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蓉开门，让安雪他们进屋，又给他们倒了热水，说，“随便坐吧，喝水。”

    “谢谢。”

    安雪在沙发处坐下，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室内虽然是那种简装的设计，却非常干净。可想，主人家每天都有打扫。

    吴晓蓉在他们面前坐下，再次打量了面前的三个人，小声问道：“你们都是警察吗？”

    “对。”

    “那，你们找我哥，是他犯什么事了吗？”

    吴晓蓉拧着眉，看着安雪，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你先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他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他可以提供线索给我们。”

    安雪尽量用和缓的语调，说明来意，不想给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造成“她哥哥是嫌疑犯”的心理负担。

    “哦，这样啊。”

    吴晓蓉似乎是听明白了，认真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想问他什么？我哥的是，都不瞒我的，或许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

    “嗯……你哥什么都和你说吗？”

    “对。开心的，不开心的，他都会告诉我的。”吴晓蓉抿唇一笑，露出特别小女生的表情。

    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先天不足，是患有某种隐疾的。

    “那你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接了一个专属外卖吗？”

    “知道。”

    吴晓蓉小声回了一句，表情却不似之前那么明朗，更多的是一份无奈和自责，“我哥跟我说过，那个客户给的外卖费和打赏费很高，可是，我看得出来，我哥做的不开心。”

    “那你有问过他原因吗？”

    “没有。”吴晓蓉摇了摇头，眼神越发自责起来，“不过，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更低了，左手不停拉扯着右手的手指，继续道，“我得了尿毒症，每个礼拜都要去医院做透析，而这透析的费用很贵。所以，我哥除了做日常的外卖单子，还会接一些专属的外卖单子。不过，这些专属的客户，大多脾气不好，以至于我哥经常受气，做得不是很开心。”

    “那你知道，他有几个专属客户吗？”

    “这个，我不知道。”吴晓蓉抬头看向安雪，说：“但是，除去工资和奖金，想要负担我一个月四次的透析费，应该不止一两个吧。”

    她的话，带着不确定的猜测。

    安雪自然也给不了答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那你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了，马上2点了，他要回来给我送午饭的。”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时。

    吴峰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进屋子：“晓蓉，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鲜肉包，你……”

    他愣愣地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三个陌生人，满是疑惑道：“这三位是？”

    “你好，吴峰吗？”安雪起身，来到吴峰面前，出示了警员证，“我们是C区刑警大队专案组的警察，我姓安。”

    “额……”吴峰脸上的疑问更重了，“安警官，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安雪没有说话，点开手机相册，给他看了凌霞和唐欣兰的照片，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吧？”

    “嗯，认识。”吴峰点了点头，说：“之前，她们都是我的外卖专属客户。”

    “那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吧。”

    安雪有考虑到吴晓蓉的情绪，并没有直接以“嫌疑犯”的头衔逮捕吴峰。

    “额，现在吗？”

    “是，立刻走。”

    安雪的回答，非常果断。

    “那我把这个放下。”

    说着，把手里的外卖盒，放到茶几上，对着吴晓蓉叮嘱道：“晓蓉，你自己先吃，我去一下警局，很快回来。”

    “嗯，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吴晓蓉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送吴峰出门。

    下楼后，简晶晶便拿出手铐，给吴峰铐上。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吴峰，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Z国籍女子唐欣兰和凌霞，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简晶晶就把人押上车子。

    “等，等等！”吴峰的表情非常震惊，挣扎着想要摆脱简晶晶的压制，极力否认道，“什么谋杀？我没有杀人！”

    “吴先生，你最好安静一点，否则惊动了楼上的晓蓉，只怕会惹她担心的。”

    安雪看得出来，吴家兄妹的感情很好，吴峰也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妹妹。

    果然，吴峰一想到晓蓉的病情，立刻变得安静下来，特意压低了嗓音，道：“安队，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没有杀人。”

    “切，”简晶晶冷笑着，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正常嫌疑犯，在没有看到证据之前，都是这么狡辩的。”

    “我不是狡辩，我真的没有杀人！”

    吴峰非常坚定地强调着。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放心吧，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警方是不会冤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