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说出去了,可这木材要怎么悄无声息的放到新宅子里去,却是个问题。
沈依甜想了想,决定明日去趟镇上,从那里雇一辆车将木材过了明路的运进来。
免得以后再有什么,她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上午从新宅回去后她和叶猎户去了一趟麦冬那儿。
麦冬一口咬死了不许她离开村子,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肯松口,这让她很难办。
是夜,天刚黑不久,沈依甜正端着一碗甜品在屋子里慢慢吃着呢,笙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你猜怎么着?”她一脸喜色,望着沈依甜急匆匆的问。
沈依甜嗯了一声,正吃着用牛乳炖的木瓜。
这木瓜是老许家的送来的,说是自家摘的,很鲜甜。牛乳则是李嫲嫲让人从县城送来的,快马加鞭,送到猫耳村都还很新鲜。
其实牛奶沈依甜空间里有很多,只是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她都很少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了。
也别说,这牛乳炖木瓜还真是挺好喝的,尤其是叶猎户炖出来的,似乎格外鲜甜。
等嚼完嘴里的木瓜,她才问:“又出什么大事了?”
笙笙哈哈笑着,高兴的不得了。
“我刚才在外面听说啊,那个村长被打了!”笙笙兴奋的,就差没跳起来了。
沈依甜听到这个消息也笑弯了眼睛:“哪位好汉如此行侠仗义!”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听说那麦冬从外头回来,走的好好的,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紧接着就是一顿暴揍。等有人发现他赶过去的时候,他被一个麻袋套的死死的,正蜷在角落里哭爹喊娘呢。”
笙笙手舞足蹈的,边比划边说。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专程跟着看热闹的人跑了一趟。
麦冬被揍的那叫一个惨哟,鼻青脸肿的,只怕是他老娘来了都够呛能认出他来。
笙笙笑的超级大声,沈依甜都快看见她的后槽牙了。
之前麦冬干的那些事,甚至还对宋夏儿有过鬼心思,在笙笙心里那就是个畜生。
这样一个畜生挨了打,那跟过节老鼠挨了打有什么区别,不笑还等什么?
所以不光是她在笑,就连听她说完的沈依甜也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猫耳村还有这样行侠仗义的人。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好好谢谢他呢。”
今天去跟他说要去县城麦冬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沈依甜真的想暴揍他一顿。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还如果想去县城,就让麦杉陪她跑一趟,麦杉帮忙驾车,两个人在路上也能多聊聊。
沈依甜不同意,他又道这一路上不太平,麦杉跟着也能保护她。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沈依甜要离开村子必须要跟麦杉一起,而且旁边还不能有别的人。
这么明晃晃的不留余地,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把沈依甜弄到他家去当儿媳妇。
在麦家的时候,叶猎户几度暴走准备动手,都被沈依甜按下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人只是个猎户,而麦冬负责流放犯人的看守,还有收缴犯人们上交的鱼获,算是有个闲职。
这人固然可恶,但她不想让叶猎户沾上麻烦,生拉硬拽的就带着人回来了。
想到这儿,沈依甜嘴角抽了抽。
这个行侠仗义的好汉,不会就是那个猎户吧!
他有功夫,还烦透了那个村长,绝对有理由去揍他。
“笙笙,叶大哥呢?”沈依甜忙放下手里的甜品,看着笙笙问。
笙笙正笑着呢,这笑突然就僵在脸上了。
是啊,那个猎户呢?
惊恐的瞪大双眼,刚才沈依甜想到的,笙笙也想到了。
但是她没说。
支支吾吾了一下,她道:“嗯,大概是今天有点累,睡了吧。”
开玩笑,那猎户天天精神好的很,睡的比狗都晚,起的比鸡还早,怎么可能会这么早睡觉。
她这么说,沈依甜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定是叶猎户不在家呗。
叹了口气,她摆了摆手,让笙笙把门关上了。
“如果真是他....”沈依甜又抿了口牛乳,若有所思的道。
笙笙赶忙说:“如果真是他,小姐打算怎么办?天这么黑,应该没有人看见是他吧。”
沈依甜眨了眨眼,没说话。
笙笙却急坏了:“小姐,他肯定也是为你出气,你可别赶他走啊。”
这些天,那猎户起早贪黑的给小姐做吃的,给她吃的脸色都圆润了。
笙笙觉得,要是那猎户走了,小姐吃饭肯定就没那么香了。
瞧着她那着急又认真的样子,沈依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赶他走啊,他不是好好的在家歇着。行了,快去准备准备吧,你也喝点牛乳,晚上睡觉能睡得更香。”
开玩笑,赶叶猎户走?那谁帮她开酒楼挣钱啊。
况且这黑灯瞎火的,即便麦冬能猜到是谁,他又有什么证据。
是夜,猫耳村一片混乱,有人哭也有人笑。
笑的是沈依甜,哭的嘛,自然就是卖冬的儿子儿媳了。
这其中,又当属麦杉叫嚣的更凶。
“是哪个狗日的竟敢偷袭爹,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臭不要脸的,不敢露脸,只敢背后偷袭,真是狗东西。”
他骂骂咧咧的半天,却连半点有用的法子都没想出来。
最后还是麦松夫妇给麦冬处理了伤,将人送回房里去歇着。
看麦杉那激动的不行的样子,麦冬媳妇儿都没眼睛看,大大翻了个白眼就回房去了。
次日,沈依甜一大早又去了麦冬家。
这身后嘛,自然也是跟着叶猎户的。
对于昨晚的事,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提。
麦冬见到沈依甜进来,还是端起昨日的架势。
“不是要去县城吗,怎么今天又要去镇上了?我说沈氏,你是个流放犯人,这三天两头的想往外跑,可不是件好事啊。”
麦冬眯着眼睛,一副说教的样子。
沈依甜呵呵一声:“我去镇上是有事要办。”
“那也不行啊,你是流放犯人,流放犯人怎么能随便离开流放地呢。”
“可朝中说的,流放岭南,我只是去一趟镇上,并没有离开岭南啊。”沈依甜拧起眉头,不卑不亢。
昨天她想了一宿,想要麦冬松口基本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刁钻的从这个流放律法本身里面找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