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仔细这声音是谁的,是幻觉还是真的。
戚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强光瞬间照亮一片路。
这什么手机,手电筒这么亮。
“袁莱,袁莱,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路上,离他们不远处的田埂上,龛下两只眼幽幽地看向袁莱。
也许是晚上的原因,半天不见,龛下华丽的皮肤已经变得暗淡无光,明显尾巴还断了一截。
“你是想吃了我吗?”袁莱不确定龛下白天是要做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的躲避龛下的眼睛。
“吃你,非我所愿,只是我修炼到了关键期,有你,成功的几率会增加,你知道,绝对的好处当前,难免糊涂。我不奢求原谅,只求一条生路。”
“化玄,当初你遇难之时,我曾好心救过你一命,如今我是犯了错,你打也打了,伤也伤了,没必要对我赶尽杀绝。”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放一条生路,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袁莱面前。”
龛下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戚戎站在那里一句话没说。
这样看来,戚戎无论地位还是实力都在龛下之上,不过这条蛇也一定其他身份,他们之间也是和平相处的关系。
她无意牵扯进来,处于绝对的劣势,她拿不准戚戎心里所想,也不敢保证龛下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一人一猫一蛇就这样对峙着,连周围的虫鸣都弱了不少,看来也是逃远了。
良久,戚戎终于开口,“龛下,你走吧。”
哦?有些出乎意料,袁莱还以为戚戎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来正常人还是大多数。
龛下蛇身一抖,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少年模样,对着戚戎抱拳一谢,然后又化作蛇快速跑远了。
速度快的袁莱都来不及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只记得那一双勾神摄魄的眼睛。
这种的存在,在小说或者影视剧里怎么着也得是个上古大妖的设定。
袁莱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之前没跟龛下打好关系,还来了这么一下,以后肯定朋友也难做啊。
戚戎抱着袁莱慢慢往前走,走了好久才到出租屋。
开门开灯,戚戎把袁莱放地上,自己转身换了鞋。
仰头坐到沙发上,戚戎招手让袁莱过去。
“喵~”
袁莱跳上沙发,顺势蜷缩在戚戎的臂弯里。
“你会怪我吗?”
袁莱心想,我哪敢啊,你可是大腿,抱紧还来不及。
再说了,她现在不是没事吗?看样子,戚戎和龛下也是打过一架了,她还得谢谢他们呢。
以龛下的实力,要真想要了她的命,她根本等不到兄弟们来救她,可见当时龛下心里也是在挣扎。
作为大腿,戚戎也是很讲义气的,还为了她去跟龛下打架。成年人的世界,谁还没有个委曲求全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忍忍就过去了的时候。有人肯为她出头,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怪我了。”
啊?袁莱连忙回了一句,“喵?”
戚戎转过头,摸摸袁莱的毛,“你好好睡觉,我可能有事得走。”
什么鬼?把她带到这里来,结果自己要离开,那还不如把她放在后陡门多功能厅呢,起码有人陪着,不会害怕。
要是戚戎走了,这出租屋里只有她一个,那得多吓人啊。上回她就自己睡了一回,结果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
戚戎看看手机,又看看袁莱,轻轻叹口气,直接把袁莱拍了照发过去。
后面的话袁莱没看到,但那边再也没发消息过来。
“好了,今晚我不走。”戚戎笑着把袁莱塞进猫窝里,“你睡这里,我要去里面睡床。”
袁莱咬牙切齿,气人的大腿可以咬一口吗?
不过,袁莱还是在猫窝里乖乖睡觉了,一是她不愿意动,二是这猫窝确实挺舒服,也不热。
第二天,袁莱早早就醒了,迫不及待的去挠戚戎卧室的门。
结果门虚掩着,用力一推就开了,床上早就没了人影。
不愧是上市公司的高层,就是忙的脚不沾地。
袁莱伸伸懒腰,从小门钻出去,今天的阳光可真好啊!
