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一脸紧张的看着女儿,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孟九和也是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
“啪嗒”一声刀直接掉在地上,张月娘抱着女儿大哭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那些杀千刀的玩意儿居然这样对待你,都怪娘太软弱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大娘一瘸一拐的过来揽着两人,吸吸鼻子带着哭腔:“月娘,你冷静一点,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孟九夏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拉着许朝颜的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嫂子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许朝颜也在思虑这个问题,如果在拖下去丫丫肯定受不住。
她捻起几颗糖在小丫头面前晃了一下:“你看这是什么,想不想吃。”小丫头的注意力被几颗糖给吸引过去了。
张月娘看了她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她拿着刀的手抖个不停。
许朝颜对着她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大娘也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宽慰几句:“娘一直在你身边。”
许朝颜再次拿起酒壶淋在刀上面,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阿姐,你手别抖一定稳住,你待会轻轻的划一下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相信你可以的。”
张月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
孟九和过来拉起她的手一脸紧张:“娘子,你可有把握。”
见孟九和担忧自己她回握他的手,轻声细语道:“别担心,一会我仔细看看。”
她刚刚找大娘去找了一个针过来,如果有个镊子什么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张月娘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到女儿头上,许朝颜和孟九夏一直哄着丫丫玩,大娘紧紧的抱着孙女怕一会她乱动。
“阿娘,你可要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嗯,记住了。”
张月娘轻轻的在那个包上面划了一下,丫丫忍不住“嘶”了一声。
“丫丫忍着一点,马上就好了。”
张月娘心疼的很,伤在女儿身,却痛在她身上,她此刻恨不得代替女儿受这个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娘,我不疼是不是丫丫的病很快就好了。”
张月娘转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在忍受一下下就好了,丫丫再也不会疼了。”
张月娘在刚刚的划痕上在稍微用力又划了一下,那小包立刻有猩红的血液沁了出来。
张月娘的手也跟着抖起来,心也咯噔一下,看着那鲜红的血,眼泪又不忍住啪嗒啪嗒下掉了下来。
张旭阳赶紧上前一步:“阿姐,你先不要紧张,我这里有棉布先给丫丫止血再说。”
许朝颜拿过棉布又往上面淋了一些酒,她看着丫丫轻声哄着:“丫丫别怕,婶婶就看一下就好,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而已,你忍着好不好?”
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她用棉布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轻轻的扒着伤口看见哪里露出一个绣花针的针头,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这是有多狠的心往自己亲孙女身上扎头,这针瞧着有些年头了,都有些锈迹在上面了,估计是这小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扎进去了。
月娘看她一脸凝重的样子,嗓音颤抖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可是发现什么了?”
许朝颜点点头示意她过来就是:“你过来看一下。”
孟九和也在一旁看得仔细,这针看着有些年头,取出来恐怕有些困难。
许朝颜把棉布递给月娘:“你先帮她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一下,我想一下这该如何弄?”
她拉着孟九和到外面商量起来:“这针扎进去估计有些年头了,只露了一个头出来,想要把它拔出来估计有些困难,夫君,你可有什么法子?”
孟九和从刚刚许朝颜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现在那针露出一个针头来,想要把它拔出来,确实有些困难。
她也有些发愁:“娘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许朝颜刚刚也考虑过了,拿一枚小绣花针针头穿过去,直接拔出来万一力道不合适,伤到那小姑娘怎么办?
她倒是想到一样坚硬的东西,但是他们如今也找不出来,听说那琴弦倒是蛮结实的,但如今他们这个情况估计也找不出那东西来,再说了,那琴弦有点粗估计也穿不过去。
他俩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回去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刚刚张月娘已经看过伤口露出来的针头,她的心揪成一团痛的很,想不到婆母居然这般狠心,把针刺入女儿头上去,看这样子估计在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扎进去了。
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孟娘子,这次多亏你了,我才发现这根源所在,刚刚我看了一下,那里露出来一截针眼来要不我穿一根麻绳进去,用力把它拉出来吧。”
许朝颜赶紧制止:“阿姐这针插进去有些年头了,绳子牢固吗?万一其中一节断到里面,该如何是好?”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无论如何都得试一下,若是成功了那说明她命不该绝,如果发生什么意外,那这也是她的命,我一定会替丫丫报这个仇,让他们全家不得安宁,就是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月娘回自己屋里找了一根线过来,许朝颜蹦了两下,瞧着还是蛮结实的,她又把这线和那针头再次消毒,顺着那针眼穿过去。
许朝颜再次拿棉布把周围消毒,张月娘别开脸,轻声安慰了女儿几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丫丫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同他们有说有笑起来我。
月娘直接一个用力把那针给拔了一大半出来。
丫丫又“嘶”了一声后,嘴唇紧紧的咬在一起,眼中虽然蓄满泪水,她还是忍着没有让她流出来,鼻头也是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许朝颜把一块棉布递过去:“丫丫疼了你就咬着。”
张月娘又换了一次线再次用力拉出来,当一枚带着血迹斑斑的绣花针丢在桌子上时,众人的心都揪在一起。
那绣花针上不但血迹斑斑还生锈了,许朝颜把伤口给她再次消毒,抹上止血药。
“这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有些年头了,一会去找大夫抓点药,小孩子抵抗力差,万一伤口感染了。”
张家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张旭阳安慰几句后说是他去抓药。
天色也不早了,孟九和他们也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让有事就过来知会一声。
一路上孟九夏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一脸心疼的开口:“嫂子,丫丫的祖母心真狠,这都下的去手,还好我那个缺德祖母没有干这种事情。”
孟九和无意识的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你祖母不狠心。”
“什么。”
孟九夏也是一脸错愕:“我小时候也被虐待过,怎么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孟九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不再言语,在许朝颜的眼神下不得不开口。
“就小时候祖母嫌弃你是姑娘家,有次在地里干活趁着爹娘不在,直接一背篓把你倒在沟里面去了,我刚好在不远处瞧见了,才去把你捡回来。”
孟九夏哼哼两声:“难怪从来就对我不冷不热的,就喜欢二叔家的。”
许朝颜拉起她的手:“以后嫂子疼你。”
三日后
屋外的鸡鸣声一遍又一遍,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很有节奏的滴落在瓦片上,孟九和还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许朝颜已经踢了他好几脚了。
“你该起床了。”
孟九和直接一把揽过她,嗓音有些暗哑:“今日不急,你在陪我躺一会,我今日歇息。”接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领口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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