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幸之七岁之后,便往大皇子府跑的少了,但是他的弟弟被亲娘扔过来了,谁是要跟着宋长英一起学枪。
裴睿跟穆星禹两个小家伙见天的来。
还有闻星扬,闻星驰两个小家伙,他们已经会走路了。
走的晃晃悠悠的,很喜欢跟在闻玉的屁股后头。
大皇子府上每天这么多孩子,真是热闹极了。
穆翰的外放没有下来,穆家给他在工部某了一个员外郎的职位。
宋长英每月总有一半的时间在大皇子府。
这一日,裴沅实在嫌家里孩子吵得慌,便约着裴秀去闻香楼看戏。
裴秀也从冯家躲出来了。
冯静璇快出嫁了,冯夫人丧眉搭眼,冯静璇也整天在家发脾气。
裴秀自从跟冯静璇大吵一架后,便不惯着她了。
虽然亲事临近,但家里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压抑。
“你家那位大小姐的好日子是下月初三,”裴沅问她。
“是的呢,我那位婆母看不上文家,可又没有更好的人选,可不得将就吗,这心里不是滋味,可不得挑我的刺吗,正好,你使人叫我看戏,我这不来了吗。”
台上唱的是梅仪欣编的一出戏,自从严恭得到报应后,梅仪也在闻香楼住了下来,他的心事了了,也愿意上台唱戏。
裴秀说话间,正巧看到梅仪上台,眼睛都放光了 ,“你上哪找来了,这身段真好。”
“这可不能跟你说 ,怕你家相公知道,不会放过我。”裴沅笑着打趣。
梅仪相貌清俊,又有一股女子的柔美,很快就捕获了一大堆贵妇人的欢心。
“不说, 就不说罢,他们做老爷的每日在外头喝酒吃肉,还不许我们听个小曲,我看你这个戏台搭的好。”裴秀笑道。
当初的椿娘子便是由梅仪捧红的,闻香楼提供了场地,但是编排,唱段,都是梅仪亲自弄得。
裴沅也知道自己捡了个宝,若不是梅仪,恐怕闻香楼的生意不会这么快回春。
两人说着话,裴秀又问道,“怎么不见你那两个小不点,玉儿不跟着来,他们呢。”
裴秀说的正是闻云扬,闻云驰两个双胞胎。
“我还想说你呢,你家老二都快住我们家了,你倒好,指着我给你带孩子。”裴沅反问。
“康之调皮的厉害,可不像幸之小时候,你家里热闹,他正好可以陪着你的两个孩子玩,再说呢,我可不是每天都放你家,这不是听说长英要教他们练武吗,我也出了钱的。”裴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冯康之调皮掏蛋,正是上房揭瓦的时候,裴秀每天看着她都头疼,但是,那孩子不怕任何人,独独怕宋长英。
裴沅自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把孩子甩给长英带,便换了种语气,“有长英在,那两个孩子老实的很,我自然不担心。”
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感谢宋长英。
宋长英并不是什么耐心的性子,看她对自己的儿子就知道了,但是这一帮小家伙,独独怕她。
因为宋长英真敢上手揍,而且力气还不小,就连闻玉练武的时候,不认真,都被揍过。
两人心情愉悦的看着戏。
就在这时,裴秀身边的丫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少奶奶,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夫人叫你回去。”
“出什么大事了,不急,等我先看了这出戏再说。”裴秀悠闲的喝了口茶,不把这话当作一回事。
冯家母女件见天的作妖,她看了都麻木了。
“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夫人带着七姑娘出门去赴宴,但是七姑娘却被人欺负了。”那丫头脸色通红,憋了半响才把这句话说完。
“你把事情说清楚,什么叫她被人欺负了。”裴秀问道 。
“哎呦,少奶奶,这姑娘受了欺负,还不是那些事吗 ,夫人今日去了吴家,那张书言公子也在,张书言欺负了七姑娘。”
裴秀问清了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张书言喝醉了酒,误闯了冯静璇的休息之所,把人给侮辱了。
裴秀不知该说什么,张书言居然跟冯静璇搅和在一起了,难道这正是天定的姻缘吗。
“叫我回去做什么,我又不管事了,叫少爷吧。”裴秀摆摆手。
丫头见裴秀一点 也不急,便静了下来,打发人去找冯端。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裴秀嗤笑,“冯静璇都快出阁了,她却带着姑娘去别家赴宴,这回出了事,我看真顺了她的愿,要把冯静璇嫁到张家了。”
“我听说,张家已经跟洛王府定了亲了,他们能甘愿,再说,张书言喝醉了,怎么就进了冯静璇的房间,吴家的小厮还能把人领错了,我看这其中必有缘由。”裴沅分析。
裴秀又对那个丫头道,“夫人还在吴家吧,你使人前去打听,若有新的消息,随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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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夫人却是还在吴家。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真是怒不可遏。