大哥一博和小何照例在养殖区喂羊喂鸡又喂鸭喂鹅,还要消毒打扫。
小卷毛和小灰在羊棚外面溜达,看到袁莱,高兴的打招呼,“嗨!”
袁莱跳上篱笆,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干嘛呢?这么高兴。”
小卷毛歪歪头,“你不觉得溜人玩也挺有意思的吗?”
小灰扑棱扑棱翅膀,“吓吓他们更有意思。”
袁莱翻个白眼,她还是个人,绝不允许他们倒反天罡,“小心他们抓你。”
“那栏杆就跟没有一样,抓了我再出来呗。”小卷毛拿头一撞,篱笆还是遭受不了一点点外力,在袁莱面前轰然倒地。
“大哥!羊把篱笆撞倒了!我亲眼看见的!”小何拎着装草的桶,从另一个门口走进来,第一个告状。
一博和大哥从鸡窝里出来,看到倒地的篱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篱笆不挺好的吗?”
“挺好的,就是躺在地上。”
“啊,五零六幺!别逼我大早上的扇你!”一博把手里的鸡蛋塞给敦敦,自己和小何左追右堵,最终成功把小卷毛抓进羊棚。
“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博轰走羊棚里的鸡,把摔倒的桶扶起来,把鸡刨的坑填上,“这都乱套了。”
敦敦扶着栏杆嘿嘿笑,“这样挺好。我觉得录音的时候,咱们就在这儿录,主打一个真实。”
“行啊,到时候有你烦的。”
小何揪着小灰的翅膀从袁莱面前经过,远远的呼唤其他在沅儿地里吃苗的鸡鸭鹅大军,“回来吃饭!自己家有吃的,非得去地里吃为啥?”
小何把草剁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扔进盆里,放到地上,“这么好的草,除了我,谁还这么伺候你们。你们还不知足?”
袁莱从边上绕道而行,来到地里,看到二哥沅儿和小童在地里埋头除草,那草是一把一把的往桶里放,但地里丝毫不见少。
“啊,这草怎么拔不完啊!我觉得它们长得比我拔的快!”沅儿哀嚎。
小童笑笑,“要不我们换种草吧,转行卖草料。”
喂完鱼和虾的少熙拄着个细长的棍子拿在手里转。
“二哥,我们什么时候搬玫瑰花?”
“玫瑰花不着急,一共才六十盆。而且玫瑰礼盒的东西还没到。怎么着也得下午了。”
“那今天主要就是小麦宝宝喽,玫瑰花明天包。”少熙扔掉棍子,加入拔草大军。
袁莱走进地里,闻到的都是青草的香气。
二哥的油菜基本算是无菜生还,玉米苗参差不齐,隔一段就会看到无辜躺在地上的玉米苗。
一千多棵苗,被啃秃了都。
“小童,我们再拔十分钟,然后就回去帮弟弟切竹子,做竹筒。”
“没问题。”小童站起身,正好挡住袁莱眼前的阳光。
回到少年之家,三哥正在厨房旁边切竹子,咔咔的切,一会儿一根竹子就分成好十几个小竹筒扔了满地。
一珩在旁边拿机器把竹筒再切两半,反复测量适合的尺寸。
“哥,要不你歇会呗,我被竹筒淹没了。”
耕耘看了他一眼,“你要做多少个?是不是这些都得弄。”
弟弟点点头。
“那不得了,切完还得粘,你不抓紧时间,不赚钱了?不还账了?”
弟弟的激情被成功激发出来,“三哥,切,继续切,切他好几百个,我不就是累点吗?我为公司花点命怎么了?”
袁莱从旁边小心翼翼的经过,弟弟你又为公司花命了。
三号房里红包又在和游乐园里的小伙伴隔空喊话。
袁莱推开门,“红包,昊昊出去了?”
红包挤出笼子,懒懒道,“拍照片去了。”
五一劳动节摄影展,昊昊出去拍摄,自己一个人,也是从最初不断碰壁,到最后呈现感动所有人的作品,他真的好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