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可以不做好人吗?
作者:渔眠   家有卷轴通古今,我养成了未来首辅最新章节     
    沈逾白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苏姑娘一点就透。

    下一刻,眼中却闪过一抹寒芒。

    以周廪生在府衙表现出的好人缘,定然有许多人找他作保,还留下四个名额便极不合理。

    作保完,另一位廪生被送回家,若不是周廪生开口想与大舅闲叙一番,大舅必然也回家了,不会跟着去找客栈。

    仿佛在等着他们找不到住处,顺口提出让众人来他的屋子居住。

    若是相熟之人如此做定然是帮了大忙,周廪生与他们却是头一次相见。

    明明是他们求着周廪生作保,如今却是周廪生比他们更热情,实在不合常理。

    思索间,苏锦的字条再次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沈逾白并不隐瞒苏锦:“在不知他的真实目的以前,静观其变为好。”

    苏锦安慰他:“往好处想,也许是你想多了,他实际就是一个好人,刚好手上留了四个名额,又看你们找不到住的地方才让你们来住的呢?”

    安慰完,自己都觉得破绽太多了。

    苏锦又找补了一句:“万一他后续没动作,那咱们就冤枉他了。最重要的是,他做的事虽然处处奇怪,但他确实帮你们解决了现在的困难。”

    沈逾白:“苏姑娘觉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苏锦:“没有啊。”

    她还不了解沈逾白吗,怎么会那么想他。

    沈逾白:“苏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周廪生帮了我们这么多,我却住在他的屋子里猜忌他,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苏锦一时有些懵。

    她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不对,是沈逾白误会了!

    苏锦赶紧道:“你的怀疑很对啊,防患于未然才能让自己免受挫折灾难嘛。”

    沈逾白:“苏姑娘真是这么想?我可以揣测他人?”

    苏锦不疑有他:“当然可以啊,什么都不想才危险,咱们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也会怀疑别人某句话某个行为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你就是对自我要求过高,才会觉得有一点带恶意的想法都是错的。”

    四月的天已不算冷,屋子里的沈逾白只着一件单衣,胳膊因写字微微上抬,衣服顺着划到手肘处,露出一节苍白的胳膊。

    同样苍白却俊美的脸上,一双黑眸如深潭般望不到底。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笔下略带委屈与小心翼翼的文字。

    沈逾白:“我可以不当一个单纯的好人吗?”

    苏锦好像看到路边正被淋雨的可怜小狗,正在用可怜的眼神哀求她。

    瞬间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毫不犹豫答应他:“你做你自己就好,不要让任何人欺负!”

    他坏点才好,看沈家人和陈家还敢不敢打他的主意!

    想到沈逾白遇到的那些糟心事,她恨不得替他狠狠把那些人骂回去。

    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沈逾白!

    沈逾白脸上带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文字依旧温软:“我听苏姑娘的。”

    苏锦觉得自己在**,好像瞬间长成参天大树,为沈逾白这棵小幼苗遮风挡雨。

    这一刻,她责任感爆棚。

    她很有必要教教沈逾白什么叫不亏待自己。

    为了让沈逾白用最短的时间学会,她将自己反击刘蕾等人的例子一一列举出来,最后总结:“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一旦知道你不好惹,他们以后就不敢欺负你了。”

    沈逾白轻抚纸条上的字,低声呢喃:“你这算是答应我可以做好人了。”

    四月的天不冷不热,正是约四五好友踏青的好时候。

    年轻的学子们却被困在屋子里背书做文章,实在有负春光。

    沈秀清背完一篇文章,还被沈逾白要求讲出文章好在何处。

    只有16岁的他眉头紧锁,面容枯槁。

    “知州大人是北方人,成德十一年二甲进士,却擅长骑射,曾领兵打过仗,为人豪爽,喜大气磅礴的文章。你们若想投其所好,可提前多做练习。”

    沈逾白一开口讲这些,沈秀清便一扫疲态,巴巴往沈逾白身边凑。

    县试他就是听了这些才被沈逾白带着考过的,他迫切希望沈逾白也能带着他考过府试。

    沈知行也是立刻放下书本,专心听沈逾白讲这些。

    沈鸿业语气极冲:“你如何知晓这些?”

    “若你多出门走走,便能听到府城许多老百姓都在传颂这位知州大人的事迹。”

    沈逾白反唇相讥。

    最近他每每吃完饭都要出去走半个时辰,一来是为了消食锻炼身子,二来便是为了听百姓讲这些事。

    这位知州大人官声极好,也是做实事之人,虽只来建康府五年,却将建康府打理得极好,百姓富足了,便会传颂官员美名。

    被噎回来,沈鸿业气呼呼推开门,大步离开。

    沈秀清想喊,却被沈知行拉住:“别理他,整天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对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可逾白哥在给咱们开小灶,他不听怎么能行?”

    沈秀清急道。

    “人家自己不乐意听,你还能逼着不成?”

    沈知行嘲讽。

    他自认是沈逾白的至交好友,自是与沈逾白站一边,沈鸿业明显就是无理取闹,他可不惯着。

    沈秀清深深叹口气:“他这样不听逾白哥开小灶,到考试时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风,有些人为了迎合主考官的喜好强行改变文风,文章反而落了个四不像,不如坚持写自己所长,只要写得好,照样被取。”

    沈逾白淡淡道。

    沈秀清用力点头,又巴巴看向沈逾白。

    反正他自己的文风一塌糊涂,不如迎合主考官。

    沈知行因为文风固定,如今想要改变文风颇为不易,便问沈逾白:“你会如何选?”

    “我读过知州大人的许多文章,也将他点了的考生程文都看过,既知他的喜好,何必舍近求远。”

    意思是他会按照知州大人的喜好来写文章。

    沈知行便不再犹豫:“我这些天也改改文风。”

    沈逾白都要改变文风,他自己还坚持个什么劲。

    跟着沈逾白走准没错!

    见两人都答应,沈逾白在纸上写下三道题目。

    “这是我根据知州大人的风格出的题,先按照题目写三篇文章练手,再进行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