事。便和敬贵妃一同商议此事如何处理。
虽说是商议,皇后却直接下了令,依照宫规直接将二人赐死,敬贵妃倒也没有异议。正在此时,被关押在柴房中的孙答应却突然大喊冤枉,不停的喊着要见皇后娘娘。
皇后和敬贵妃一同进了柴房,苏清福也跟在皇后身后进去向里看去,很可惜,侍卫被麻袋套着,啥也没看见。孙答应也穿上了衣衫,只是有些狼狈,连扣子都系错了。
孙答应被绑着,看见皇后来了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喊着:“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嫔妾是被人陷害的啊!嫔妾根本不认识这个狂徒,还请娘娘为嫔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