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澜长老,看到骤然出现的沙暴,眉头挑了挑,疑惑道:“怎么回事?”
没有谁回答他这个问题,除了他和付羽清没人在意即将尽绝的星落宗众人,各宗修士都在记录着万壑之内出现的东西。
万壑之地,灵源充裕,内部灵韵不凡,数十年间便比得上外面百年光阴,诞生在其中的宝物数都数不过来。
总会有相当一部分珍贵的宝物被遗漏,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状况的各宗长生者,也不会闲着,一个个忙着记录被遗漏的宝物,留待下次神魔战场秘境开启之时,予以后来人。
空间方才开启,他们就已经开始了记录,没有谁有闲工夫去在意星落宗那里骤起的沙尘。
付羽清先是对变局产生出疑惑,随后他心中有了猜想,觉得是有人前来相助,继而有了期待感,他相信会有人来救星落宗众人的,莫名的想法涌现之后,越来越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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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沧海盟及其附庸,面对骤然出现的沙暴,先是愣神,连忙反应,围拢在了一起,着手准备防护禁制,阻挡未知的敌人。
他们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围拢在了一起,设下了禁制防护。一层层防护滴水不漏,面对一般进犯之敌,是绝不可能让对方讨到便宜的。
禁制防护张开,进攻却没有预想的那样,瞬发而至,沧海盟弟子,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怀疑自己是大惊小怪了。
可还没有等他们松懈,禁制防护被一道巨力击中,在沧海盟众人眼中完美无缺的一道禁制防护,连阻滞对方都走不到,只维持了一瞬之间,随即被撕裂。
没有崩解,也没有破碎,就是单纯的犹如一张薄纸一样被撕裂开来。
他们的对手战力超乎想象的恐怖,根本就不可能阻挡。
沧海盟众人不确定自己在何时招惹的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势力。他们没有猜测,出手之人是星落宗的援手,也绝不会相信,星落宗有这样强力的援手。
沧海盟附庸宗门鲲跃岛一行二十人,当场有十八人昏死了过去。
在巨力之下,不止他们构建出的防护被撕裂,他们的精神也在这一下,崩碎溃散,被轰击的成为了行尸走肉。
鲲跃岛一众弟子,战力在沧海盟内也是达到了内门弟子水准的,可就是这样的一行二十人,在一击之下就完全落入了下风,全部失去了战力,仅剩的两人也只是精神没有崩坏。
沧海盟核心的六人,见到鲲跃岛弟子这种状况,也不知该不该庆幸。
他们现在完全没有庆幸的心思,面对未知的存在,心中的恐惧在逐渐蔓延,他们完全没有与对方搏杀的意思,只想要离开这里,快速遁出沙暴,寻求吉云的庇护。
那极强的压迫感,让他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鲲跃岛的凄惨下场尚在眼前。
“呵。”漠然的一声轻笑,犹如炸雷一样在沧海盟众弟子耳畔响起。
伴随着这一声轻笑,还有一道隐藏在沙暴之下的星火之力。星火之力化作波动,扫过沧海盟众人,他们有没有招架,最终的下场都是一样,七窍流血自身的灵源本质被彻底的摧毁。
沙暴侵袭犹如万刃戮身,森森剑气半隐藏在沙砾之间,非亲身感受,觉察不到隐藏其中的星火之力。
沧海盟、鲲跃岛弟子状况凄惨,在星落宗弟子眼中,这又是另一幅景象。
弑人的沙暴,在星落宗众人眼中,只是一场突生的变数,一场暂时遮蔽气息,让他们得以喘息一时的变局。
在沙暴出现之后,灵源阻滞,沧海盟众人的攻势减缓,他们暂得一瞬喘息。
“玄双,你带着思思还有小武走,小卿你跟玉燕还有光华一起离开,我可以拼死阻挡他们一时片刻,活下去,离开便是,余火虽然身死,但他一定留下了东西,找到,带回去。”得以喘息的清恒,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强行提起一口气的清恒,恢复了一点可以耗尽残存生命的战力。
文泽强和清渊已经没救了,仅剩下的气息调动,结合清恒,他们三人布下阵势,可以在沙暴散去之时牵制一时,这是绝无仅有的时机。
清恒的吩咐,没有被反对,勉强恢复了一点的众人,知晓眼下的情况,他们没有什么选择,只有可能生和绝对死两个局面。
就在众人开始行动之际,遮蔽了一切的沙暴,吞没向前方。沙暴来去匆匆,几乎就在眨眼间,将身在其中的人剥离了出去。
来不及反应更多等待清恒,当即做出决定,要沟通清渊和文泽强,构建出一道限制阵势。
清恒没有得到清渊的回应,本该救护众人的清渊,没有催动力量。
……
在沙尘涌现而来的那一刻,一道气息的显现,让清渊知道某人没有死在入口之处,比之前更强的那人,来到了这里。
他没有现身,清渊便知道了他已经到来,也清楚星落宗在场之人已经得救了。
来到生命尽头的清渊,要说没有不甘,那是绝无可能的,过往种种,还有仇怨注定是没有结果了,阴谋者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清渊很不甘心,可他要死了啊,已经无法复仇了。
除了遗憾与不甘之外,清渊其实还有一丝庆幸,庆幸生前最后的错误,被挽回了,虽然挽救他错误的那个人,是他很不喜欢的家伙。
沙暴散去,清渊的气息随之消散,只留下了无穷的遗憾。
先前耀武扬威的一众人沧海盟长生者,倒在地上,灵源、精神消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为清渊悲伤的清恒,收回了那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何止是他,星落宗乃至于往外面关注这一切的澜长老和付羽清都愣了神,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再望向那沙暴,已经消散在了某处。
这一切发生的极为迅速,几乎就在眨眼间,情势逆转了,逆转的莫名其妙。
澜长老的脸色,从僵硬到面沉如水,也只是数息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