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玉麒麟卢俊义,听得驸马爷时迁来问,当下忙抱拳笑道:
“即便哥哥不问,小弟也正要报说此事!
前番我在玄通观等候孙道长时,曾有一个府中下人来说燕青兄弟之事!
据下人说,燕青一开始去寻那隐世白泽许贯忠时,倒也顺利!
凭借两人的关系,许贯忠已经答应,要来府衙任职并追随哥哥!
但不巧的是,许贯忠的老娘因为年事已高,突然病故!
这下子,不但他来不了,连燕青兄弟一时也回不来!
本来,此事燕青兄弟当先回来,与哥哥报禀一声才是!
但他见得许贯忠实在太悲戚,又不忍心留他一人在家,这才一直拖着未回来!”
听得此言后,时迁不禁笑道:
“如此说来,倒是时某错怪燕青兄弟啦!
燕青兄弟义气,料那许贯忠也差不了!
他既然答应愿意前来,时某就不能再当他是外人!
便请员外抽空替我去许贯忠家里走上一遭,好生安慰安慰他!”
卢俊义闻听后,抱拳笑道:
“哥哥放心,小弟定不负所托!”
时迁点点头,又看向云中鹤孙寿鹤,笑问道:
“前番听卢员外说,孙道长有个师弟唤作神行太保戴宗!
不知可有此事?”
孙寿鹤打个稽首,笑道:“不敢相瞒哥哥,戴宗却是贫道的师弟!
卢员外也与俺说过,哥哥有心要请俺师弟来此效命!
但不巧的是,他早已经在江州府做了那两院节级!因此……”
听得此言,时迁不禁扭头看着蔡夫人玲珑,笑道:
“江州府的知府蔡得章,与夫人如何称呼?”
“那是妾身的九哥!”蔡夫人盈声笑道:
“相公可是打算让九哥放人?”
时迁点头笑道:“夫人果然聪明伶俐,一猜就中!
那戴宗既然在江州做得两院节级,自就要受你九哥约束!
虽说两院节级不过就是芝麻大小的官职,你那九哥定看不上!
但时某却不能让戴宗白白就戴上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因此,还请夫人写封书信,请你九哥差拨戴宗来大名府!”
蔡夫人一听,不由笑道:“此事好说!
只是相公确定那戴宗愿意来吗?”
时迁看了孙寿鹤一眼,笑道:
“时某相信,孙道长定会襄助我劝说戴宗追随的!”
孙寿鹤笑道:“哥哥放心,我师兄弟关系素来最好!
俺那师弟也是个知晓厉害的性子!
只要他来见了哥哥,定会十分愿意甘效死力!”
时迁笑道:“在他来之前,还须孙道长先去趟江州!
替我与蔡知府送信的同时,顺便再劝说一下戴宗!”
孙寿鹤笑道:“只要哥哥信俺,那贫道愿意去走这一遭!”
时迁闻听后,笑道:“既如此,那时某可就先拜托道长啦!”
说道此处,这惯偷儿又笑道:
“其实在道长未来之前,我已经派遣神驹子马灵往江州去了!
不过他要请的是,元觉大师的好友王寅和杜微!
道长去到江州后,若是遇着马灵时,你等不妨就并做一路!
若是遇不着,那就算了!
不过道长时间充足的话,便替我再走一遭建康府!
那里有位神医赛华佗,唤作安道全!……”
不待时迁说完,孙寿鹤便笑道:
“神医安道全!贫道知道了!
哥哥放心吧,贫道从江州回来时,不但让戴宗师弟随行,也定把安道全带回来!”
“哈哈!有道长这句话,我心甚慰!”
言罢,时迁便吩咐排摆宴席!
一替孙寿鹤和王林接风洗尘,二则为了让众将之间相互熟识,加深一下感情!
酒宴过后,很快又过了三五日!
朝廷那里尚未有消息,王太守和血旋风周瑾却先从寇州回来了!
二人前番奉命欲请兵马都监赛尉迟陈飞、幕僚玄真子邱玄,来大名府!
周瑾觉得自己识得陈飞,王太守也觉得与邱玄相熟,二人皆以为此去寇州,定能马到功成。
不曾想,到了寇州见了知府高让,甫一开口说明来意,就被高让拒绝了!
高让的理由也很奇葩,就说陈飞、邱玄乃是他的左膀右臂,本就擅离不得!
近日他又准备去做成一桩大事,正要二人襄助!
因此,陈飞、邱玄暂时哪里都去不得,就要留在寇州!
王太守和周瑾眼见要无功而返,自是不甘心!
但是高让知府又铁了心不放人,二人也是无奈!
最后眼见事已实在难成,王太守和周瑾只能先回返大名府!
不过在临走之前,王太守通过旁敲侧击,倒是打听清楚了高让知府要做的事!
原来,那厮是看上了本州丰田镇宿大户的女儿!
那宿家小姐名唤金娘,不但貌美如花,身姿婀娜,是个美人胚子,还能征善战!
无论骑马射箭,件件皆能!
尤其善使一杆月轮火尖枪,背插飞叉七把,马上取人,百发百中。
因为惯常喜爱穿红袍红甲,跨骑桃花点子马,故人都叫她做桃花女将!
高让知府看上宿金娘,那美人儿却看不上他!
那厮心里不甘,曾带人上门求过亲,不想却被宿金娘乱枪打了出去!
这几日,高让正打算再带着陈飞和邱玄去宿家庄,强行求亲!
如此节骨眼上,那厮自是不会放左膀右臂离开!
听完王太守和周瑾的报禀后,时迁不禁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
正待说此事算了,就此为止时,却听周瑾满是愤懑道:
“哥哥却是有所不知!
那高让知府为了抢亲,不放陈飞、邱玄离开,倒也说的过去!
陈飞也还好,未说其他!
最气人的是那邱玄道人!
俺和王太守说了哥哥的一些本事后,那妖道竟满口不屑的说:
‘哥哥有三百飞天神兵,他有三百黑虎军。哥哥会武艺,他擅道术!
与其他等来投顺哥哥,倒不如哥哥去投顺他!’
你说这气不气人?”
时迁听了,不禁皱眉道:“你二人与陈飞、邱玄说起我时,说的是梁中书还是时某本人?”
周瑾咧嘴笑道:“俺倒是想说哥哥本人来!
幸好王太守及时拉住俺,这才没有漏了哥哥的身份!
俺们与那厮们报号,就说是中书相公!”
时迁笑道:“如此说来,那邱玄岂不是连梁中书都不放在眼里?”
听得此言,王太守摇头笑道:
“依下官看来,非是邱玄不惧怕梁中书,实是那厮觉得背后有倚仗!
高让知府是当朝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邱玄也是高太尉安排给高让的臂助!
或许那厮觉得自己是高太尉的心腹,这才不把梁中书放在眼里!
不过,那赛尉迟陈飞对哥哥倒是尊重有加!
亦或是,他想来边廷效力,好夺立功劳,进而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一听此言,时迁不禁笑道:
“如此说来,陈飞还有可能会追随我,那邱玄道人却是半点儿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