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留下这封信的目的是不让机械厂成为众矢之的,有食品厂的加入,那么如果发生技术相关的利益争夺,也不会只出现在机械厂这边。
联合柳风内另一个工厂,也更能够扛得住压力,也更能保密她的行事。
现在冒充代号先生的人太多,难免会有人来细查,有食品厂和机械厂这边的烟雾弹,也能转移视线,让人以为代号先生和柳风市的食品厂、机械厂都有关。
这一次写信,她尝试了带上这个时代的书信和称呼风格,多写了几句废话,让代号先生的信件内容更普通。
对江颜来说或许是普通大众了,但对陆家营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普通,这简直是太独特了。
他恨不得能珍藏起来。
看完这封信,陆家营立马撕下这封信,给食品厂那边的厂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食品厂和机械厂这边也时不时有商业上的往来,这么多年了,哪些人值得信任哪些不值得信任他还是比较清楚。
那边厂长和他是好友,电话里他也没说太多,就问了句食品厂什么情况,结果得知食品厂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陆家营旁敲侧击地问,试探出食品厂没有什么小偷进厂撬门的事儿。
他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跑一趟,先说了声自己要过去跟他谈点事,就挂了电话,去找彭章品。
员工大会就是把员工叫到厂房外开阔的地方,然后彭章品在前面讲话,特别说了今天厂里被小偷撬锁的事情。
彭章品说到一半,陆家营立马过来,一脸凝重地道:
“老彭,你来你来,我有点事儿。大家伙都回工位上工作去,厂里已经查过,这次小偷事件,丢失了一些厂里生产后剩下的边角材料,厂里有人手脚不干净,主动向保卫科坦白,可以从轻处罚,不然等保卫科查出来,再报给警司,可不只是丢了厂里工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散了吧。”
彭章品本来还打算再好好强调厂内纪律和严防小偷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打断,顿时不太高兴。
但共事几年,陆家营是什么样的作风他清楚,虽然他是副厂长,这时候也不好让陆家营面上不好看,顺着陆家营的话点点头:
“老陆说得对,但是以后保卫科要加强厂内的安全工作,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另外,彻查厂里边角料被人倒卖的情况,一个个都是社会的蛀虫,作为厂里的工人,竟然把占便宜偷东西的事情打到了厂里的东西上。你们对得起厂里和国家对你们的信任吗?”
“这次的事情如果没人主动坦白承认,保卫科查出来是谁干的,绝不姑息!直接送去警司,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彭章品的神色格外严肃,他一身厂长威严,大家伙都不敢多说。
做了最后的大会讲话结尾后,彭章品就跟着陆家营回了办公室。
看着陆家营立马关上办公室的门,神情也严肃郑重,他还以为陆家营办公室里丢了什么重要东西!
结果陆家营递给他一张折叠的纸,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封信。
彭章品看完后惊疑不定地看向陆家营:
“这信——”
他想问是真的假的,陆家营知道他心里的疑惑,立马拿出了那图纸。
彭章品翻图纸的手都激动的发抖,代号先生的字迹他也熟悉!
他没买到杂志,但是借了老陆的杂志来抄了一份。
“走,咱俩去一趟食品厂,把这事儿安排好!还有今天的小偷事件,也都的妥善处理了,你刚刚做得好,就让外人都以为是厂里的废弃材料被偷走了,免得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发现端倪。”
他连忙把这图纸放到陆家营的办公桌上,激动不已的拍了拍陆家营的肩膀。
“原来昨天晚上是‘代号先生’来厂房看机器了,要是早通知我们一声,我干脆都让人不用锁门了。”
他忍不住感叹,刚刚在员工大会上刚说了这种事情不能在发生的话,现在就变了主意。
要是代号先生来,那再来个十几二十次那也没任何问题!
机械厂的大门向这位老先生无条件开放!
“就是不知道代号先生到底是为什么不肯让人知道她的身份。”陆家营赞同地点头,同时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看这位老先生不一定老,大概是有自己的苦衷,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国为民,更是有心帮助咱们厂、咱们柳风发展,她是什么身份反而不重要了。”
“还是老彭你说得对。”
两人又详细商量了一番,然后立马先处理厂内一些事务,就带着图纸和信前往食品厂。
食品厂厂长是个中年妇女,叫穆红英。
穆红英办事向来谨慎稳妥,十分有大局观,不仅是厂里的工人们对她信服,霄玉城其他的接触过她的人对她也是格外的认可。
陆家营和彭章品特地去了厂长办公室,穆红英之前接了陆家营的电话,上午特地在厂里等着陆家营过来。
见彭章品和陆家营一起过来了,更是猜到这次要谈的事儿十分重要。
还打算叫着副厂长一起来,彭章品连忙阻止她:
“我们俩就是阵仗大,其实不是多重要的事儿。不用叫那么多人,搞得像两个厂联合开会似的。”
食品厂的副厂长是个心眼小的男人,陆家营和彭章品都不是很看好这男人,还比不上穆红英一个妇女同志。
穆红英听他这么说,心有疑虑还是点了点头。
陆家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从内扣上,然后才和彭章品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把事儿告诉了穆红英。
然后让穆红英去找找食品厂的机械改良图纸,他们俩呢就去找副厂长在食品厂里转一转,一副要跟食品厂谈什么大生意的模样。
等他们逛的差不多,跟食品厂副厂长寒暄两句,就说去和穆红英厂长谈谈合作的详细内容。
两人回到穆红英办公室就见穆红英一脸愁容。
“没有什么图纸,我转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心里那自然是着急,代号先生说好的给他们食品厂生产机械也画改良图纸呢?
怎么没找到,也没找到记号和暗号?
陆家营道:“我来的时候就猜到可能是这么回事。代号先生估计没过来食品厂。”
“或者没撬开食品厂的门锁?没看见厂内的机器,那自然不清楚怎么画了。”
食品厂由于生产的是食品,产品原材料呢也大多都是吃的,防偷东西防的更严,他们换锁换的多。
穆红英这下子郁闷了:“意思是我们厂的锁太难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