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阿诚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公司项目黄了,
女友也跟他分了手,
走在街头,
连流浪猫都能冲他“哈”一声,
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夜里,
阿诚窝在狭小出租屋,
翻着干瘪钱包唉声叹气:
“我这是倒了几辈子霉,
时运低成这样!”
朋友阿峰看不下去,
拍着胸脯说:
“诚子,
你这地风水不行,
换个地儿,
保准转运!”
阿诚听了劝,
开始四处找房。
中介带他看了不少地儿,
不是租金贵得离谱,
就是环境差得要命。
这天,
中介神秘兮兮地说:
“有个便宜好房,
就是位置偏点儿,
不过性价比超高。”
阿诚一咬牙:
“行,
去看看。”
房子在老旧小区,
楼道昏暗,
墙皮剥落,
可租金确实诱人。
房东是个干瘦老头,
目光闪躲,
嗫嚅着:
“小伙子,
租金押一付三,
屋里东西坏了自己修啊。”
阿诚顾不上许多,
生硬地回:
“行,
大爷,
我租了。”
爽快签约时,
阿诚没注意到房东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搬进去当晚,
阿诚收拾妥当,
瘫在床上,
困意刚上头,
就听到隐隐哭声。
他一个激灵坐起,
竖起耳朵细听,
哭声断断续续,
像是女人在啜泣。
阿诚头皮发麻,
安慰自己:
“肯定是听错了,
老房子隔音差。”
可那哭声越来越清晰,
还伴随着低低哀求:
“还我命来……”
阿诚裹紧被子,
大气都不敢出。
次日清晨,
阿诚顶着黑眼圈去找房东:
“大爷,
这房子不对劲,
夜里有怪声。”
房东眼神慌乱,
矢口否认:
“哪有这事!
你听错了,
别乱说坏我房子名声。”
阿诚满心狐疑回屋,
夜里,
哭声再次响起,
比之前更凄厉,
还隐隐传来阴森笑声,
似在嘲讽他的无助。
正当阿诚惊恐到极点时,
屋内灯光突然大亮,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身影在墙角一闪而过,
快得让他怀疑是自己眼花。
阿诚颤抖着手拨通阿峰电话,
声音带着哭腔:
“峰子,
这房子真不能住了,
闹鬼闹得太凶!”
电话那头,
阿峰听着阿诚带着哭腔的诉说,
心里“咯噔”一下,
赶忙安慰:
“诚子,
你先稳住,
我这就过去,
说不定是你压力太大,
产生幻觉了。”
可阿诚哪还听得进去,
握着手机的手满是冷汗,
指节都泛白了,
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
“峰子,
你别不当回事,
我真的看见……
看见那东西了,
她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阿诚被这哭声折磨得神经衰弱,
人都瘦了一圈。
这天,
阿诚跟阿峰喝酒诉苦,
舌头都大了:
“峰子,
那房子邪性,
真有鬼啊,
我怕是要折里头。”
阿峰瞪大眼:
“别瞎说,
哪来的鬼,
兴许是你压力大产生幻觉了。”
话虽这么说,
阿峰心里也犯嘀咕。
夜里,
阿诚回到家,
一开灯,
镜子里映出自己苍白面容,
可转瞬,
镜中人竟变成个陌生女人,
长发遮脸,
血泪汩汩流下,
张嘴发出阴森声音:
“终于等到你……”
阿诚双腿发软,
想跑却挪不动步,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一股力量操控,
喉咙里挤出女人尖锐嗓音:
“为什么要害我!”
他双手不受控制地抓挠脖颈,
一道道血痕浮现。
阿峰察觉阿诚几天没动静,
电话不接、
消息不回,
赶到出租屋。
门没锁,
一进屋,
就看到阿诚眼神空洞,
坐在床边,
嘴里念念有词,
声音娇柔婉转,
哪还有半分男人样。
阿峰慌了神,
上前摇晃阿诚:
“诚子,
你醒醒!”
阿诚抬手甩开他,
冷笑道:
“别碰我!”
嗓音依旧是女声。
阿峰意识到大事不妙,
赶忙四处打听驱鬼办法。
经人介绍,
找到个云游道士,
据说降妖除魔很有一手。
道士一袭灰袍,
手持拂尘,
目光锐利,
进门瞧见阿诚,
眉头紧皱:
“这是被厉鬼上身了,
怨气极重。”
阿峰扑通跪地:
“道长,
请您救救我兄弟!”
