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祖家,在祖大寿的带领下,所有人的心态都在不断的变化着。
因为周围的环境改变。
本就是作为大家族应该有的那种生存方式。
从一开始的逃亡大凌河堡,到平襄攻略,再到咸镜北道。
对大明的忌惮,转变成了想要整个朝-鲜,再后来遇到的无法力敌的杜度领兵来犯,就忽然想要和大明拉扯上关系。
而现在,他是建奴和大明谁都不相信了。
本来暗中还等着皇太极和崇祯,能够看在他们拥兵自重的份上,给出一个不错的身份。
可等到了现在,不管是大明还是建奴,都没有任何一人前来招降。
就算是后来,自己派出了最亲近的人,想要和建奴们修好。
还建立了一次交易。
可结果呢?
人家杜度是想把他一口吃干抹净,什么都不留下。
与虎谋皮,让他觉得还是大明的人讲点道理,于是又派出了祖可法他们,生怕大明有着某种弄误会,挑的都是能说会道的年轻人。
然而,他想的很好。
依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而且这一次连一点音信都没有传回来。
不得已之下,只能找上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了。
他相信,一起从宁锦逃过来的一群人,还是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都说旁观者清,他在咸镜北道的时候,也算是琢磨出来了袁崇焕和何可纲他们心中管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打算。
就是想要打下整个的朝-鲜,然后送给大明作为贺礼。
奈何大明的人,似乎已经把他们给遗忘了。
所有的算计,在大明不需要他们这些叛将的时候,就真的是施展不开。
“大哥,咱们真的要和袁崇焕他们联手不成,若是如此,咱们的铁矿产出,可就要分出去一半了。”
祖大弼脸颊抖动。
他是心疼这一点家当,按理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发现铁矿,就是他们祖家壮大的锲机。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建奴们太狠了,完全是一点底子都不给他们留。
而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每一次他们辛苦一场,到最后最大的一份好处都是别人的。
打,是打不过了。
那就只能找人,而现在能够找到,还放心合作的,也有着一点实力的,也就袁崇焕他们了。
“分出去一半,总被被人全部抢走的好,而且和家奴相比,袁崇焕他们总要放心一些才是。”
舍得舍得。
能够作为家主的人,在这一方面的造诣是很深厚的。
“哎···求人不如求己啊,还是咱们的实力弱的太多了一点,不然上一次凭借天险,那会让杜度那么容易的就威胁到咱们。”
在来辽东的时候,他们觉得世事艰难。
可离开了辽东,离开了大明之后,处境则是更加的艰难。
那时还是为了大明,不需要多尽心。
可现在为了自己的家族,就算是尽心,也是无能为力。
突然。
祖大弼有乐一种觉悟,那就是背后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才有他们这种家族,能够顺心发展的机会。
不然,就是机会摆在面前。
却会被人轻易地夺走。
若是现在,他们还是大明的人,还会被杜度给欺负了?
不打过去出口恶气,都是自己菩萨心肠。
“求人不如求己?说对,也不对。”
祖大寿没有去解释其中的原因。
而是想起了很久一天的一件事,当年也有人给特讲过求人不如求己的故事。
可解释出来的意思,根本就是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一人遇到难事,便去寺院求拜观音,希望得到观音菩萨的帮助。当他走进庙中,亦发现一个人正在观音像前拜观音。这个人长得和观音菩萨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于是他就问“你是观音吗?”那个人回答道:“是”!“那你为何还要拜自己呢?”观音笑着回答道:“因为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却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那时自己天真的以为,真的是求自己就一定能成。
可说这个故事人的告诉他,观音是菩萨,不是任何人能够见到的,既然有人见到了菩萨,那么那人也就不是凡人。
在求菩萨的时候,还见到了菩萨,这就说明,菩萨是能够帮他的。
而帮忙肯定是要有好处的。
问题只在于,求他的人,是不是舍得?
毕竟
,没有谁见过,办不成事的人,还会被求上门的人见到。
当然,或许骗子可以。
祖大弼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心里在想的是什么东西。
也不关心求人不如求己对不对的问题。
他只管打仗。
即便是现在谁也打不过。
“大哥,目前为止咱们的工匠已经锻造出了十七支火枪了,射程和威力都不是三眼铳能够比得上的,你说皇太极的这些锻造技术,都是从哪来的?”
祖大弼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寻根问祖的人。
可面对火枪这种大杀器。
就不得不多想一点。
他是知道大明开过边市的,所以猜测是不是大明现在的朝堂之上,已经有人敢大胆的把火枪的锻造方法,卖出去了。
“咱们的消息,现在已经被封锁在了咸镜北道,不过可以猜测,要么就是大明的内部有人起了心思,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大明,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国家,懂得锻造火枪。”
祖大寿想的更远了一些。
虽然他的第二个想法,相对他的见识来说,有点天方夜谭,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厉害的火器,就算是有其他的国家懂得锻造,相信也不会轻易的送出去,而且还是送给了皇太极,根本就没有好处吗。”
祖大弼还是倾向于第一种猜测。
大明的朝堂应该是起了风云。
按照他的想法,只有和建奴们打的有来有往,许多朝臣们才会有机会上下其手,捞到更多的好处。
至于进入工程队。
若是所有人一起,欺上瞒下,皇帝一个人待在皇宫之中,能够知道些什么?
