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这就是你老家啊！”
看着面前破败的吊脚楼，原始风和废土风掺半，唯一完好的可能就是屋顶了，起码没漏。
张海楼双手插兜，内心五味杂陈的。
“小蛇，放几条崽子出去。”
旁边一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少年沉默的点了点头，只听“簌簌”几声，身上便飞出去几条绿色的小蛇。
这是信蛇，速度最快，可以很好的将附近扫荡一遍。
进入吊脚楼，张海楼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破只有更破，常年无人居住的房间因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掀起了一阵尘土，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前面打头阵的张海楼还是不可抑制的咳嗽了两下。
“族长，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落脚吗？”
心里有百般的不情愿，张海楼选择拉人入股，“祖，说话。”
张小蛇没出声，对于他来说，再简陋的住所他都待过，他倒是觉得现下这个环境也还好，起码没有些奇奇怪怪的虫子。
手里摸蛇的动作慢了慢，漆黑茂密的睫毛下是黑亮的瞳仁，张海楼的衣服是怎么做到跋山涉水还能依旧坚挺白净的？
“得得得，俩嘴巴挂了锁的家伙，没意思没意思。”
摇摇头，张海楼清出一片区域，“您请坐——”
看着张海楼如此插科打诨，张小蛇很不识趣的一屁股坐下，然后调了调坐姿。
虽然裤兜子里的蛇不会咬他，但如此的坐着也怪是难受的。
张启灵站在一旁有些头痛，最近总有一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乱晃，断断续续的，记忆竟是想起来个差不多，等见到张海楼和张小蛇的人之后算是都记起来了。
不过他头痛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太聒噪了，张小蛇不太爱说话，但张海楼却是个话篓子，有用的没用的话那是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短短几天，张启灵颇有些惊恐的发现张海楼话唠的能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没再理会他们二人，张启灵低闷着脑袋进了一间可以称之为卧室的屋子。
床板上面满是污渍，地板有几处已经断裂。
张启灵蹲下来，沉静的眼睛在床底扫来扫去，似乎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一阵重物拖行的声音响起，屋外单方面讲道理的二人寻着声音找了过来。
箱子从床底下慢慢被拖出来，还差三分之一就拿出来的时候，张启灵拖拽的动作一顿，箱子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拉力。
“有人。”
张海楼眼神忽然变得冷冽，“小蛇，你这些崽子最近还是别吃食了。”
说完便蹬着窗户跳了出去。
抢箱子的那人发现自己已经暴露，拉扯着箱子的手有些不甘的松开，转身就往外面的山林子里跑。
那人浑身裹着黑布，但身形十分怪异，肩膀处像是融化了一样，正常人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构造的肩膀。
“咯咯……咯……”
牙齿摩擦的声音响起，张小蛇控制着之前散出去的那几条信蛇去追击刚刚的神秘人。
蛇的速度很快，张海楼的速度也很快，但更快的是小巧锋利的刀片。
“啊！”
没有下重手，舌下的刀片随着主人的意愿飞速掠过前面人的脚腕，只见那人一个踉跄就……没有摔倒。
“嘿，还挺抗造。”
不过这么一个踉跄的功夫也就够了，绿色的蛇在草丛里完美隐身，在那人没有察觉到时候就已经埋伏在附近，如今找到机会，便都不要命的缠了上去。
“嗯哼！”
成功倒地。
尖利的牙齿没入皮肤，凉意自伤口处开始向全身蔓延。
塌肩膀有一瞬间的茫然，就好像自己还没有发力，这场游戏就已经结束的荒谬感，输的人还是他。
对待敌人，张海楼一向不会温柔，手边没有绳子，便索性抓着塌肩膀好的那只脚腕儿往回赶。
好在塌肩膀防护措施做得好，头上也裹上了头巾，不然后脑勺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你是谁？”
我的族长哟，你问问题可真单纯。
“我是……张启灵……”
蛇毒蔓延到全身，连舌头都没有例外，但是眼前这人还是红着眼睛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放什么螺旋大屁呢！就你怎么能是张启灵！”
闻言张海楼狠狠翻了个白眼，他要是张启灵的话那他旁边这个又是谁？这个可是十足十的族长，面前这个是从哪旮瘩冒出来的神经病？
“我就是！张启灵！张启山他骗我！”
吼？还有张启山的事儿？
“张启山是谁？”
“是一个阴险的大棒槌。”
“闭嘴！他不是……”
听到张启山这个名字，张启灵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搜寻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手上一个用力，遮盖住身体的黑布被扯下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片青黑色的纹身。
“穷奇。”
“啧！”
这人什么档次啊，跟他用一个纹身！
皱着眉毛，张启灵又仔细想了想，“我记得你。”
“你是张启山选出来的。”
听到张启山的名字，冒牌货情绪很是激动，“张启山……张启山……！呵呵呵呵！九门的人都该死！都是骗子！骗子！”
“族长你认识他啊？”
“嗯，牺牲品。”
“我不是！我是张启灵！真正的张启灵！”
张海楼挠了挠头，张家人精神状况这么抽象的吗？好小子你要不说你俩有仇他还以为张启山是你丈夫出了轨呢。
蛇毒的麻醉感即将撤去，塌肩膀隐晦的动了动手指，嘴巴里面的舌头也灵活了许多。
“吁！”
响亮的哨声响起，周边树林子里淅淅沥沥的树叶拍打声也越来越强烈。
一条小巧的蛇自张小蛇的腰间一路攀爬向上，拇指大小的头部高高昂起，身体弓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惊蛇对危险很是敏锐，张小蛇脸色沉了沉，“有东西要过来了。”
趁着这个功夫，塌肩膀用力挣脱了张海楼的束缚，转身便给了张海楼一脚。
虽然一只脚废了，但另一只脚的力度仍然不是张海楼能抵挡的，即使是冒牌的张启灵，他的功夫也要比一般人漂亮多了。
一个没注意，张海楼便被这么一脚给撅了出去，身子狠狠砸在树上，嘴边甚至都溢出了些许血迹。
艹，刀片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