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对于新的秩序,或者说新的《大明律》。
平时也有着很多的官员,站在告示栏下面宣读,要是有疑问的人开口询问,也都会给出一个官府,最正确的解释。
那些识字,能够读写的人,更不用说了。
要说大明现在,卖的最好的书籍,其实就是《大明律》,只要识字,还有点想法,都会攒钱买上一本。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也就如今的大明,不在禁止民间去学习简单的律法。
倒不是有人拿着这种律法来钻空子,而是想要看看,做什么事情不会违法,另外一点就是。
可以让很多官吏,没有办法随意的解释律法的对错。
从而做到了某种已是上的,从民间监督官吏的神奇做法。
可在某些状况下,还是有人在遵守着以前的《大明律》,他们已经习惯了曾经的律法,一时半会已经改不过来了。
当然,也不想去更改。
毕竟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谁知道往后的《大明律》当中,会不会再次加上原来的条例,万一自己说话说顺嘴了。
那是要惹出事端来的。
杨循翰也知道这一点,此刻被自己的两位朋友敲打着,也是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自认为说错话了,就要认罚。
几人吵闹了一阵,动静虽小,可还是影响到了其他的食客。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不过李大人来到了天津,还要找曹尉长,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天大的事,也和咱们没关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
“也是,不过那个姓刘的小子,看其来真够年轻的。”
“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有本事呢,当年咱们离着皇上那么近,机会那么好,还不是错过了。”
“杨循翰,我看你是皮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斌和娄先光两人簇拥着中间的杨循翰,很快就离开了海鲜楼,他们决定要好好的让杨循翰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
而另一边,刘文秀已经随着李邦华来到了天津卫所。
天津当年事皇上最早清理过的地方。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打造当地的造船厂,然后给京师输送了更多的食物。
在当时,运河不通,粮食很难运回来的情况下,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沿海的城市很多。
却也是有这一个地方驻军两千,在北塘还有渤海水军,实力算是最大的有个小镇子。
当然现在已经升级成为了县。
卫所的门口两名侍卫,背着火枪,一动不动的站着,离着门口有着一条白色的划线,那是军事警戒的线条。
只要没有人在经过的时候,跨过这条线,就没有多少机会被拦住审问。
“这里是军事要地,我这个无官无职的小老百姓,就不用赶紧去了。”
李邦华看了一眼卫所的大门。
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等着。
“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出来。”
刘文秀也没有勉强,即便是再尊重李邦华的为人,这一次出行和刘兴祚接触,也都是以他为首。
“请出示证件。”
站岗的卫兵可不管你身上穿着的军服,表示是多大的官,遇到陌生的军官,检查证件是必须的。
刘文秀出示证件的时候,同时说道:“你们家尉长在不在军营,位置在那个地方,带我过去。”
“证件没问题。”
检查证件的士兵,瞧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已经是尉长级别了,而自己还只是个小兵,收起了面无表情,心中羡慕的说道。
在如今的军队之中,年轻的将官比比皆是,到没有人嫉妒。
都是凭借本事上来的,滥竽充数可混不下去。
毕竟是要打仗的。
要是将领不行的话,跟随的人也是很危险的,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一边情况下底层的将官,都是被一群士兵们推举出来的。
当然战功也要足够才成。
“请随我来。”
卫兵在前面带路。
刘文秀看着天津卫所的军营。
此地的繁华,和要防备那些有可能登陆的倭寇们,让这里的军营建设的很宽阔。
不过,简朴,实用,一直是军队虽提倡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铺张浪费,经费也不会审批下来。
用皇上的话说:大明的国库是有钱,可既
然来当兵了,就不是让你来享乐的,要想享乐的话,可以退伍回去做生意,那个来钱。
转过了一块墙壁,就看到了练兵场上站立着成排的士兵。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那种将要作战的姿态,最前面站着的人刘文秀不认识,可看到军衔之后。
就明白是此地最高的将官。
除了曹化雨之外,也不应该有其他人了。
“曹尉长。”
刘文秀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练兵场上的士兵,迟疑了一会,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军部公文。
“从今早我就在等着你了,军部的文件我已经接到,就等着你的调兵命令。”
曹化雨谨记着自己哥哥曹化淳的话,认真做事。
所以天津卫所的士兵训练的都很不错,旁边还有这水军,两相比较之下,就更不能示弱了。
“这些士兵一共有一千人,都是可以随着你去复州的,至于船只,你就要去北塘要物资了。”
“嗯,曹尉长带兵有方。”
刘文秀看得出来,给他的都是一些新兵,只有训练的痕迹,没有任何一点杀气起,他是知道,就在天津这个地方,可是打过仗的。
那些奏报他也看过。
说是歼灭了不少的倭寇,还送了好几柄那种倭刀,作为战利品的。
“多谢刘尉长夸奖,这些兵也刚送过来没有的多久,以前那些有战斗经验的,现在全部都调走了。”
曹化雨是听出来了刘文秀的意思,谁敢在调兵上面玩手脚,怕是想要去吃免费工程队的饭了。
此时不解释一下,还真当他留下了精锐。
“曹尉长多虑了,你练兵确实有一手。”
刘文秀道不是夸赞,之所以从天津卫调兵,也是因为这里离着渤海很近,所有士兵们都不会怕水。
要是从京师调兵。
上了船之后,到了目的地,能够几个人有战斗力,可就说不清了。
曹化雨面上的尴尬,一闪即收,他是理解错了,还当做曾经的那些大明的将官们对待。
“对了,我调走了你一千士兵,天津的防卫是不是就不足了?”
