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影响着祁贝正常生活的事情终于被解决了,祁贝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周身轻松。
德里克还是兽形,他试图抬起自己的翅膀,发现伤得不轻,居然都不能自己合拢上了。
银廉走过去帮助他合拢自己的翅膀,斯图尔特摸了摸他的骨头,道:“骨折了,还是多处,这段时间里先别变成人形了。”
斯图尔特撕掉身上一半的蛟袍,将它们用作绷带包裹住德里克的翅膀。
蛟袍韧性十足,就算使劲扯,也没有撕裂,用作绷带再适合不过了。
德里克听话地点点头。
他也不想自己的翅膀出什么意外,作为禽类,飞不起来就完蛋了。
祁贝看着斯图尔特破烂的蛟袍,不知道在想什么。
斯图尔特还以为祁贝在想阿黛尔的事,道:“你还在好奇阿黛尔的事吗?”
“倒也不是。”祁贝回过神来道,“我只是在想这蛟袍到底怎么做出来的?质感这么好。”
“应该是用海底某种植物吧。以后有机会,我也试试。”
贝里安变成兽形驮着德里克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祁贝被银廉抱着,和斯图尔特交谈着。
他们背对着日出回家,温暖的淡黄色光芒给他们周边镀上了一层漂亮的绒光。
想了很久,斯图尔特鼓起勇气道:“祁贝,我能不能加入你的家庭?”
银廉挑眉,绿瞳闪着光芒,像是在酝酿什么坏计划,还没等祁贝反应过来,银廉就先开口道:“斯图尔特,你不是喜欢那个阿黛尔么?在我心里祁贝可不是阿黛尔,你是想找什么替代品么?”
祁贝一听,也来了兴趣,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斯图尔特。
斯图尔特一双眼睛立马瞪大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阿黛尔?”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忽然想起当时雪季时祁贝和自己夜聊时说的话。
“……当我在海面上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做出了要忠于她的一切的想法了,所以她的指令,我一直铭记于心。”
这是斯图尔特当时对祁贝说的原话。
但斯图尔特还真的没有对阿黛尔动过情。
斯图尔特肉眼可见的慌张:“我对阿黛尔是一种尊敬,因为那时的我刚离开见天涯,无人信赖,而她无条件相信我并且对我寄予厚望,以至于我将她当成了这些年来我追随目标的主心骨……”
他越说越乱,银廉和祁贝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祁贝笑着道:“好了好了,银廉逗你的,我知道的,你这几年来对我们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关于你对阿黛尔的尊重,我多多少少也能理解,我也不会因为你尊敬她就吃醋。”
斯图尔特双眼一亮生出希冀,“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我?”
“是的,我们都同甘共苦这么久了,彼此交付了多少后盾,我不接受你这说不过去了吧?!”祁贝半开玩笑的道。
斯图尔特在谈及阿黛尔时的神情都很自然,没有一丝丝的暧昧,而在面对祁贝时,却很贴心还时常紧张,在说出那番告白的话之时,斯图尔特的双耳甚至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所以对于他爱的是谁,祁贝还是能看出来的。
听到祁贝的话,斯图尔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整个人都明媚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朝祁贝靠近,但因为没掌握好分寸,被银廉耍阴招用蛇尾将斯图尔特绊倒了。
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一向沉稳自持的斯图尔特居然没有感觉到脚边有东西在拌着自己,一脚踩过去直接摔倒在地。
还是最滑稽的脸着地。
他脸一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继续跟着银廉走,连计较都没有。
祁贝:“……”
连银廉都感觉不可思议。
贝里安在后面自然是目睹了全程,他故作成熟地叹了一口气在心底悠悠道:“爱情,使人变傻,使人盲目。”
贝里安还扭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德里克,为他感到可惜。
德里克啊德里克,你真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
几人走走停停,因为德里克受伤的缘故,步程还是偏快了一些。
孔雀部落和海边是相反的方向,所以祁贝他们只能先回家,再派人去接小狮崽回来。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季还没过去呢,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气味,怕德里克的伤口感染,他们还把兽皮盖在德里克身上,德里克变成兽形不能说话,只能偷偷扭动身子,将兽皮掀开一些,散散热。
回到久别的家,众人皆露出放松欢喜的神情。
祁贝看到家里密封好的盐,忍不住道:“那人鱼都被我们杀光了,那兽人们还怎么换盐?”
银廉淡淡道:“海边居住的部落发现连续几天没有人鱼过来交易,就会猜测他们换了海域居住,就会去和另一片海域的人鱼交往。”
祁贝想想也是,人鱼族不可能只待在一片海域,阿黛丽他们都是后来才搬家到这片海域来的。
想到别的兽人换盐还有保障,祁贝就不操心这么多了。
斯图尔特出门给德里克找草药去了,贝里安累得一脸萎靡,趴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吐着舌头,银廉则准备打猎做饭。
祁贝道:“过几天再去接小狮崽吧,也不差这几天了。”
贝里安同意,连连点头。
……
德里克这几天发了热,估计被雨淋到伤口了,好在敷药及时,没出什么大事,伤口也被处理好了,目前就窝在家里休养,一大只鸟往角落一蹲,跟个猫头鹰似的。
而这天,是祁贝准备和斯图尔特结侣的日子。
斯图尔特爱干净名不虚传,祁贝才洗了一次澡就爬上床了,左等右等不见斯图尔特来,还在纳闷着呢,银廉嗤笑一声,“他还在洗澡呢。”
“又洗澡?早上不是洗过一次了吗?这么爱干净呢。”祁贝嘟嘟囔囔的,隐隐有些小脾气。
斯图尔特这是嫌弃她的兽皮石床吗?
贝里安瘪着嘴:“哪是爱干净啊,他紧张着呢!我看他踌躇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