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金池长老已经无法自拔。他的双眼变得空洞，他被那颗金丹所诱惑，被对力量和自由的渴望所驱使。

    “阿弥陀佛，我佛不会骗我……”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那双手，曾无数次在佛前祈福。如今却如同枯枝般，缓缓向金丹伸去。

    没有犹豫，他一口吃下了金丹。那一刻，他期待着力量的涌流，期待着能够自由。

    然而，现实却与他开了一个最残忍的玩笑。

    “啊——”金池长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穿透了佛堂的墙壁，回荡在整个寺庙之中，惊扰了沉睡的僧众。

    他没有感到力量的增长，反而是一股钻心蚀骨的疼痛席卷全身，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他的骨肉。

    金池长老跌倒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那干瘦的胸膛处，竟奇迹般地钻出了一根血红色的肉芽，它迅速生长，抽取着金池长老仅存的生命力，肆意扭曲着，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看来失败了，师兄”准提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被肉芽包裹的金池长老。

    “无妨，试验品还很多，终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接引摸了摸自己的右臂，那里早就被血红色的诡异肉芽包裹看不出手的形状。

    “帮他一下吧，师弟”随着话音落下，准提左手射出一条粗壮的血色触手，直接洞穿了金池长老的心脏。

    噗嗤，并没有血流出。

    “我佛骗人”

    金池长老最后惊恐的眼睛也被肉芽包裹，肉芽不停蠕动着，金池长老的一切，从血到骨都被这诡异的血肉吞噬。

    “长老？啊！”禅院中的沙弥终于赶到了佛堂，可是他们面前是已经不是平时和蔼可亲的长老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屠杀。

    禅院中，尖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那些“纯真”的沙弥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他们四处奔逃，却无处可躲。血红色的肉芽怪物在金池长老的躯壳中肆意扭动，仿佛拥有了生命，它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每一个接近它的生命。

    准提和接引站在一旁，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对他们而言，这些沙弥只是试验品，是通往成功路上微不足道的牺牲。

    “师弟，看来下一次我们成功的几率会更大啊。”接引看着不停增长的血肉怪物，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准提微微点头，但表情依旧冷漠：“只是这代价，是否过于沉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那里血红色的肉芽还在蠕动。

    接引残忍一笑：“为了我们的目标，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记住，师弟，这是我们的使命，是佛赋予我们的重任。弥勒已死，如来无能，西方大兴，就靠长生金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灯影幢幢，恍恍惚惚，观音禅院名存实亡。

    ……

    唐三葬还在抽烟，越抽他越郁闷。

    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得到了玉露，也完成了任务，自己应该开心才是。

    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连星辰也躲进了云层之后，不愿目睹这世间的纷扰。

    唐三葬手中的烟渐渐燃尽，化作一缕轻烟，随风飘散，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空洞而又迷茫。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老木，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故事。

    系统小萝莉闻言，将自己显化了出来，她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温柔。

    “失败？嗯？这个词可不适合你，宿主。”小萝莉在唐三葬周围飞舞地转圈圈。“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不知道，你懂感情吗？”唐三葬眼波流转，很是认真地发问道。

    “感情这事，我确实不懂。但在我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片柔软的地方，藏着些不愿提起，却又难以割舍的记忆。”系统小萝莉双手托着自己的脸。

    唐三葬苦笑了一声，轻轻摇头，“是啊，或许吧。”

    “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你吗？”系统嘟起了嘴，也很认真地发问。

    “你问吧”，唐三葬长长呼出一口气。却听到这样的问话：

    “你对玉婵儿还有观音是什么感情？你对观音做了那种羞羞的事，也和玉婵儿同房了，你爱的到底是谁呢？”

    “你还挺八卦的”唐三葬笑道，伸手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却陷入了沉思。

    玉婵儿，观音。或许自己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女人。

    唐三葬再次凝视着那块染血的帕子和玉簪，心中五味杂陈。

    他如果还是那个小男孩就能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而不是像这样，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玩弄别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

    也许他对玉婵儿动了真感情，也许他只是利用观音。

    可是

    他还总是在愧疚、怀念与遗憾中徘徊。

    手中的两样物品，就像是连接他与玉婵儿那段短暂而深刻的记忆的桥梁，每当触碰到，就能勾起他心中最深处的情感波澜。

    他不是一个支持阴谋论的人，但是玉婵儿的出现简直就像是美人计一般，那么巧合。白月光的模样，十世轮回的深情，甚至死在了自己怀里，仿佛每一步都计算到了。美人计就是白月光，自己这样的人居然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摇了摇头。

    “系统，你说，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能不能救下她？”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对自己的灵魂发问。

    系统小萝莉沉默了片刻，她想到了自己对唐三葬的承诺，可是那终究是一个骗局。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以一种近乎哲学的口吻说道：“时光不可逆，选择亦无悔。每一个决定，都是当时的你所能做出的最优解，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是应付的代价。”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系统有些着急了，唐三葬居然岔开了话题，她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唐三葬摆了摆手。

    “我要生气了，今天我就要知道，你到底是爱玉婵儿多一点，还是爱观音多一点”小萝莉叉着腰，嘴巴翘得老高。如果唐三葬不爱玉婵儿了，她就要转变思路，另想一个由头让唐三葬继续完成任务。这很关键的，至少对她来说。

    唐三葬闻言，脸上哭笑不得，但是还是认真地回复道，“关于爱，我想我从未真正明白过它的含义。”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对玉婵儿，或许我有过真挚的情感，她的出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孤独的灵魂，弥补了我的遗憾，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遗憾。

    而观音，她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最初我只是妄图控制她，但我却也不得不承认，似乎在那种过程中我确实对她有了别样的感觉，这是不是爱，我不知道。

    至于你说的，爱谁更多一些，我分不清，也不敢去深究。”

    他站起身，将烟蒂轻轻弹入夜色之中，仿佛也将那些烦恼与忧愁一并抛弃。手中的木匣被他缓缓合上，送进了系统的仓库，连同那段过往，一同尘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那是对过往的释怀，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与其沉溺于过去，不如把握好现在。”

    “玉婵儿我会去救的。你就不要担心我不做任务了”唐三葬宠溺地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前世作为人精的他怎么会看不出系统八卦的意图。

    被发现了吗？系统小萝莉见状，嘴角也露出了一个调皮的微笑，“这可是你说的”

    “嗯”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形象，唐三葬对系统很有好感，或许也是因为她可以陪着自己吧。

    “好了满意了吧。系统，别忘了复制玉露”唐三葬的眼中重新焕发了光芒，对小萝莉嘱咐道。

    “知道了！”系统小萝莉开心地消失了。

    正是因为系统说玉露可以复制，唐三葬才不择手段地去向观音求来的。不曾想自己一番夸张的表演居然感动了她，给了自己这么大一团。

    唐三葬也不会知道，之后，这个巧取豪夺而来的玉露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帮助。这都是以后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