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隐星与卢安平诉说此地种种事务,与卢安平叮嘱种种事。
就在两人交流之时,穿着软甲身形消瘦矮小,长脸鼠须的男子径直走来,笑呵呵道:“老酉啊!怎么又有闲工夫招呼人手了?”
酉隐星见到来人,脸上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稍作恭敬道:“无人照管的小宗子弟,总是能帮衬一下的。”
鼠须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说起来,您这伤势好些了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酉隐星摆了摆手,略显拘谨的样子。
“您贵人事忙,这种小角色,交给我手下的人就行了。”鼠须男子一听这话微笑说着,完全没给酉隐星拒绝的理由,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亥德啊!招呼一下这个小家伙,带他熟悉一下咱们孤北城。”
站在不远处,体态滚圆,甲胄套在身上仍显紧束的壮汉,听到鼠须男子的话,连忙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身后,打量了一眼卢安平,没有言语。
“子御守,您不能这样,他是我接引来的,加上接引他的功绩,我就能把那东西换过来了,您不能。”对于面前人直接的表态,酉隐星蹙眉,将姿态放的很低,用有些哀求的语气说着。
“功绩啊!这还不好说,以你的资历机会多的是,何必在意这一时呢?亥德是你的后辈,要给新人一点机会,不要那么刻薄,斤斤计较,像个什么样子。”被唤作子御守的鼠须男子说完这些话之后,脸猛地冷了下来,昂起头盯着酉隐星。
“可当下是我正需要的时候。”酉隐星看着子御守,满脸苦涩的说着,言语的同时,他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卢安平。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卢安平,在这一瘦一胖两人出现之后,便被彻底无视了。
卢安平面对酉隐星眼中的苦涩之意并未言语,只旁观着。当下还不是时候,毕竟那瘦子是有权有势之人,贸然挑起事端,对他对酉隐星都不好,现在当这个小透明,没什么的。
“这不是你欺压后辈的理由。”子御守冷声说道:“若你觉得功绩不够,可以自请抵御邪凶,一点功绩都斤斤计较,像什么样子。”
酉隐星听着这话,一阵沉默,又看了一眼卢安平,咬着牙道:“以前定下的守则,被接引者有选择的权力,总该问问他吧?”
“在酉隐星看向卢安平的同时,子御守瞥了一眼卢安平,有些不耐烦道:“亥德,你还等什么呢?带着这个接引过来的家伙,登记入册。”
子御守完全无视了酉隐星的话语,以一副极为傲慢的姿态,连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始至终处在游离状态的卢安平说。
“那就按照规矩来呗,劳烦您了。”卢安平听到酉隐星说这话,又见他脸上的苦涩,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子御守和那个异常壮硕的亥德。
子御守一听卢安平这话,愣神之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卢安平,疑问道:“小子,你不知道我是谁?”
“倒是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重要。”卢安平知道面前之人的来头不简单,但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他懒得面对对方的反复纠缠,不如彻底将对方得罪了。
彼此之间的口角,还犯不上引人来镇压,只要不是当下的身死,都还好说,就算生死危局,有余烬之力,他也能勉强脱身。
“呵!!!”子御守盯着卢安平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走向卢安平的亥德:“人家不给颜面,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走!”
多的半句话也没有,瘦小的子御守甚至没有问卢安平的名姓,扭头便走没有一丁点要停留的意思。
“此事皆因我而起,卢小兄弟无须担心,酉某必定尽力给你斡旋出一个安稳的位置。”面色有些灰暗的酉隐星,看着卢安平,郑重承诺道。
卢安平不以为意,盯了一眼子御守离开的方向,疑惑道:“随意能调动人手,他职位不低啊!”
酉隐星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向卢安平解释道:“他叫子都雄,唤他一声御守,因为那是他的职位,职权类同凡间城池的郎官,他在孤北城协管人事调度,原本尚可缓和,如今我们二人算是彻底将其得罪死了,卢小兄弟,你无需忧虑,酉某也有个能拍板的友人。”
原本其实还可以说些软话,把这个子御守给敷衍过去,可卢安平那蔑视的姿态,无疑刺痛了子御守那脆弱的自尊心,完全没有给酉隐星出言的机会,转头便走,这一下把事情引向了最坏的结果,酉隐星只觉头疼。
卢安平听到这些之后,反应依旧很平淡,摆了摆手道:“倒也没有顾虑,无需为我担心。虽说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过既然敢得罪对方,我便有得罪对方的底气,哪怕先锋陷阵,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不用为我从中斡旋。”
那人的姿态卢安平很不喜欢,所以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呢。若对方一味挑衅,卢安平不介意给对方一些教训,至于后果是什么,他想过也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度。
酉隐星看了卢安平一眼,只觉卢安平年少轻狂,叹了一口气之后,郑重道:“我尽力而为。”
“真不用!”卢安平依旧摇头,并没有太过在意。
酉隐星盯着卢安平正色道:“比起先登陷阵,孤北隐绝卫那才是真正残酷的职位,九死一生,催道绝心。别的都还好说,若你真的被子都雄调入其中,离开孤北城是你最好的选择,不要不当一回事。”
“我知道了。”卢安平面对酉隐星那种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依旧没有畏惧。
造册入伍,倒也磋磨,在孤北城之内的小空间待了有了几日,接引安顿他的酉隐星,那日之后直到他被带走都没有再见到酉隐星,卢安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被带走之后,成了酉隐星讳莫如深的隐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