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作者:梦夜雨未眠   又毒又茶的疯批影后最新章节     
    享用完对于他们来说精致的早餐,北辰用手帕擦了一下嘴,从座位上站起来,瓷言紧跟其后。

    他扫了一眼对面只动一点的鸡蛋,未喝一口的牛奶,又看了一眼瓷言露在外面瘦小的胳膊。怨不得这么低,不好好饮食怎么能长得高。

    询问道“达瓦里氏,食物可是不合胃口?”

    北辰很少尝试其它各国的饮食,一是习惯使然,二是融入当地特色的各国美食味道早就改的不伦不类了。

    瓷言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学生就是太紧张,太激动了,所以才导致没有食欲。”

    北辰点头,俯视看着被主人剪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忍不住提醒道“趁你现在还属于长身体的阶段,最好不要挑食。”

    最后一句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要不然会长不高,即使你现在也不高。”

    “学生谨记在心。”

    北辰见瓷言这么回答,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庭院,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大门口,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生。”

    司机为北辰打开后车门,给瓷言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坐在前面副驾驶。

    一向坐车就坐后面的瓷言愣了一秒钟,不好意思的对司机投了一个感谢的目光。不管对方是何种心思,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确实给予了帮助。

    北辰冷不丁开口道“达瓦里氏,坐后面,老师有事问你。”

    “是,老师。”

    瓷言打开另一侧后车门坐了上去,司机隐秘的打量了一下瓷言,待对方坐好之后,这才启动车子。

    上升的隔板直接分开了前后座,给两人腾出了交谈的空间。

    北辰无意见到坐在右侧轻颤的肩膀,以及额头细密的汗珠,关心问道“你晕车?”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拧开,放到瓷言面前,“喝口水,压压。”

    瓷言脸上露出虚弱感激的神情,小心抿了一口水,借着瓶子遮挡偷偷瞄了一眼北辰。

    胆怯的说道“抱歉,老师,学生还是第一次坐车,给你丢脸了。”

    北辰立马抓住其中的重点。

    “第一次。”

    瓷言点头,不好意思,自卑小声解释道“之前坐的车大部分都是黄包车,有时候事情比较急的话也会坐马车出行。”

    北辰这一次抓住的点还是比较另类,他实在是想不通在宠爱被呵护长大的女生能有什么比较急得事情,直面发出致命二连问。

    “比较急得事情?你能有什么事比较急?”

    瓷言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语气有点羞愧。

    “有时候起的比较晚,赶上课的时间就会乘坐马车。”

    北辰仍是不解,仍是抓的重点比较奇葩,疑惑道“起的较晚,上课怎么会晚,不都是九点上课,下午三点放学。”

    无心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捅到瓷言的心窝,强颜欢笑道“可能是教育不同,我们那边普遍早上上学比较早。”

    “嗯。”

    北辰还想问一些问题,可是想到瓷言此时身体不适,便歇了心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瓷言默默等待了一会,见对方不再询问问题,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要能打消北辰的疑惑就行。她昨晚临近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绑在流苏耳坠上面的赤色珠子是红珊瑚的时候,原本有些慌乱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小事,一件可以影响她计划的一件小事。

    计划最讨厌遇到的就是变化,只要变化一点,所有的计划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自从知道所有的不安是由红珊瑚引起的时候,瓷言就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她知道在北辰心目中她的形象就是家破人亡,知书达礼,流落他国,柔弱的女子。诚然,也是一个身受封建教育,不甘平凡的女子,这一点可以从她精湛的绣香囊的女红。

    只要打消了北辰对她坐过车的疑虑,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在她那个国家拥有车辆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同样也有那些顽固不肯接受新事物的有钱人。

    而很不幸有了瓷言多次的铺垫,她的家庭百分之九十会被北辰归为最后一种。

    你瞧,多么完美的计策啊!一举两得,不仅伪装了一个身份,更从某方面在对方心中再次彰显了自己的信仰。

    瓷言头倚靠在车框,静静地欣赏着外面优美的景色,优美景色个屁。

    在路边角落随意可见的一摊不明身份的东西,随意坐着,躺着,聚集毫无生气的各色的人。

    这样的情景对于瓷言来说她很不陌生,虽然她没有亲身见过,但是她在历史书上见过类似得照片。没想到在已经成为历史的事件,在满是罪恶的地方出现了。

    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转盘,我之后,就是你了。

    瓷言自然不会同情这些人,也不会同情这个病入膏肓,外强中干,内里早已腐败的国家。

    想到这,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玩手机的北辰,蓝色的眼眸微动,闪过一抹浓浓的讽刺以及钦佩。她能看出来她的老师跟着她一样爱着自己的国家,可是她同样也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国家像北辰这样纯粹爱着的人很少,很少,而她与之相反。

    看似最难解决的才是最容易解决的,最容易解决的才是最难解决的。

    不过,瓷言又厌恶的瞥了一眼窗外,收回视线,在心里诅咒道“我们哭着迎来了我们的新生,而你们则会笑着迎来你们的灭亡。我们因你们遭遇过的事件,你们非但不引以为鉴,甚至得意忘形。你们不死,谁死。”

    她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可是她又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祈求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谁种下的因,自然有谁承担结出的果,不是么?

    刚才一直沉默的北辰突然出声,“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瓷言摸了一下放在口袋的老旧手机,回答道“昨日借着空余时间做了一点功课。”

    北辰满意的讲道“嗯,知道谁是谁就行,不急。”

    “好的,老师。”

    瓷言松开攥紧衣角的右手,她差点以为她刚才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的呢?果然以后还是在背后想就好了,正面在心底蛐蛐人家,就怕心情激动说出来可不好。

    快速看了一眼继续忙着自己事的北辰,暗暗的想道“不过人吓人可是能吓死人的,就请老师最好不要像刚才一样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万一吓出好歹来,可是要赔很多钱的。”

    北辰注意到瓷言的小动作,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刚才瓷言的动作,是害怕自己担心责备她。

    得,距离如此近的两个人,想的事情可谓是天差地别,却莫名的有点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