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时学了一小时，再无下次。至于吴管教说的考试，始终无人提起，四人提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下来。

    晚饭后，四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洗漱池边洗碗，吴x分别弊了王、张、陈一眼。

    吴x把碗洗好，先走出洗漱池，来到四合院的西北角，其他三人心领神会，相继跟随而来。吴x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

    “老子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累的活，班长还叫老子打扫寝室卫生，”“妈的，欺负我是新来的，老子就不干，班长报告管教，让我罚跪。”高个子王提高声音“妈的，要是在社会上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老子不行了……”胖子陈话还没说完就瘫坐在地。

    “还有两年，怎么过哟？”胎记张叹息。“听班上的老学员讲，明年4月份开始的采茶季，更可怕！天一亮队长就开始秤茶，完不成任务的晚上回来罚跪、电击棍……”

    吴x也诉苦：“今天中午回来，班长同我套近乎，说他家与我家住得不远，是老乡。要我家接见时带两条迎客松给他”“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妈的，等着吧。”

    胖子插嘴道：“你不给他，小心报复。”

    “从早到晚都累死了，晚上要学习，还受人欺负。”胎记张既愤怒又无赖。

    “老子在家酱油瓶倒了都不扶，没想到还受这等罪。”胖子陈似乎已经撑不下去了。

    “我们怎么办，就这样下去？”高个子王看着吴x，又瞅瞅大家。

    “你想怎么样？”吴x反问道。

    “要不，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高个子王结结巴巴地探问。

    “嘘……”吴x提醒大家小心，以防隔墙有耳。

    “今天讲的话，包括以后我们商量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吴x再次提醒。

    “你们在那里干吗?”四人正在诉苦、密谋，大门岗处传来吴管教洪亮的声音。

    “吴管教过来了，大家回去想想，明天晚上十点我们在厕所碰头。”吴x随即吩咐。四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各自寝室。

    第三天晚上十点整。

    “报告！”吴x站在一班门口喊道。

    “出来。”值班员在大门听见报告声，知道是夜间学员上厕所，应声答道。

    “报告！”随即，王、张、陈分别从各自寝室出来，先后进入厕所。此时，厕所还有一个学员正在大便，四人只好装模作样地解开裤袋，哼哼唧唧地蹬下大解。“还不滚出去！”胖子陈蹬着难受，心里骂道。

    “这小子一个大便解这么长时间。”那个解大便的学员刚走出厕所，胖子陈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怎么办？”

    “吴兄，我们都听你的，你讲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高个子王说。

    “你们都不想在这里待呀？”吴x再次试探性地问道。

    “王八羔子才愿意在这鬼地方待。”高个子王回答，其他三人也附和着表示听吴x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呢？”吴x征求大家意见。

    “跑呗！”胖子陈建议。

    “怎么跑出去呢？”胎记张问。

    “是的，怎么跑呢？劳动工地上跑，目标太大，很容易被抓回来；从大门跑，大门时刻都有人，也不好跑。”高个子王觉得没有适合的逃跑途径。

    “我们从厕所里跑。”胖子陈觉得厕所能跑出去，于是建议道。

    “厕所里的粪坑这么深怎么能钻得出去？”高个子王疑惑地问道。

    “我今天发现菜园班（专门种菜）的几个人挑粪浇菜，大粪是从院墙外粪坑里舀地，说明这个厕所的粪坑里外是通的。”胖子陈把今天的发现告诉大家。“等菜园班把粪水都挑到地里浇菜了，我们不就能钻出去了吗。”胖子陈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神神秘秘又得意洋洋。

    “可以试试。”吴x说。

    此时，四人在厕所蹬得时间不短了，于是分别溜出厕所，等待时机。

    此后，他们一有机会便报告上厕所，总希望有一次能突然发现粪坑里的粪水没了，这就是他们向往的自由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