冯静璇这几日心情不好,她就想带女儿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会让女儿失了贞洁。
众目睽睽之下,那张书言跟冯静璇躺在一张床上,名声全毁了。
张书言已经清醒了,他喝了酒之后,就浑浑噩噩的,胸口像是燃着一把火,进了房间,他就睡在床上,睡梦间,他越来越渴,这时候,一个清凉的身体贴了过来,这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是你,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清醒过来的张书言指着冯静璇一脸的恨意。
冯静璇看着温柔缠绵的张书言,转瞬就恶语相向,她咬住下唇埋在母亲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你做的这等龌龊事情,却来指责我的女儿,这天底下到底有没有王法。”冯夫人气的身子发颤。
主家的吴夫人早就慌了,在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把两家都得罪了。
看到的夫人小姐都不少,事情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张书言今日本不想来赴宴,但是吴家少爷跟他是同窗,又热情相邀,所以他才来了。
张书言在盛京的名声一向都不错,彬彬有礼 ,又有才学,前程似锦。
还跟洛王府的小县主定亲了,完全没必要跟冯静璇沾上关系。
但冯静璇就不一样了,她早就有前科,跟江朗不清不楚。
说不定是她先勾引的。
在场的夫人大都是这么想着,只是当着冯夫人的面,并不把这些话说出口,但是眼神难免流露出轻蔑。
张三夫人闻讯赶来,知道儿子被人算计,她满脸怒容,眼神阴沉的盯着冯静璇。
“这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我儿被人算计,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明明是你儿子欺负了我的女儿,什么被人算计,”冯夫人不干了,今日女儿名声尽毁,若沾染上一个心机歹毒,这辈子就完了。
“哼,我儿早就定亲,你女儿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他怎么会看的上你女儿。”张三夫人早就不是先前那副笑语吟吟的模样,反而极尽刻薄。
“也就是你家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未出阁便同男人拉拉扯扯,说不定早就没了贞洁,现在还想赖在我儿子身上。”
“你,..........。”冯夫人气的身子都站不稳了,但身边 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张蓉茹不想得罪娘家,只躲在后头看戏。
苏荣荣也不敢站出去面对张三夫人的怒火。
至于其他的夫人心里也都觉得张三夫人说的有道理。
吴夫人自知自家有亏,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头。
冯夫人孤立无援,心凉了半截,张家毁了女儿的名声 ,难道想这样算了。
“不行,张书言一定要娶我的女儿,你们不能这么无耻。”冯夫人冲上前指着张三夫人道。
“你们家算计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家儿子娶你的女儿吧,我告诉你没门,我张家绝对不会认这个媳妇的,所谓聘者为妻,奔走为妾,你女儿自甘下贱,赶着上我们家当贱妾,我还不愿意呢。”张三夫人眼神轻蔑。
这话是把冯静璇的名声碾在泥土里。
冯静璇握住母亲的手哭道,“娘,我不做妾,我不做妾,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张书言冲进了我的屋子,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恰在这时,冯大人接到消息匆匆跑过来,听到张三夫人的那些话,他当即大喝一声,“我的女儿绝不为妾,走,跟我回去,我一定要禀告圣上,张家的儿子欺负了我的姑娘,还想毁我女儿的名声,张大人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
他一来,张三夫人的气势便弱了三分。
冯夫人期盼的看着丈夫,希望他给女儿做主,但是冯大人说完这句话后,就转头看向她,“回去,还嫌不够丢人的吗,静璇就是死也不能给张家做妾。”
听到丈夫冰冷的语气,冯夫人心头一寒,再也顾不了什么,急冲冲的拉着女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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