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祁员外站在一旁,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目光之中不仅充满了审视之意,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丝丝不满之情。
他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被称为书生的男子——秦书,嘴角轻轻一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其语气之中尽是对于秦书身份的不屑以及深深的质疑。
而就在此时,旁边那位身着青衣的仆人赶紧凑到秦书身旁,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这位乃是咱们县的县令李大人,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祁员外,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话语之中虽看似平静,但却隐隐透着几分威严之气,仿佛是在严厉地告诫秦书切不可有丝毫隐瞒之处。
秦书听闻此言后,心中不禁一紧,赶忙恭恭敬敬地朝着李大人深施一礼,口中说道:“李大人好!小的拜见李大人。”
此时,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其中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不安情绪。
很明显,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审问,秦书着实有些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只见那李大人面沉似水,微微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紧接着,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向秦书,仿佛要透过其外表,看穿隐藏在深处的真实想法。
只听李大人用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的嗓音问道:“嗯,你刚才说祁娇兰她失约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速速道来!”
这话语之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似乎容不得半点虚假和隐瞒。
秦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夜晚清凉的空气全都吸入腹中一般,以此来平复那犹如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的心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此时,夜色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浓稠而深沉。秦书身穿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完美地融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他动作敏捷而轻盈,宛如一只灵巧的黑猫,借着皎洁月色洒下的微弱光芒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高高的围墙,顺利地潜入了祁府之内。
对于这座府邸,秦书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就像走在自家后院一样,轻车熟路地穿过曲折幽深的回廊和小径,很快便来到了祁小姐的闺房之前。
站在窗前,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心中既有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期待与兴奋,同时也充满了因祁员外坚决反对他们恋情所带来的不安和忐忑。
他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窗棂。
那敲击声很有节奏,先是短促地响了三下,接着又是两下稍长一些的声响——这正是他与祁娇兰事先约好的暗号。
没过多久,原本漆黑一片的窗户上映射出了一个窈窕女子的身影,虽然看不真切,但秦书一眼便能认出,那正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祁娇兰。
“秦书,你终于来了!”祁娇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传来,其中饱含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激动之情。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至窗前,玉手轻扬,迅速将紧闭的窗户推开,好让心心念念的人儿能够顺利地踏入自己这方小小的闺房。
秦书抬眼望去,视线瞬间便被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的佳人牢牢吸引住了。
她那如瀑般的秀发轻轻垂落在双肩上,微风拂过,发丝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白皙如雪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仿佛能滴出水来;樱桃小口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如此国色天香之貌,怎能不令秦书心动呢?
望着眼前的可人儿,秦书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如同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中。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这份美好之时,却突然注意到祁娇兰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竟然闪烁着点点泪光。
这一发现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将他满心的欢喜冲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秦书一个箭步冲到祁娇兰身前,双手紧紧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急切地问道:“兰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伤心落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告诉我,莫要让我担心!”
祁娇兰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顺着那白皙娇嫩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衣襟之上,晕染出一朵朵悲伤的泪花。
“秦书,我爹他怎么能这样?他为何就看不到你的好呢?”
祁娇兰泣不成声地说道,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你虽然现在只是一个穷书生,但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和努力,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的呀!可爹爹他却只看重那些钱财权势,硬要拆散我们这对有情人。他竟然还逼迫我去嫁给那个富商的儿子,我……我真的不愿意啊!”
秦书听到这里,心中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疼痛难忍。
他那双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满是痛苦和无奈。
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祁娇兰那微微颤抖的小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秦书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眼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道:“兰儿,我思来想去,觉得咱们俩或许真的不该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正如你爹爹所说,我如今确实只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身无分文、无权无势,根本没有能力给予你富足安稳的生活。若你执意跟随着我,日后免不了要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累,遭受世人的白眼和嘲笑。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因为我而过上这般艰辛的日子,更不愿见到你因为我而与你至亲至爱的父亲反目成仇。所以,兰儿,忘了我吧……去找寻属于你的真正幸福。”
祁娇兰听到秦书这番话后,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哭声愈发凄惨悲切:“秦书啊!你怎能如此狠心说出这样的话语呢?我早已下定决心,无论未来的日子有多苦多累,都心甘情愿陪伴着你一同承受、共同打拼。只要咱俩能够相依相伴,我便拥有无尽的勇气去直面所有艰难险阻。”
秦书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眸之中充盈着深深的无奈以及难以割舍的眷恋之情:“兰儿啊,你又怎会知晓这世间的冷酷无情到何种地步呢?倘若我们身无分文且毫无地位可言,那么必将遭受他人的冷眼相待甚至鄙夷唾弃。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因我之故而丧失掉应有的尊严与本属于你的那份幸福美满呀。所以,你理应寻觅一个可以给予你安稳生活之人,而非像我这般一贫如洗、前途未卜的穷小子啊。”
祁娇兰听完这些,内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剧痛无比,哭得几乎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她不顾一切地紧紧拥抱着秦书,那力度之大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躯之内永不分离:“秦书,求求你切莫再讲这种伤人的言语啦。我真的不在乎是否艰辛困苦,也毫不畏惧将要面临的重重挑战,一心只想与你携手并肩共度风雨人生。只要咱们彼此真心相爱,世上就绝对不存在任何力量能够拆散我们这对有情人呐!”
