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假象
作者:椰汁清   私藏婛婛最新章节     
    涌上的恶心感骤然遍布全身,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她猛然剧咳起来,喉间泛起腥甜,竟生生呛出一口血来。

    绞痛的厉害,郁宜舒撑在桌子上的指节都泛了白,眼底浮现出噬心的痛意与恨意。

    拿着药瓶的手不停的颤动,所有的力气似被彻底抽干,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空洞无神的看向隔窗外的天空。

    眼泪顺着往下坠,连哭都觉得费力。

    “陶婶…”郁宜舒咽了血腥,虚弱的朝外唤道。

    “陶婶…”

    “陶…咳咳咳!!”呛得她五脏肺腑都像被移了个位。

    陶婶听见里面座椅的碰撞声急忙进来,看见她嘴上都是血,当场就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

    陶婶立马将她撑住,慌忙道:“你别动太太,我…我现在就给家庭医生那头打电话。”

    郁宜舒颦起眉心,按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决绝,“别,先打给席鹤词,我有话和他说。”

    陶婶忙不迭的答应,给男人打了之后,又给医院那头打去。

    “唉呀,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啊。”陶婶着急又心疼的看着她。

    郁宜舒浑身乏力,尤其是心口,密密麻麻的蚀骨疼意绞的她难以呼吸。

    不到二十分钟,男人就赶到了紫苑。

    他应该是跑着进来的,难得在身上看到一丝狼狈的风尘气。

    席鹤词目光满是焦急的锁定她的身影,当即就要伸手去抱她。

    郁宜舒无视他的行为,将药扔在他脚下,冷声问:“这是什么?”

    他表情微顿,下意识的敛起浓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先去检查身体。”

    说着不管她的挣扎将人直接抱起。

    “别碰我!我问你话呢。”

    “你放我下来,席鹤词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她绝望的拍打着他,可声音一点威慑也无,只有绵哑与无尽的痛苦。

    男人不耐地将她放下,又将人翻了个身直接扛在肩上,不顾她的争闹大步的往外走。

    鸿雁站在月洞门,看着这一幕被惊得目瞪口呆。

    小太太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还有先生何时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太玄幻了。

    …

    私人医院

    郁宜舒醒来时身上的痛感也散了大半。

    她呆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身侧的男人极为小心的握住她正在输液的手。

    席鹤词俯身盯着她,压着低哑声音问:“还有哪不舒服吗?”

    这场景让郁宜舒想到了年前自.杀那会。

    可现在的她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几年相处,他对她早已了如指掌,这般便不再多问。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深究下去就没意思了。

    半晌,郁宜舒还是问出口。

    在他是意料当中。

    她一共说了三句,“那是备孕药对吧?”

    “是。”他如实道。

    坦诚的让她觉得低劣而又卑鄙,她已经不想再去质问他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又问:“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席鹤词目光落到她脸上,“我只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觉得闷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亦或是去其他国家。”

    他话音落下,她久久没再出声。

    最后一句轻如浮毛,“为什么是我…”

    男人默了几秒,冷硬的轮廓微微有些松动,狭长而凌厉的凤眸匿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爱意。

    在她还不认识时,他早已观察了她很久。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选择她,可能当时是出于好奇亦是觉得有趣,但她出现时,总能分了他的心思。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套牢她,想试着去参透却越入越深,他不反感,甚至说会对她上瘾。

    是他年少时做任何危险刺激都达不到的兴奋与满足。

    这个问题他没答,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不能没有她。

    她早已和他血肉经脉连在一处。没了她,他下半辈子将过得毫无意义。

    而没得到答复的郁宜舒也不再执着,就算知道了也改不了什么。

    男人给她掖好被子,知道她又陷入了情绪的漩涡,没关系,他最擅长等待了。

    …

    没过几日,席鹤词提出带她换个公馆住住,郁宜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过就是换个鸟笼,她还是留在紫苑等等看园里的暮冬时节吧。

    郁宜舒自打从医院回来后,她开始变得柔顺温和,偶尔还会与他开上几个玩笑。

    药的事彼此都没再提过,默认着翻篇。

    十一月中旬岑京下了场初雪,要比往年来的都急些,小雪落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结成了银霜。

    胃痉挛也不再频繁发作了,男人除了必要的外出在,基本上都和她腻在一起。

    陶婶打心眼里高兴。

    今年,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只不过,先生不在时,太太总会盯着院里的那棵海棠树发呆。

    脸上像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那双漂亮的眸子对上她时,还是会勉强挤出笑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夜里,纱帐轻晃。

    男人紧抱着她,爱怜的亲吻她的额间,琥珀色瞳眸中盛满前所未有的柔和与真挚。

    “婛婛…”

    “滚下去…”她咬唇骂道。

    他喉结滚动两下,贴着她,欠笑道:“我听不清。”

    “……”

    郁宜舒秀眉微蹙,指甲用了十足的力道,恨不得挠死他,一天天就知道装聋作瞎。

    席鹤词反又闷闷笑出声,眼底掠过一丝狠劲,独享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体验。

    自打他道明事后,她心态也发生了改变,房事上便没再做措施。

    她算是默认了愿意怀他的孩子。

    他的宝宝,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一想到这,男人向来淡漠的眸子染上更深的情.欲,呼吸愈沉,全身顿感火热,烧的他理智皆无,只想拉着她与之共沉沦。

    郁宜舒拧紧秀眉,怎么莫名又动情了。

    到底有完没完了。

    又到深夜,男人将人抱进浴室清洗一番,把床上的被套换了遍,才给她重新抱上去。

    室内有空调,倒也不冷,上次听了医嘱怕她受凉,席鹤词将她圈进怀中,又替她那边掖好被角,围的紧紧的才觉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