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溪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上百只巴掌大的小鸟朝飞船冲击而来。
飞船飞行地极快,眨眼间,这些鸟儿就到了眼前。
苏砚最先发现的变故,快速驱动全身灵力,控制飞船朝上飞去。
‘嘭’地一道撞击之声。
一只黑鸟险之又险地撞在了飞船上,又迅速坠落下去。
苏砚黑着一张脸,看着已经被甩到后面的群鸟。
“怎么回事,这些鸟好像中邪一样朝这飞船上撞来。”
温玉溪惊魂未定地问道。
“不清楚,方才没注意,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这预示着,他们此行不会太过顺利吗?
温玉溪趴在船舱里,探头去看方才被那只鸟撞到的地方。
崭新的飞船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沾染在上面,血液里还掺杂着鸟类的羽毛。
血迹已经干了。
温玉溪伸出手,运转灵力,驱动法诀,将上面的血迹去除干净。
飞船上三人都有些沉默,船舱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他们也都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怎么会有群鸟无缘无故撞来。
但若是让他们返程,自然是不会的。
三人身为修仙者,逆天而行,自然不会遇到一些小变故就退缩。
“快到了。”
过了一会儿,苏砚站起身来,指着前方一座陡峭的山峰说道。
温玉溪和江陵也跟着站起身来。
飞船载着三人,飞快地穿过山峰半山腰,朝山脚下降落下去。
温玉溪极目朝下望去,忽然看到山脚下有几个小黑点。
“那里好像有人。”
苏砚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提议道:“我们与他们错开,绕到另一边过去。”
温玉溪和江陵都没意见,飞船便在苏砚的驱动下,继续朝西开了一会儿。
终于降落在一个草丛边上。
三人从飞船上跳下来,苏砚将法器收了起来。
他指着前面的密林道:“就是这里了,里面情况不明,我们尽量不要分开。”
温玉溪也不敢托大,这地方虽然在九玄门的范围之内。
可这里就像未开垦的地带一般,里面有众多机遇,也存在着众多危险。
“好。”
苏砚在前面带路,跳过一条宽约三四米的河流,朝密林之中走去。
温玉溪和江陵紧随其后。
三人都拿出一把剑放在手中握着,双目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三人机警地走了约半刻钟,丛林之中,除了树叶摇曳之声再无其他。
温玉溪想到了来时翻看的巨岩兽的生活习性。
巨岩兽,身长一丈,头部有角,四足强劲有力,杂食性妖兽,性凶残好杀,攻击性强,喜热,嗜龙炎草,常栖息在有龙炎草的地方。
“我们不妨先找龙炎草。”
苏砚和江陵点点头,两人也正有此意。
三人便再次上路,继续朝里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温玉溪停住脚,忍不住开口道:“两位,你们不觉得这树林里过于寂静了吗?”
苏砚眉头一皱,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很奇怪。”
这时,江陵忽然提醒道:“还记得那群鸟吗,惊慌失措,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可方才有宗门其他弟子仍在里面。呃,那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
种种诡异的气氛,似乎预示着某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温玉溪觉得不应该冒险。
苏砚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面色有些凝重。
正要开口。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咚咚咚”地脚步声快速朝这边奔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温玉溪舔了舔嘴角,神情震动:“恐怕有金丹期妖兽,我们快走。”
苏砚和江陵心中一震,看向前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还是听从温玉溪的建议,朝丛林外快速飞奔。
吼叫之声越来越近,仿佛在耳边响起。
三人边跑边朝身后望去。
只见一只高约两丈的巨大人猿朝他们扑来。
那人猿全身毛发旺盛,能直立行走,身形虽然高大,但腿脚却不慢。他的手臂很长,能直接够到高大的枝干。
“嘭、嘭、嘭”。
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剧烈抖动一下。
耳边的风仿佛都静止了。
温玉溪的心脏骤然停了一下。
他从未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江陵身负妖族血脉,能感觉到这个人猿的强大。
温玉溪说对了,他的修为应该相当于人类金丹期修士。
可这人猿明明能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将他们三人弄死,为何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
他在逗弄、戏耍着他们,亦或是想看看他们是要一起死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江陵咬了咬牙。
怒吼一声,转瞬化为一条几丈长的蟒蛇。
蛇尾将温玉溪一卷,另一边,苏砚已经心有灵犀地跳到他身上。
变成蟒身之后,速度瞬间加快了不少。
江陵微微侧头,果然,那人猿也开始加速起来。
这人猿为何要如此?
左右猜不出它的目的,急忙给苏砚传音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时温玉溪已经从蛇尾处挣脱出来,跳上了蟒身。
转过身,凝重地看着时刻与他们保持一丈远距离的人猿。
它全身的毛都是白色的,双目凹陷,嘴巴凸出,手臂强劲有力,所过之处,断枝残叶,它却毫不在意。
它很可怕。
温玉溪的心中的警鸣快要拉爆了。
人猿的眼睛是浅棕色的,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
温玉溪脑袋向右,他的目光便朝右去。
心中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人猿.....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能拖累苏砚和江陵。
就在温玉溪在想怎么和二人分开之时。
那巨猿似乎觉得戏耍够了。
突然脚掌蹬地,腾空而起,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朝温玉溪抓来。
温玉溪瞳孔骤缩,将全身灵力灌注在寒星剑上,狠狠朝前刺去。
既然躲无可躲,那便奋力一搏。
即便是困兽犹斗,也绝不束手就擒,定要在下地狱之前,撕掉敌人一层皮毛。
周围的一切都暂停了下来。
温玉溪在人猿面前,仿佛是沧海之中一个渺小的浮游。
毫不起眼,不堪一击。
但他仍愿挺起坚硬的脊梁,站到最后。
突然,渺远的天空之中传来一道厉喝!
“孽畜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