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和安安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半路折返,来到西扈国的国都,寻找库硕和靖王家眷。
将军府已经改换门庭,安上了别的名字,袁莱抓住一个百姓问,“库硕将军呢?”
“一个战败之将,当然已经死了!要不是他败了,我们能被敌国攻占吗?”
百场战争,次次凯旋,只败一次,就遭此唾骂,袁莱内心不禁替将军惋惜。
“那你知道他的墓地在何处吗?”
“不知道,这谁能知道,他又没有娶妻生子,哪会有人知道!别挡路,我还忙着搬家呢!”
随后赶来的兄弟们,站在袁莱身后,“袁莱,库硕和小童虽然长得像,但终究不是我们。你……”
袁莱仿若听不见一样,又拉住一个百姓,重复问道,“你知道库硕将军埋在哪里吗?”
一次次询问,都换来百姓的摇头。
耕耘叹口气,“好像,袁莱比我们还要珍惜我们。仅仅是脸像,她已经放不下了。”
“是啊,虽然长得像,但我始终觉得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也许,他们真的是这个世界另外的我们吧。我们身在其中感受不到,袁莱感受可能比我们更加深刻。”
当袁莱再次抓住一位夫人时,却被她身边的女孩吸引,那人眉目之间,赫然就是靖王的影子。
两个人穿着粗布衣裳,发髻有些凌乱,神情焦急。
后面追过来一伙人,“别跑了!靖王回不来了!你还是从了我,我保证好好对你,不就是换个头衔,你有什么不满意?!”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云和郡主拉着袁莱的衣袖,泪眼婆娑。
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的时候,袁莱已经伸出腿,将那人踹出去几米远,“滚!”
安安的手被攥的通红,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看向站在最后面的戚戎,口型询问,“怎么办?”
戚戎摇摇头,“任她去。”
袁莱挡在母女身前,像一只炸毛的猫。
兄弟们纷纷上前,站在了袁莱身后,表示无声的支持。
那人见自己毫无胜算,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袁莱拉着夫人和云和的手,“我带你们去找靖王。”
最后,袁莱还是问到了库硕的埋骨地,在一片荒谷。
袁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无论兄弟们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
安安强行把袁莱拉起来,“袁莱,你这是怎么了?十个勤天的人还在呢!你睁开眼看看,库硕不是小童,小童好好的在这站着呢!”
安安把袁莱带到小童面前,抬起她的头,“你看,这不是小童吗?小童,你来说。”
小童冲袁莱招招手,“我是十个勤天赵小童,公司的后勤部长,后陡门力王,每天被窝里背梗,还是一个厨子,我还好好的活着。”
听到熟悉的声音,袁莱终于破涕为笑,张着手想要去抱小童。
吓得小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这可不能抱啊,戚总在旁边看着呢!
戚戎丝滑入场,代替小童把袁莱抱在怀里,“你太累了,睡吧。”
戚戎捂住袁莱的眼睛,让她陷入沉睡。
队伍重新上路,安安不放心的问,“她这是怎么了?情感突然这么充沛。这不像她啊。”
“大概是受了卡赫的蛊惑,等我们到楚良再说。”
重新醒来的袁莱一切如常,和安安说说笑笑,对母女格外照顾,亲自盯着,一步也不离开。
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我们没事,你大可放心。”
云和也是对袁莱的过分关心有些奇怪,“姐姐,你……我们认识吗?”
袁莱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这么关心他们做什么。
袁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昊昊耕耘和小童带着红包去河边洗澡,敦敦一博和小何准备了叉子叉鱼,一号房的四位去旁边树林里捡柴生火。
安安飞到树上打了一些野果子,洗干净后递给夫人和云和。
袁莱看到一动不动的红包,眼泪又流下来,跑到河边,抢过红包,“红包你怎么了?!”
三个人看着洗了一半澡的红包被袁莱抱在怀里,打湿衣服,都愣在原地。
昊昊连忙说,“没事,红包没事,他马上就会醒了。”
“那他怎么还不醒?”袁莱继续哭。
小童和耕耘叹口气,觉得这事十分棘手。
突然,袁莱的头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手里的重量一下子减轻。
昊昊惊恐的声音响彻云霄,“啊啊啊啊啊啊红包!赶快过来!”
耕耘的笑声随后而至,“哈哈哈哈哈,我的天,这么抓马。你赶快带他去车上穿衣服!”
“小童快来,我搬不动他。”
“来了来了。”
袁莱摘掉头上的衣服,眼前是一脸无奈的戚戎,站在原地的三个人和红包全都不见身影。
小何插着一条鱼跑上岸,快速钻进了马车里。
敦敦和一博继续在河里摸鱼。
抱着柴火回来的一号房,也被拉进了马车。
“怎么了?”袁莱摸摸眼角,自己咋哭了?
衣服也是湿的,她干嘛了?
戚戎反问,“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反常吗?”
袁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什么反常,你们几个大男人才反常好吧?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带着惊恐?我有那么可怕?”
戚戎一口气堵在喉咙,“你去问安安吧。”
袁莱听话的去找安安,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安一个头两个大,在心里吐槽戚戎甩锅给她,“你,你可厉害了,不仅动不动就哭,还时不时的就要抱着人不撒手,那几个人已经快被你吓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幸亏是路上,你只能见到我们几个,还可控,万一到了楚良国都,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进大狱的。”
袁莱手上的玉环发烫,她恍然梦醒,眼前一片清明,脑中浮现出自己的离谱事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她从始至终只抱着戚戎不撒手,但是那也很尴尬啊!
她情愿永远不醒,还有躲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