道士摆摆手:
“别急,
待我做法。”
就在道士准备做法之际,
阿诚突然浑身抽搐,
口吐白沫,
身体腾空而起,
悬在半空,
女鬼声音从他口中凄厉传出:
“想赶我走,
没那么容易!”
道士脸色一变,
迅速掏出一道黄符,
朝阿诚掷去,
黄符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回,
现场气氛瞬间紧张到窒息。
阿诚在空中痛苦地扭动着,
面部扭曲,
双眼凸出,
嘴里含糊不清地嘶吼着,
手脚胡乱挥舞,
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
阿峰在一旁心急如焚,
眼眶泛红,
双手紧握拳头,
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只能干着急大喊:
“诚子!
道长,
快想想办法啊!”
道士命人在屋里四角摆上香案,
燃起高香,
烟雾缭绕中念念有词。
随后,
他掏出一把特制香,
凑近阿诚,
阿诚眼里闪过恐惧,
身子拼命扭动想躲开。
道士大喝一声:
“别动!”
猛地将香头按在阿诚手臂上,
刹那间,
阿诚皮肤上鼓起密密麻麻水泡,
像天花般可怖,
阿诚疼得惨叫连连,
声音却还是女声。
道士不为所动,
加快念咒速度,
手中香沿着阿诚身体游走,
所到之处水泡丛生。
阿峰在一旁看得揪心,
又不敢阻拦。
突然,
屋内温度骤降,
寒风呼啸,
灯光狂闪,
一个黑影在角落若隐若现,
发出尖锐嘶吼:
“你们敢坏我好事!”
道士目光如炬,
将香朝黑影掷去,
黑影躲闪不及,
被香击中,
瞬间消散。
再看阿诚,
身子一软,
瘫倒在地。
阿峰扑过去扶起他,
焦急呼喊:
“诚子,
你咋样?”
阿诚缓缓睁眼,
声音恢复正常,
虚弱道: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两人低头看向阿诚皮肤,
神奇的是,
那些水泡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点红印都没留下。
阿诚缓过心,
“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脸色惨白如纸。
道士神色凝重:
“鬼虽暂时驱走,
可这孽缘未断,
它执念太深,
还会回来。”
阿诚惊恐万分:
“道长,
怎么办?
我不想再被上身了。”
道士沉思片刻:
“这房子定有隐情,
得查清女鬼来历,
从根源化解怨念。”
可没等他们缓过神,
房东突然找上门,
一改往日怯懦,
满脸怒容:
“你们在这屋里搞什么名堂!
把房子弄得乌烟瘴气,
租客都被吓跑了,
赶紧给我滚!”
阿峰怒怼:
“你这房子闹鬼,
差点害死我兄弟,
还敢赶人?”
房东却眼神闪躲,
撂下狠话匆匆离开,
行为十分可疑。
阿诚气得满脸通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
颤抖着手指向房东离去的温柔乡,
破口大骂:
“你这黑心房东,
明知房子有问题,
还租给我,
良心被狗吃了!”
说着,
身子一软,
差点又栽倒在地,
阿峰赶忙扶住他,
满脸担忧。
阿诚和阿峰开始四处打听这房子的过往。
走访多位老街坊,
一个颤巍巍老太太回忆道:
“多年前,
这屋里住过个姑娘,
被负心汉骗了,
怀孕后遭抛弃,
一时想不开,
从窗口跳楼死了,
死得可惨喽。”
阿诚心头一惊,
看来女鬼怨念正是源于此。
两人又折返出租屋,
仔细搜寻线索。
在床底角落,
发现一本破旧日记,
纸张泛黄、
字迹模糊。
阿诚颤抖着手翻开,
上面满是女子哀怨倾诉:
“他说会娶我,
如今却消失不见,
孩子没了父亲,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读到最后,
日记被泪水浸湿,
字迹晕染。
阿诚眼眶泛红:
“她太可怜了,
可也不能一直缠着我啊。”
道士得知此事,
赶来查看日记,
长叹一声:
“要想彻底超度她,
需找到负心汉下落,
让他来赎罪;
或是寻到女子尸骨,
好生安葬,
做法事安抚。”
阿峰皱眉:
“都过去这么多年,
上哪找负心汉和尸骨啊?”