刘文秀在离开京师的时候,可是听说了,这一波的新兵,全部都是补充雍州的,为了就是打通向西的道路。
“暂时来说,我有一千人也就够了,不过长远的话,最迟在年底,兵力应该能够补充完毕。”
两人交谈了一会,他就领着已经算是他自己的手下,往北塘出发了。
渤海水军的衙门,就设立在北塘。
如今刘世勋不在,暂时主持工作的就是焦平,据说此人也很好学,本来是要在八月份前去皇家军事学院进修的。
因为湖广赈灾的事情,耽搁了。
从天津道北塘路途并不远,士兵也很多,就没有马车这些东西了。
一路上李邦华很沉默。
之前一直在家中,虽然也有关注大明的变化,可都是从报刊上知道的一些消息。
雾里看花,看不分明。
此时近距离的接触了大明的士兵才发现,尽管这些新兵都很稚嫩,可纪律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哪怕是在辽东身经百战的那些精兵,也不过如此。
这种背着火枪的士兵,如何战斗,战斗能力他还不清楚,不过能够打退建奴,想必是有其高明的地方。
在下午时分,就到了北塘,三艘船只静静的停靠在码头上。
一艘战船,两艘运输船,看上面的颜色,都是刚刚下水的,还没有来得及远行。
“刘尉长,一应物资,都已经装船,请在这里签字。”
接待他们的是焦平,看眼睛红红的,相必是有许久都没有休息了。
“辛苦焦尉长了。”
“为了大明不辛苦,现在就立刻出发的话,两天之后的早上,刚回就能够到达复州,还有祝你武运昌隆。”
和焦平的交接,速度就慢了一点。
琐碎的事情不较多,各种各样能够支援刘兴祚的物资都要跟上,他们现在是要从复州,一直收复到辽阳至永尊这一条战线上。
“承你吉言,晚上行船没问题吧?”
刘文秀是没有在海上飘过的,看着高大的战船,应该会很安心。
“没问题,现在的造船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夜间航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行。”
夕阳下的海面,看着其实和朝阳下的海面,都差不多。
哗啦啦的水声。
平稳的船速,一点都感受不到颠簸的感
觉。
李邦华以前就在天津待过,早就熟悉海船,可他心目中的海船,和他坐下的这只海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大明的变化,不止在陆地上。
海面上似乎更大。
“李先生,今早在海鲜楼,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船舱中,挂着的提灯,轻微的摇晃着。
一直等到了现在,刘文秀有时间,周围的环境个很不错了,才问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袁可立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才让老夫跟着看看,顺便跟你一起见一见刘兴祚,打开一个好局面。”
李邦华没有说的是。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要指点一些这个后辈的,可随着见到了大明的军队,现在又看到了大明的水军。
似乎自己的经验,根本就不管用。
恐怕袁可立也没有想过,大明军队的变化,会这么大吧?
刘文秀若有所思。
他是知道李定国怎么磨练出来的,说是被李长庚指点出来的就过了,不过有一点他得承认,李长庚一开始确实是给过李定国便利的。
一个人就算是有本事,要是没有一各合适自己发展的位置,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刘兴祚还值不值得大明信任?”
刘文秀干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此前的刘兴祚是很厉害,也给大明出力不少,可最后的惨烈,大明却是辜负了刘兴祚的一片苦心。
如今,皇上似乎很信任刘兴祚。
还给了一个兴祚将军,他作为一个要去复州收复大明失地的军人,可就不能真的十足十的信任了。
“老夫不知道。”
李邦华一怔,明亮的灯光,晃得他面上一片金黄。
曾经的大明伤了刘兴祚的心,要是他的话,心里也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发疯都算是不错了。
“但愿他现在还忠于大明。”
刘文秀一阵头痛,他接到的这是什么任务。
别人都是带着士兵打仗,用皇上的话说:一路莽过去。
他自己却不行。
刘兴祚他承认是英雄,可这个英雄他该怎么定位,还是要见到真人才能够明白。
就连李邦华都说了不知道。
他的前途,总觉得是一阵灰暗。
不过,有一点他明白,曾经看不起刘兴祚的毛文龙死了,鄙夷刘兴祚的袁崇焕也逃了。
可即便是如此,当年的刘兴祚付出的代价也大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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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嘴堡。
这里是刘兴祚的地盘,最稳固的地盘,在知道建奴被大明的军队打退之后,他就想着以自己的名望,聚集起一帮人手,赶快收复失地。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名声。
当年确实是一呼百应,收复了很多的土地。
可后来建奴们报复起来,也是凶残的很,谁也而不能够肯定,这一次的大明胜利,又会持续多久。
此次他的聚集人手,不但没有人理会,说风凉话的也不少。
不过想他这样的人,身边也会有一些忠于他的手下,要不然在建奴势大的时候,他早就被人给绑了去,送给皇太极他们换赏钱了。
“人心散了。”
奔波多日的刘兴祚,苍老的脸上,皱纹深刻了不少,被海风吹过的古铜色,也渐渐的没有了光泽。
“也不怪他们,当年咱们虽然成功了,可最后大明的支援没有跟上,牵连出去的人不少。”
说话的叫刘二,没读过书。
曾经也是苦哈哈一人,在家中排行老二,其他人也都死完了,就剩了他一个。
那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仇恨,只是麻木的做着每天都做不完的活。
填饱肚子的食物,也而不过是一小块干硬的饼子。
是刘兴祚给了他希望,也给了他反抗命运的信念,虽然当年的信念早就暗淡无光,可还是一直都在亮着。
“也是,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为了后人着想,前人的仇恨又算的了什么?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
刘兴祚叹息着,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明亮的夜空。
在海边总有一点好处,白天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广阔的大海,而晚上则是能够看到无边的星海。
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够添满他的胸膛,让他不至于寂寞。
不至于失去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