“也不是没有好处,或许那个国家觉得,扶持一下建奴,可以让大明付出更大的代价,从而窥视道更好的机会,在大明和建奴两败俱伤的时候,渔翁得利。”
根据经验,祖大寿立刻就想到了好几种获利的方式。
有时候,不是见了真金白银,才是真正的利益。
“这样说的话,这个国家,应该离着大明很近,而皇太极的大清,也应该是被加在了中间。”
祖大弼说着说着,目光就看向了更北边的冰天雪地。
仿佛在大雪山之后,就有着一个和大明一样强大的国家,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
人家只付出了一张图纸,就让大明随时都有吃亏的可能。
祖大寿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的猜测了一下,谁知道自己的弟弟,顺着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补充完整了。
而且前后完善的,仿佛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或许,这个就是真相。”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之后,两人又看向了北边,这一次眼中的热切,根本就无法掩饰的住。
他们只想过,大明的人来了之后怎么逃,逃到那个地方还没有想好。
现在目标出现了。
一个和大明一样强大的国家,应该能够保住他们的小命。
只是自己到时候能够带走多少人,付出多少代价,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这件事要保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多准备一点保暖的衣物,要是以后需要继续出逃的时候,也能够及时的用到,可惜的就是,当年走的太急,没有时间研究透彻大明的那种行军粮,到底是怎么做的。”
大明的好东西太多了,唯一让祖大寿可惜的就是,他们走的太早,没有机会弄到样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要是再迟上一步的话,他们就是想走,估计也走不了了。
不需要动用火枪兵,单凭大明军部的后勤部,都足以收买所有士兵的人心。
至于将官。
都是少数人,虽然大明缺少官员,却也不是饥不择食的把污垢也弄到自己的手中。
“是,大哥。”
在找到了后路之后,祖大弼心中的压力,瞬间就减少了一半。
**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咸镜北道的铁矿所在一片忙碌,只要开采出来的矿石都不在做留存,立刻就会被运送到不远处的大炉子里面。
祖家的炼铁技术并不是很高明。
所出产的铁矿,即便是再炼制,残渣还是很多,出铁率并不是很高。
最后还要把练出来的生铁,送到更远一点的院子当中,锻炼出精铁,才会进行下一步的火枪锻造。
繁杂的工序。
全部都是人力,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
“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学会大明那种可以运用水力锻造的手艺,这样的话,咱们锻造火枪的速度会更快。”
水车的制造很简单。
在以前只是用来浇水和磨面,谁也没有想过会用在打铁上面。
事实上如今的大明,已经在水力机械上面,进行了更深入的开发,只要是能够用机械完成的工作,都会被连接到水车上面。
从而减少更多的劳力,加大更多的产能。
对于做工的人来说,也会更加的轻松。
难点就是对于地利的因素需求太高,朝堂之上要不是腾不出手来,肯定是要对各个河道进行最彻底的水利工程。
不但可以蓄水,还可以运用机械的力量,一举好几得。
“水车咱们是造的出来的,技术如何把水车的力量,发挥出来的关键,咱们还没有弄懂。”
传动虽然很简单。
可只要有人一天想不通,就一天无法做出来。
祖大寿和祖大弼两人,在矿场四处查看着。
“早知道有一天工匠的手艺,居然会这么厉害,就不逼着你们几兄弟,埋头苦读那些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四书五经了。”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当今的皇上可是换了两朝臣子了。
而且就连科举都做出了最彻底的改变。
当时他还和袁崇焕他们,暗中的嘲笑皇上的做法,是本末倒置,把读书人都得罪完了,看怎么治理国家。
然而,事实证明。
大明缺少了这些读书人,似乎国家还发展壮大了。
而那些几乎无人问津的工匠,突然间就抖了起来,身份的转变,如今可是让不少人都觉得学一门手艺。
可是要比吟诗作对的强。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学儒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祖大弼学的是兵法,在任何时候,兵法都不会过时,只是运用的方式不同了而已。
“算时间,袁崇焕的人应该快要到了吧。”
“快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来,不过把他们带来矿场招待,是不是有点不妥?”
铁矿的秘密被人发现是一回事。
自己展示出来又是一回事。
前者自己可以掩饰,可以否认。
而后者就是明摆着可以交易了。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耍弄心计了,都是在为了求生,咱们遮遮掩掩的,袁崇焕还会以为咱们设下了陷阱,从而引起某种隔阂,是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祖大寿心中很明白。
铁矿自己是守不住的,自己还要拉拢更多的人来,就必须给出可以见到的利益。
什么歃血为盟,都不如一场平等的交易,来的坚固。
忽地,就见祖泽盛,小跑着过来。
“族长,袁总督派人来了。”
“来者是谁?”
“何可纲何总兵。”
“请他过来。”
祖泽盛得令之后,就退了回去。
“袁崇焕看样子很重视这一次的对话,连何可纲都亲自来了。”
一直旁听的祖大弼,是很佩服袁崇焕的决断。
关键时刻,总能够抓住重点,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在京师脚下的时候。
那时袁崇焕没有想过,建奴居然会大胆的攻破了山海关,也不知道当时守官的吴三桂是干什么吃的。
连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本来他们祖家,还打算嫁过去一个女儿,亲上加亲的进行联姻的。
好在当时没成。
如若不然,他们祖家根本就熬不到和袁崇焕一起出走宁锦。
而第二次就是一直屯兵固安,没有在第一时刻前去给京师解围,也正是那一次,建奴们输了最重要的一次战斗。
而袁崇焕也失去了最后和皇上和解的机会。
“这不更好?要是戴承恩-来了的话,就说明袁崇焕的诚意不足,根本就会和咱们进行交易。”
不同的人,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祖大寿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袁崇焕也遇到了难题。
要不然不会响应的这么快。
最差都会派人前来试探几个回合,最后才会做出决定才对。
一时半会,他想不出来,袁崇焕遇到了什么,朝-鲜国主李倧和那些贵族的主力军队,可都被他们消灭了。
按理说,不会再有更加强大的对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