然而,秦书那俊朗的面庞之上已满是决然之色,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楚,但最终还是被坚定所取代。
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来,轻柔地推开眼前那娇柔可人的祁娇兰。
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舍,可他的动作却是那样的坚决果断。
祁娇兰满脸惊愕地望着秦书,她不敢相信这个一直对她呵护备至、深情款款的男子会如此决绝地将她推开。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那美丽动人的双眸,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秦书,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闺房门口。
秦书紧咬着牙关,脚步沉重地迈出房门。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般做法太过残忍无情?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唯有如此,才能让祁娇兰拥有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未来。
哪怕为此他将要独自承受无尽的痛苦与孤独,他亦无怨无悔。
然而,就在秦书刚刚踏出闺房之际,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绝望的呼喊声。
“倘若你真的不再要我,那么我宁可选择死去,也绝对不会下嫁于自己不喜爱之人!”
这声音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惊雷,震得秦书身形一颤。
他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位原本静静地站在后方的女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神情激动异常。
她那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方丝帕,眼中透露出的决绝之意令人心悸。
这番话语就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朝着秦书的心窝猛刺而来。
刹那间,他只觉得心痛欲裂,呼吸困难。
听到这话,秦书心头猛地一震,他连忙止住脚步,并迅速转过身来。
望着眼前满脸泪痕、神情凄楚的女子,他焦急地说道:“兰儿,切莫做出如此愚蠢之事啊!”
女子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直视着秦书,哽咽道:“若是连你都舍弃了我,那我这般苦苦坚持又究竟所为何来呢?”
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怨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
秦书面露难色,无奈地叹息一声:“可关键在于,你父亲并不赞同咱们俩在一起呀!”
这个现实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女子紧咬嘴唇,眼神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私奔吧!只要能去到一个无人相识我俩的地方,便能长相厮守了。”
秦书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那些不过是戏文中虚构的情节罢了,全是用来哄人的。难道你未曾瞧见有些私奔之人最终过得并不幸福吗?”
尽管心中对女子怜爱有加,但理智告诉他,私奔并非解决问题的良策。
女子却似乎心意已决,她紧紧抓住秦书的衣袖,哀求道:“我深信你定能给我带来幸福,求求你了,咱们私奔吧,可好?”
面对女子的苦苦央求,秦书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见秦书迟迟不语,女子心如死灰般惨笑道:“莫非你当真不愿应承于我?若真是这样,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可言?”
说完,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终于,秦书不忍心再让女子伤心难过,他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不知何时动身为宜?”
女子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赶忙回答道:“后天子时,你在城门口等着我。切记,千万莫要失约!”
夜幕笼罩着古老的城池,月光如水洒落在城门前。
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焦急地凝视着前方,等待着那个女子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始终未见女子的身影。
\&怎么还不来?\& 他喃喃自语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虑和不安。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带来丝丝凉意,然而此刻他的心却如同被火烤一般焦灼。
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女子到来,他终于忍不住转身离去。
脚步匆匆,仿佛想要逃离这令人煎熬的等待。
回到祁府后,他直奔女子所住的房间而去。
推开门一看,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走到桌前,他一眼便看到了放在上面的那封信。
信笺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李大人问道:\&之后你干嘛了?\&
秦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之后我回祁府去看了,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就是那封信。\&
那人紧接着追问:\&你怎么能确定她是出府赴约而不是暂时离开呢?\&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信,声音略微低沉地回答道:\&因为那琉璃发簪不见了,那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平日里她从不离身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的确如此啊!那支发簪可是我夫人留给女儿的珍贵遗物呢。娇兰一直都对其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原以为这件事会被她深藏心底,永远不会对外人道及,却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这一点她居然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秦书。”祁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