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凯也了解过东瀛的这种作战方式,见平坂慧忍着剧痛开始动作,立刻神色严肃起来。
陆雨薇见状也立刻上前一步,她现在也学了不少术法,真正作战的时候倒是能帮上不少忙。
“想要召唤东西?希望你还有那个机会!”
赵凯声音一冷,拿着滴血的武士刀几步逼近平坂慧,而平坂慧见他过来,身体陡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几乎能够将人弹开。
“渡边野!你是不是忘记了祖国和我对你的栽培?去了大夏几年,怎么会变得如此?你……”
平坂慧的召唤只进行到一半,声色俱厉的话便被赵凯的武士刀打断了。
这次武士刀又插进了腹部,并且横向切割起来。
这种疼痛简直常人无法忍受,而平坂慧面色也痛苦狰狞起来。
陆雨薇见这人很好解决,便抱臂在一旁观看,冷嘲热讽道:“东瀛术法实在太扯淡了,真正的本事似乎没有多少,全靠召唤?等召唤过来,人都已经凉透了!”
平坂慧吐着血,右手食指颤抖着指向陆雨薇:“你……你这个狐狸精,是你迷惑了我的徒弟!”
陆雨薇挑眉:“过奖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狐狸精呢,听的人心里爽爽的。”
“你……你……”
赵凯没给平坂慧太多机会,武士刀在他腹部划拉着,很快对方黑色的武士服便被泅出一大片暗色血迹,平坂慧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若不是武士刀插在腹部支撑,恐怕他已经倒下了。
“为什么……为……”
平坂慧十分不甘,瞪大血红的双眼看向自己的徒弟。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徒弟去了大夏之后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但是赵凯和陆雨薇显然都没有为他解惑的打算,最后平坂慧一咬牙,手在空中一抓,随即便将房间墙壁上挂着的一张图临空抓到了手上。
这张图看起来十分奇怪,上面全是暗红色的无意义图案。
但是凑近之后能够看到,这压根不是什么图案,而是很多鲜红的掌印。
无数带着鲜血的掌印,层层叠叠,最后叠成了这些无意义的图案。
刚刚看起来还是一张普通的图画而已,但是平坂慧一入手,赵凯立刻感觉到其中冲天怨气扑面而来。
这些怨气带着阴冷仇恨的气息,他距离很近,此时只感觉自己几乎骨髓都要被冻住了。
“雨薇……”赵凯牙齿打着颤,想让陆雨薇帮忙。
陆雨薇轻松的走了上来,皱眉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感觉很邪门的样子!”
赵凯有些迷惑,看陆雨薇的样子似乎竟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但是他现在已经话都说不了了,不仅如此,拿着武士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眼前一片血红,像是有血海即将将自己淹没,在血海中无数带着枯骨的手掌正伸出来,要拉他一起沉沦。
赵凯换了这副身体之后,实力大大下降,此时只能指望陆雨薇救下他了。
没想到平坂慧这老头临死之前竟然还有后招,看来对任何人都不能存有小觑之心。
陆雨薇靠近之后,此时也感觉到了浓烈如实质的滔天怨气,不过受到的影响却远远没有赵凯那么大。
她眼前像是有一片血雾迷茫,血雾中还有不少凄惨的哀嚎声和痛骂声。
有向她求救的,也有痛骂东瀛人的。
“我要拉着你和这个大夏女人,一起陪葬!”平坂慧嘴角带血,面色狰狞的大笑起来。
此时此刻,他也很不好受。
这幅画是他们平坂家族留存了几十年的东西,日常都是当做战利品来展示的,却从来没有使用过。
今天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是绝对不会拿出这幅画的,毕竟他虽然现在是画的主人,但虚弱的时候也会受到画的反噬。
“我觉得我已经够坏了,没想到跟你们相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啊!”
陆雨薇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受影响不太大的人,此时已经弄清楚了画的来源。
刚刚她眼前的血雾中已经飘过了一帧帧的画面。
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被关在密闭的毒气室里面,几个穿着军装的东瀛人在玻璃外面哈哈大笑着围观,随后浓烈的毒气被放了进去,关在毒气室的人受尽痛苦,七窍流血而死。
荒野里,一群惊慌失措的人拼命跑,背后却被放了恶狗追,除了恶狗之外,还有大笑声和“嗖嗖”飞过去的子弹,最后这些人或是被子弹打中,或是被恶狗分食。
被烧红的地面,一个绝望的母亲拼命抱起自己的孩子,但是她的脚底板已经开始被烫的冒烟,最终母亲力竭,孩子也掉在了地面上,被烫的大哭不止,母子二人被折磨了许久才死去。
但是折磨他们的人却哈哈大笑,拿着本子记录了一串数据。
肮脏冰冷的铁床上,一些恐惧的人被捆住手脚,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被开膛破肚,取出各种器官,最后这些珍贵的器官只是被丢掉喂狗……
无数惨绝人寰的画面在陆雨薇眼前一闪而过。
饶是她,此时也看的心中悲痛不已,这些画面的最后一幕,是有人将刚刚死去的人手掌割破,将血手掌印在画上,随后满意的哈哈大笑。
“畜生,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陆雨薇心潮起伏,愤慨之间自身竟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她伸出右手,面色狰狞的将手放在平坂慧头顶。
只片刻之间,平坂慧的目光便呆滞起来。
正当陆雨薇想要吃了这个可恶的魂魄时,却感觉到画里似乎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这巨大吸力瞬间便将平坂慧的魂魄吞噬了。
一个模糊的画面在陆雨薇眼前一闪而过:平坂慧此时正倒在尸山血海中,被许多怨恨的人来回啃食,他惊慌失措但却逃无可逃。
平坂慧彻底死亡之后,赵凯的神色也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他刚刚也看到了陆雨薇看到的那些,魂魄险些也被拉进了画里,但是在被拉到一半时,画里的那些手突然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