道士掐指一算:
“据我推测,
女子跳楼身亡,
尸骨应就在附近,
咱们夜里寻寻,
阴气重时,
或有感应。”
夜里,
三人带着工具,
打着手电在小区周边搜寻。
月光惨白,
照在荒草丛上,
气氛阴森。
突然,
阿诚手中罗盘疯狂转动,
指针直指小区废弃花园。
道士神色一凛:
“去那边看看!”
刚踏入花园,
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阿峰捂住口鼻:
“什么味儿啊,
怪恶心的。”
正当他们靠近疑似尸骨处时,
周围突然泛起浓雾,
伸手不见五指,
罗盘失灵,
阿峰慌乱大喊:
“道长,
这咋回事?
我们迷路了!”
紧接着,
隐隐传来女人哭声,
回荡在浓雾间,
方向难辨。
阿诚吓得脸色煞白,
紧紧拽住阿峰的衣角,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峰子,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这女鬼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儿啊!”
阿峰强装镇定,
拍了拍阿诚的手,
安慰道:
“别怕,
有道长在呢,
咱们肯定能出去。”
可他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
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借着手电光亮,
他们在花园角落发现一堆破土,
隐隐露出白骨。
阿诚腿一软,
差点跌倒:
“这……
就是她的尸骨吧?”
道士点头:
“八九不离十。”
正说着,
四周风声骤起,
黑影再次浮现,
女鬼凄厉哭号:
“还我命来!”
身形比之前更虚幻,
怨气却丝毫不减。
道士迅速掏出符咒,
口中念咒,
将符咒贴向白骨。
女鬼奋力挣扎,
符咒竟被震飞。
道士见状,
咬破指尖,
血滴在白骨上,
大喝:
“以吾之血,
镇尔怨念,
速去轮回!”
女鬼发出痛苦嘶吼,
周身光芒闪烁,
似在抵抗。
阿诚鼓起勇气上前:
“姑娘,
你死得冤,
可缠着我没用啊,
我们是来帮你的。”
女鬼身形一顿,
看向阿诚,
血泪滑落:
“你们能帮我?
我苦等多年,
只求复仇,
让那负心汉不得好死!”
阿诚诚恳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往生才是解脱,
我们一定尽力让他付出代价。”
道士趁热打铁,
念起超度经文,
声音空灵悠长。
在经文感召下,
女鬼周身戾气渐消,
缓缓蹲下身子,
抱住白骨,
泣不成声:
“我好恨……”
良久,
她抬起头,
目光柔和了些:
“罢了,
但愿你们言而有信。”
说罢,
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阿诚长舒一口气,
瘫倒在地。
道士收起法器,
叮嘱道:
“虽超度了女鬼,
但你时运低,
招惹阴气,
往后要多行善事,
佩戴护身符,
屋里也需养些辟邪物件。”
阿诚连连点头。
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
可几天后,
阿诚在新住处半夜惊醒,
发现那女鬼竟又出现在床头,
冷冷看着他,
幽幽开口:
“负心汉还没死,
你们骗我!”
阿诚惊恐万分,
再找道士,
却得知道士云游去了,
下落不明,
绝望瞬间笼罩了他。
阿诚瞪大双眼,
死死盯着女鬼,
冷汗如雨下,
后背瞬间被浸湿,
双手胡乱地在床头摸索着,
想要抓住点什么防身,
嘴里哆哆嗦嗦地哀求:
“姑娘,
我们真的尽力了,
你放过我吧……”
可女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经此一劫,
阿诚彻底搬离那出租屋,
换了份安稳工作,
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闲暇时,
阿诚和阿峰仍没忘承诺,
四处打听当年负心汉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还真找到那人踪迹,
只是他早已重病缠身,
穷困潦倒。
阿诚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心里五味杂陈,
将女鬼之事道出。
男人听完,
老泪纵横:
“是我造孽啊,
报应,
报应……”
没几日,
男人便咽了气。
阿诚默默为女鬼烧了纸钱,
轻声道:
“姑娘,
仇报了,
愿你安息。”
本以为故事彻底结束,
然而,
阿诚某天收拾旧物时,
发现那本破旧日记里夹着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背后竟有一串神秘数字。
阿诚好奇试着拨打,
电话接通,
传来一个苍老声音:
“终于等到你,
我的祭品……”
吓得阿诚手机差点落地。
此后,
阿诚谨遵道士叮嘱,
日行一善,
屋里挂着辟邪桃木剑,
床头放着护身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