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军师许贯忠和桃花女宿金娘,听得时迁说,神威荡魔真君应该是托世为了张叔夜,青雷将军降生成了张伯奋,石雷将军则降生成了张仲熊!
当下,不禁都把眼看了过来!
二人都以为,时迁刚刚是随口一说,搪塞上官玉环罢了!
其实许贯忠和宿金娘却不知道,时迁是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水浒续书荡寇志中,张叔夜父子及雷部三十六将一事,这才那般说的!
只是没有想到,上官玉环闻听后,竟然转而就变了口风!
当下,这惯偷儿不禁犹疑笑道:
“听上官姑娘的意思,莫非知晓张叔夜,就是荡魔真君降生?”
上官玉环摇头笑道:“小女子说了,我就是个凡夫俗子!
哪里能知晓什么神人降生?
只不过此番朝廷要调拨诸将来大名府,其中为首的统军大将,就是海州知府太尉张叔夜!
还有他那两个公子伯奋、仲熊,也皆随军一起!
若是相公尚没有提前得到这个消息,就能随口说出来!
这岂不就说明,相公雷声普化天尊降世是真的,罡煞魔君及雷部众将这才自主蜂蛹而来吗?”
旁边军师许贯忠,本来还在想着如何能把这小娘子忽悠住!
一听她自己竟然就寻了借口,当下不禁笑道:
“上官姑娘竟然也能看出来此事,说明你亦是个有机缘的!
如此一来,姑娘就更应该留在大名府!……”
不待她说完,上官玉环便摆手笑道:
“许军师无须再说,小女子愿意留下!
只不过,我不为相公允诺的女将司职,亦不是因为相公是雷声普化天尊降世!
我只求相公,日后能助我戮杀了擎天柱鲍佩松就好!”
说道此处,上官玉环看了眼宿金娘,笑道:
“当然,小妹也会尽量劝说我义母上官英,前来大名府效力!
毕竟相公乃是天人降世,跟着相公身边,必能有无数好处!”
再说时迁,听得此言后,不禁笑道:
“姑娘肯留下最好,不过时某好奇,你为何想杀鲍佩松?
据我所知,他应该就是你义父无疑吧!
并且传言,此人同赤松林瓦罐寺生铁佛崔道成,独龙岗祝家庄护院教师铁棒栾廷玉,还有我大名府貔貅元帅史文恭,并称江湖四怪杰。
如此人物,定是十分有本事的!
若是姑娘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时某可不会轻易答应助你报仇!”
听得此言,上官玉环黛眉一紧,说道:
“此事说起来,小女子却是有些难以启齿!
但既然想让相公助我报仇,那就说了也无妨!
只是还请许军师和金娘姐姐,替我保密!
小女子原本不姓上官,而是姓丁!
我父丁茂成,与鲍佩松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可那鲍佩松狗贼,因为垂涎小女子的美色,竟暗中下毒加害了我父!
就在鲍佩松企图霸占我时,被上官夫人阻止!
鲍佩松那厮打不过上官夫人,便因此恼羞成怒,从此二人就分道扬镳!
为了防止他再来对我图谋不轨,上官夫人便收我为义女,并传授我武艺!
从此以后,我便改名上官玉环!
后来我随夫人练成了一身绝顶的武艺,便在江湖上行走!
只为寻那鲍佩松狗贼,报杀父之仇!
可走遍天下,都没有寻到鲍佩松的踪迹!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
原来那厮有一弟唤作鲍佩林,就在枢密使童贯府上当教头!
经鲍佩林介绍推荐,鲍佩松竟去了太尉高俅府上,做了那高太尉的贴身侍卫!
无论是枢密院还是殿帅府,小女子皆招惹不起!
如此一来,就更难再寻那狗贼报仇了!
好巧不巧!
一日我在东京城外行走时,正巧撞见被恶人调戏的芙蓉小姐!
在我路见不平出手将恶人惊走后,便被芙蓉小姐带回了太师府!
因我二人秉性相投,便结为了异性姐妹!
本以为有了芙蓉这层关系在,我在太师府,或许能寻到助我报仇的高手!
哪知无论是蔡太师还是童枢密使,亦或是高太尉,皆属一丘之貉!
他等府中那些惯战高手,也皆是相互熟识!
小女子在太师府呆了许久,都没有寻到帮手!
恰好一日芙蓉受蔡太师委托,要来大名府,我便一路跟随而来!
即为护送芙蓉安危,也想看看能否遇着高手!
本以为路上能劝说得徐宁三兄弟助我,奈何那三个俱是油盐不进的!
任我说破大天,他等依旧皆不愿出手襄助,就怕再因此得罪童贯、高俅!”
说道此处,上官玉环又把眼看着时迁,笑道:
“直到来大名府见了相公,再看相公麾下那些悍将,个个煞气凛然!
小女子心里,终于又觉得报仇有望啦!
难得相公又青睐我!
因此,小女子今日在此立誓!
只要相公助我杀了鲍佩松,小女子愿意从此侍奉相公身边,绝不背弃!”
说着,上官玉环起身就要行礼!
时迁抬手示意道:“姑娘且休要急着行礼!
你先与我说说,那鲍佩松在殿帅府,为何就杀不得?
据我所知,姑娘的武艺绝顶,轻功了得!
区区殿帅府,对别人是龙潭虎穴,但对姑娘来说,应该是如履平地吧?”
上官玉环摇头苦笑道:“相公却是有所不知!
那鲍佩松本就天生神力,武艺高强!
自打进了殿帅府,又极得太尉高俅的信任,每每出行都带着他在身边听用!
因此,鲍佩松在殿帅府中亦算是有些地位!
更兼他与那府中的侍卫统领拔山力士高冲汉,还有高太尉麾下的京畿兵马都监胡春、东城司兵马总管金毛铁狮子程子明等人交好!
小女子一时间,真没有寻到下手杀他的机会……”
正说着,时迁便笑道:“好啦!
姑娘无需再说,时某答应你了!
不就是区区一个鲍佩松吗,杀他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容易!”
听得此言,上官玉环俏面一喜,就要拜谢时,只听时迁又笑道:
“姑娘既然答应留下,那就是我时迁的人!
什么客气相谢的话,都不要再说,否则就见外啦!
你若是愿意,不妨就与我说说,此番朝廷调拨诸将前来一事,如何?……”